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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野之間

峨眉山距離霖市約兩百公里,兩人乘坐旅遊巴士,不到兩小時,便到了巍峨秀美的峨眉山下。

為什麼不讓厲致誠直接開車過來呢?林淺表示,既然是出來玩,那就要連開車的精力都省了,專心致志地放鬆,反正坐大巴也很方便。

而事實上,她心裡是連這兩個小時,都捨不得浪費掉。

平時兩人都是數著分鐘相處,現在即使是手挽手坐在人滿為患的大巴車上,她也覺得美妙的旅程已經開始了。

這一路,少不了耳鬢廝磨、擁吻調笑。

她亦靠在他懷中,看著沿路風光。

天地彷彿都變成了個蜜罐,滋潤著他們的旅程。

倒下車的時候,林淺面色始終漾著淺淺的紅,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跟厲致誠十指相扣。

而他揹著個大包,兩人的大部分行李都放到他一個人包裡。

比起林淺明顯甜滋滋的表情,他的神色淡定許多。

但漆黑的眼眸裡也隱隱含笑,不說太多,但握著她的手,始終穩而有力。

正是開春時分,又值週末,山上的人還真的挺多。

不過他倆不坐纜車,也只坐了一小段巴士,就挑了段無人的山路往上爬,無人打擾,自由自在。

峨眉山上山路曲折。

但林淺跟著厲致誠到了這段陌生的路,卻一點不擔心迷路——有個野外生存技能破錶的軍人在側,怕什麼?說不定還能打點野豬野狼回去?當然這只是她沾沾自喜天馬行空的想法,峨眉主峰上是絕對不會有野豬野狼的。

但是,有猴子。

很多很多的猴子。

意識到這個事實時,林淺就站在一段寬石板臺階上。

正午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透下來,曬得整條路彷彿渡了金光。

而厲致誠站在她身旁。

因他的速度快,她一路跟著已有點氣喘。

他卻呼吸平穩,連滴汗都沒累出來,就像剛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似的,平靜而泰然。

這傢伙,體力到底有多好?而他們之所以停步,就因為隔了幾步的石板上,一堆毛髮皆黑的猴子,正搔頭弄耳地望著他們,堵住了去路。

林淺知道,峨眉上的猴子有靈性。

而且這麼一大群,估計都是二十來只,個個眼睛滴溜溜轉,看著讓人又新奇,心裡又有點發憷。

她低聲問:“要不要給它們喂點東西吃?留下買路錢?”

她說得有趣,厲致誠眼中浮現絲笑意,也低聲答道:“你包裡有多少食物?不怕他們得隴望蜀、揮之不去?”

林淺“哼哼”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從包裡取出三個小麵包,拆了包裝,在手裡掂啊掂。

厲致誠也不出聲,只雙手插褲兜,站在邊上,看著她得意洋洋的動作。

那些猴子果真靈敏,一看到食物,眼睛更亮了,眼看就要撲上來。

林淺動作更快,手刷刷刷幾下,就把三個麵包,朝不同的方向扔去。

那些猴子聞著麵包香味,全都一鬨而散,朝麵包落下的地方飛奔過去。

那閃電般的速度,看得林淺暗暗咋舌。

前路已經清空出來,只有兩三隻比較呆的猴子,還停在路邊,傻傻地望著這邊,又望著那邊,又望著他們,好像不知往那裡走。

林淺“噗嗤”一笑,手已經被厲致誠握緊。

耳邊是他低沉含笑的聲音:“還等什麼?快走.”

“好!”

兩人快速從這猴陣中逃離。

直至跑出數百米遠,那些猴子都望不見蹤跡了,才氣喘吁吁地停下。

林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伸手就摟住他的脖子,朝那清俊的臉吻了上去。

心上人主動獻吻,厲致誠自然全力配合,並且反守為攻。

伸手就摟住她的腰身,臉也朝她壓下去。

她抬頭,有點愣愣地看著他。

他也低頭看著她,眸色幽深逼人。

就在這一片寂靜,只餘暗示和掙扎的時刻。

一聲清脆的“唧唧”,再一聲“咻咻”,在兩人腳邊響起,瞬間將兩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

林淺側眸一看:噯!竟然是隻小小的毛茸茸的猴子!腳邊綠油油的草葉上,一隻不到一尺高的灰色猴子,正蹲在他們腳邊,抬著頭,露出毛而軟的臉,眼睛瞪得很大,朝他們繼續“唧唧”叫著。

一隻小爪子居然還伸了出來,朝他們攤開掌心,竟像是明目張膽在索要食物。

林淺一下子樂了。

厲致誠臉上也浮現笑意,鬆開了她。

林淺在猴子跟前蹲下來,笑呵呵地說:“你要什麼啊?”

“咻咻——”猴子又叫了一聲,伸手扯了扯她的褲子。

林淺實在太樂了,立刻從揹包中掏出只山下買的玉米,遞給了它。

猴子很歡脫地一把奪過,原地亂竄了一陣,最後落在一根比較低矮的樹枝上,基本是與蹲著的林淺齊平,開始埋頭大啃那支玉米。

這猴子實在憨態可掬,林淺都有點捨不得,單手託著下巴,蹲在它跟前,看它大快朵頤。

厲致誠也蹲下陪著她。

林淺轉頭,與他相視一笑。

冷不丁他探頭過來,在她臉上輕輕一吻,一吻就走。

林淺下意識就轉頭看著他。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眼神卻依舊沉黑迫人。

想到他剛才的暗示和意圖,林淺臉上頓時又是一燒。

跟猴子說了聲“再見”,起身一個人走在前頭。

剛走了幾步,他就已跟了上來。

不聲不響地跟著。

林淺走了一小段,忍不住又偷偷看他一眼。

可這麼個小動作,立刻被他撲捉到了。

他一抬眸,輕聲說:“走這麼快,怕我吃了你?”

那嗓音低沉懾人,而一語雙關的話語,只令林淺心頭一跳。

到底是被調~戲得太厲害了,以林淺的性格,勢必反擊。

她直接瞪他一眼:“你……越來越壞了!”

厲致誠微微一笑,低聲答:“嗯.”

於是林淺一如既往的、再次拿他的扮豬吃老虎沒轍了。

只好又瞪他一眼,轉身就快步往山上跑去。

只是呢,不管她跑多快多遠,某個越來越壞的傢伙,始終能在半步遠外的地方,不緊不慢地跟著。

偶爾兩人停下休憩,就又會無聲擁吻一番。

不知不覺就天黑了,兩人也抵達了半山腰的溫泉山莊。

*——其實今早,林淺看到厲致誠拿來的簡單行程表時,稍稍有點意外。

她原打算當天往返,但是厲致誠已訂好了過夜的酒店。

但這也無所謂,正好第二天一早,還可以上金頂看日出。

不過,當兩人抵達酒店大堂,厲致誠找前臺拿房卡時,她更意外了。

因為只訂了一個房間,商務大床房。

當然了,都這個時候了,林淺也無謂矯情。

她只看著厲致誠神色自若的臉,在心中問自己:願意嗎?答案很明顯。

於是她默默從厲致誠手裡接過其中一張房卡,放到口袋裡。

厲致誠將她的肩膀一摟,上了樓。

訂的房間非常好,裝潢精緻但不俗氣,桌上還放著盆淺黃的的花,清香宜人。

推開陽臺的門,窗外就是一覽縱深的山間溝壑。

此時暮色低垂,山色如錦緞纏綿,鼻翼間都是清冽微甘的氣息。

厲致誠站在陽臺,極目遠眺。

過了一會兒,轉頭看著窩在房間裡的小女人:“不出來看看?”

“哦……”林淺含含糊糊答道,走到陽臺,站在他身旁。

厲致誠從旁邊的茶几上倒了杯清茶,遞給她。

茶葉是厲致誠從家裡帶的。

可林淺接過,卻味如嚼蠟地啜著。

她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什麼絕世美景品嚐極品茶葉好不好?林淺是個思想很活躍的女人,也是個幾乎沒有戀愛經歷的人。

有的時候,她的情感和慾望,跟她的心理承受力不一定同步。

譬如此刻,在她明確的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後,腦子裡自然而然腦補出許多的畫面。

當然這些畫面並不具體,也不清晰——具體的她其實也想象不出來。

但就算只是想到些籠統的畫面,也足以令她心猿意馬面紅耳赤。

“咳……”林淺被茶狠狠嗆到了,連聲咳嗽。

一旁的厲致誠失笑,抬手輕拍她的背。

林淺此時被他觸碰,更覺心虛,腦補一時無限。

她立刻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去吃飯吧!”

厲致誠看著她自從踏進酒店裡,臉上就未褪的不正常的紅暈。

也不點破,只低聲答:“好.”

——酒店的特色自然是齋菜。

厲致誠要了個包間,窗外依山伴水,環境雅緻幽靜。

菜只點了幾樣:素牛肉、雪魔芋、三合泥、荷花出水、銀絲面。

林淺是個自我調節能力非常強的女人。

她的方寸大亂往往也就是當時,那個勁頭兒過去後,又覺得其實沒什麼。

此刻,對著一桌賣相精美、看似非常可口的齋食,她就很快把壓在心頭的大石卸下,開始專心填飽肚子。

偶爾抬頭,看著厲致誠望著她的幽黑目光,她就想:做就做唄!誰……怕誰啊!衝他甜甜一笑,有點挑釁的意味。

而厲致誠坐在她身側,一隻手搭在她身後椅背上,看著她完全恢復戰鬥力的狀態,甚至又用那種得意又透著點心虛的表情,似有似無地撩撥著他。

他只微微一笑。

他其實很享受這種撩撥。

而此刻,見她顏色鮮活、心情頗好,厲致誠自然而然也想到了今晚,內心深處一陣氣血湧動。

端起茶,兀自緩緩喝著,任她依偎在懷中,繼續不怕死地撩撥著。

————《獨家佔有》出書版番外節選不知不覺,我和穆弦在新宇宙生活已經快一年了。

這一年有得有失,有意外的驚喜,也有與日俱增的思念。

驚喜的是,在兩個月的星際漂泊後,我們遇到了一支艦隊。

是的,這個宇宙已經有生命誕生,並且科技水平很不錯。

雖然這支艦隊的戰鬥力和裝備,遠不及當年穆弦率領的斯坦帝國軍,但也算進入了高等文明時代。

其實這事,我和穆弦也有心理預期。

新老空間轉換時,我看到無數的光影和畫面,看到年華的流逝。

而我們醒來時,宇宙中已經如此遼闊,有無數璀璨的星球——所以我們甦醒的時間點,當然不是宇宙的起點。

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幸運的是,我們遇到的是一支獸族艦隊。

雖然我們沒有身份證明,但穆弦的獸族基因,輕而易舉贏得對方信任。

他們答應帶我們回獸族行星。

其實穆弦完全不在意,是回到文明社會,還是跟我兩個人住在無人的星球。

不過真要兩個人相對一輩子,我估計自己會憋死。

所以穆弦還是隨我。

不過踏入滿是雄性氣息的飛船,他還是蹙眉,默不作聲的用無形的精神力場將我包裹住。

進了對方為我們安排的小休息艙,還用精神力“消毒一遍”。

我才不管呢,隨他固執的折騰,自己趴在床上,心情複雜的望著窗外燦爛的星河。

所謂思念,自然是莫林、莫普,甚至還有易浦城和其他人。

在他們看來,我和穆弦已經死了吧?他們該有多難過?而且那個宇宙的命運,終不可改變。

我們算是失敗了,還是成功了呢?“在想什麼?”

穆弦已經“消毒完畢”,從背後將我抱進懷裡。

我側頭望著他清俊漂亮的臉,那烏黑的眼比太空的顏色更純粹。

“想莫林莫普.”

我靠近他懷裡,小聲答道。

他捏著我的臉:“不要想了,他們會照顧自己.”

《如果蝸牛有愛情》出書番外許雋番外續保安頭子得了明確指示,還得了他打的一盒好煙,屁顛屁顛去宣佈結果了。

許雋站在原地不動。

許是想向他邀功,保安頭子的聲音格外響亮:“剛剛經理說了,你們姐弟也不容易,我們原來也是想留下人才。

既然不願意,大家好聚好散。

違約金也不用了,就賠給公司一個月工資吧.”

話一出口,保安們都是一愣。

那男孩也有點沒反應過來:“就一個月工資?”

女孩卻很沉靜,點點頭:“謝謝你,非常感謝.”

吩咐男孩:“你現在就拿我的卡,去取錢.”

幾個保安跟男孩去拿錢了,許雋見事情解決,轉身剛想走,忽然聽到女孩揚聲喊道:“您……請等一下.”

許雋腳步一頓,隔著數米遠,轉身看著她。

女孩還是用那雙又黑又大的眼睛,安靜溫和的望著他。

雪白無暇的臉龐,染上淡淡的微笑:“謝謝你.”

許雋一怔,笑了。

剛剛他跟夜總會經理講話時,離他們很遠。

按理說她不可能聽到,剛才保安頭子在他的授意下,也沒有點破這一點。

她卻猜到了。

這份察言觀色的能力,還真是通透。

許雋也不說話,只擺了擺手,邁開長腿就走了。

——這一段邂逅,對許雋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很快他就將這對姐弟拋之腦後。

生活照舊,工作照舊,他過得繁華而孤獨。

偶爾雪夜獨坐,也會想起女孩那對澄澈的眼睛,宛如星光墜入暗河,寂寂動人。

世間絕色千萬種。

他可以遠遠欣賞,卻不知如何再次情動。

再次遇到她,已經是一個月後。

深冬的午後,許詡約他到一家咖啡廳喝下午茶。

這應當是全市最好最地道的咖啡廳,開在使館區邊上,隨便拉一個服務生過來,對著外國客人,都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季白去省廳開會了,孩子上幼兒園小班了。

兄妹倆打算喝了咖啡,就去接小寶貝。

剛坐了一會兒,許雋就見吧檯後,站著個有點眼熟的男孩。

是穆晨,許雋記得他的名字,穆瞳的弟弟。

他也看到了許雋,年輕的臉龐綻放燦爛的笑容,端起兩塊精緻小蛋糕,朝他們走來。

“許先生,沒想到能再次碰到你.”

穆晨靦腆的笑,“我叫穆晨,你還記得嗎?那天的事,我姐後來都跟我講了。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