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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給暴戾太子沖喜2

小錦悅一步步邁向太子,在他的床榻邊坐下,忍著濃郁的藥味,開始細細觀察他。

高鼻深目,面色蒼白了些,卻擁有著閉了眼也遮不住的不俗相貌。

小錦悅沉悶煩躁的心情這才好過些,好吧,起碼不是張麻子臉,肥頭大耳辣眼睛。

這臉勉強湊合能看。

半晌,她的貼身丫鬟吉祥敲門伺候她洗漱,幸虧有人幫忙,否則小錦悅衣裳都脫不明白。

別的不提,小錦悅對這一身層層疊疊做工精巧的大紅喜服,是真滿意。

當她得知喜服只有大婚當日才可以穿,如同晴天霹靂,她的快樂瞬間沒有了。

這麼漂亮的衣裳只能穿一天,當真浪費。

小錦悅搖頭晃腦的,實感遺憾。

將主子照顧妥善後,吉祥再度退出大喜婚房,順手帶上門。

天色已晚,到了睡美容覺的點。

小錦悅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眼眶溼潤潤的,不見外的朝床榻走去。

她都已經嫁過來了,總沒有不把床分她一半的道理吧!她卯足勁把太子往床裡邊使勁推,費盡吃奶的力氣,累得額頭起了層薄汗,她沒好氣的小聲嘀咕:“說什麼病秧子,重得跟磐石一樣.”

昏迷中的程晏眉心微蹙,睡得極不踏實,是誰這般煩人膽敢推他,這是不要命了?小錦悅素來心大,給自個兒騰出空位後,舒坦躺下。

而後用小腿蹭了蹭絲滑柔軟的床褥,頭沾枕頭不過幾息就睡過去了。

被人擺佈一天,她已是精疲力竭。

人人畏懼的暴戾太子,待到明日再來害怕吧。

深更半夜,程晏身上一重,緊接著他彷彿被八爪魚掌控,被扒得牢牢的密不可分,呼吸亦被壓制幾許。

他的鼻息開始粗重。

他奮力想要甩開,奈何他還在沉睡狀態,無法自控身體。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在太子東宮,怎會有人斗膽扒住他?程晏難以置信。

他試著放空己身,努力忽略這引起強烈不適的異物感,做心理建設。

緊接著又有一張熱乎乎的臉貼上來,挨著他的俊臉小貓似的蹭了蹭,還滿足的咂巴了下嘴。

程晏眉頭微蹙,渾身血液像是被點騰,耳背起熱,心中橫生波瀾。

他只想從昏迷中甦醒,把這個佔他便宜的傢伙給解決了。

這究竟是誰?這一夜程晏被氣到昇天,小錦悅倒是休息的很好,翌日心滿意足的睡飽醒來。

吉祥進屋伺候她洗漱,小錦悅哼著小曲兒神清氣爽,直到她聽見吉祥說:“主子,皇后娘娘叫你過去.”

有時候快樂就是這麼短暫。

大婚前,她被家中爹孃左右叮囑著教育,在宮裡收斂著脾氣規矩著些,尤其是皇上、皇后、太子殿下這三尊大佛,哪一個都能隨隨便便要了她的命。

小錦悅牢記於心。

她提著一口氣,拖到不能再拖了,才不情不願地出門。

一身繁複的宮裝層層疊疊,束縛了她的靈魂,好在做工款式沒得挑,她很滿意銅鏡裡的自己。

今天仙女也營業了!皇后娘娘差了人來帶路,穿過無數迴廊,在小錦悅快要麻了之前,終於抵達坤寧宮。

“娘娘,錦才人到了.”

奢華的宮殿內,傳來皇后低吟婉轉的聲音,“進來吧.”

小錦悅垂首跟隨姑姑緩步踏入宮殿,提著口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小碎步行至皇后娘娘跟前,躬身行禮。

“皇后娘娘.”

皇后一襲硃紅宮錦大襖,眉宇間掛著威嚴和端肅,氣質清冷中透著不染凡塵的矜貴。

她輕應一聲,優雅地端起茶几上的茶盞,用茶蓋拂去茶沫,殿內瞬間茶香滿溢。

“太子可有甦醒的跡象?”

小錦悅輕輕擺首,面露為難之色,心裡嘀咕:我又不是神丹妙藥,一出現太子就能轉醒。

皇后態度倒也沒甚轉變,輕輕將茶盞擱在桌案,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她突然開始認真的打量小錦悅。

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小錦悅,端莊的視線牢固到壓迫,帶著審視般看著。

好在幾秒後,她就垂了眼,攏了攏自個兒的手。

“今後太子就由你侍奉了,你當事事盡心,凡事以太子為先,有何閃失本宮拿你是問.”

小錦悅暗提一口氣,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緊,指節泛起驚人的白。

【忍住啊小錦悅,她可是大荒最尊貴的女人,是惹不起的大佬。

】【她一個下令把你頭砍了,你可就一命嗚呼了】看出小錦悅即將爆炸,系統適時出口提醒。

小錦悅沉默片刻,憋屈應聲。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在於這一時。

“退下吧.”

皇后對小錦悅感情冷漠,只當她是沖喜小才人,僅此而已。

小錦悅歡喜的踩著小碎步告退,身影透出幾分歡愉。

皇后朝她的背影瞟了眼,眸底閃過一抹不放心,不知這孩子能否照顧好她的太子。

一路上宮女紛紛給她行禮問候:“錦才人.”

小錦悅故作沉穩的衝她們淡淡頷首,挺著腰板做足姿態。

皇宮很大,到了沒人的地方她就加快腳步,健步如飛的回到東宮。

一踏入寢殿,一陣撲鼻而來的藥草味卷席了小錦悅。

她嫌棄的眉目緊蹙,不停用手扇動鼻息,試圖稀釋濃郁的藥味。

同時腳步本能後退,她不想被草藥浸入味。

糟心的系統又開始聒噪起來:你不能出去,你得照顧太子殿下才能表現你的溫柔賢惠。

小錦悅:我,溫柔賢惠?系統突然沉默。

這個沉默讓小錦悅很沒面子,她哼哼唧唧了好一會兒。

之後,她頗為頭疼扶額,嫌棄的瞥了眼躺在那了無生氣的帥哥,心中的天平搖擺不定。

這屋子實在太臭了,她不想待下去。

另一方面,她只有完成任務了才能離開這個小世界。

小錦悅委屈的癟癟嘴,最後她搬了小凳子坐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像是個……看門的。

盛夏天氣炎熱,簡直要了她老命了。

小錦悅嘴裡絮絮叨叨:“這是什麼人間疾苦…”程晏耳力過人,始終聽見有個聲音嘀嘀咕咕沒完沒了,他的腦闊愈發脹痛。

恨不能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抓住那罪魁禍首狠揍一頓。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