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回來之後,冰稚邪只在荒巖城短短休息了一夜就要離開了,臨行前他去看望了蘇菲娜。
蘇菲娜在看護人員的幫助下過得還算好,只是精神狀況似乎沒有太大的改善。
庇俄斯說過了,要醫治她趨於自我毀滅的精神創傷並不是短短時間能夠見效的,冰稚邪明白這點,只能暗自嘆息。
珍妮弗等‘食屍蠅小隊’四人收拾了行裝在柱城下等著,見到冰稚邪與愛莉絲下來,說道:“可以走了.”
他們是一行六個人帶著蘇菲娜來的,現在也是一行六個人要走了。
普朗克一路跟著送出城門,直到送出了幾公里才停下腳步:“姐,才跟你見面又要分開了。
你要好好保重啊,千萬不要記自己陷入危險.”
珍妮弗拍了拍胸脯,回以一個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是全副武裝了的,就算有危險也傷不了我。
倒是你,應該收起遊戲的心態,好好找個女朋友就是正經事.”
“你又來了.”
普朗克無奈苦嘆,又對愛莉絲笑道:“愛莉絲姑娘,謝謝你這些天的幫我,下次有機會來荒巖城做客,我會親自下廚招待你的,只要我在這裡.”
“我可記著了.”
愛莉絲撥了撥手指頭:“拜拜.”
風雪漫漫,行人漸遠,比莫耶站在一塊突冷的崖石上,看了良久,轉身離去。
比莫耶和奧德麗也要走了,他們此行來這裡是為了告知關於隕星的資訊,雖然來晚了一步,但主要的目的已經達成,有了荒巖城的幫助,訊息會散播得更遠更快。
當然他們自己也不能停下,還要告知更多的人做好準備,以應對天災。
幾天以後,冰稚邪他們已經離開了山脈中,重新回到了高原上,他現在要做的有兩件事,一是繼續履行與荒巖城的約定,幫助尋找也是自己想要尋找的古墓和沙神殿;再來更重要的便是對付刑徒之門!“師父,你怎麼了?”
愛莉絲感覺到冰稚邪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平時走在他身邊時,他身上透露出來的無形的‘氣’和‘意’都是相對很平淡和緩的,但自從下山來以後,這種‘氣’‘意’已變得越來越緊張,讓她感到侷促不安。
盧卡斯換了一身衣服,並沒有全身武裝,而是穿著一件風衣,繫著白色的圍巾,聽他在路上說這條圍巾是他愛人織給他的,衣服也是他愛人準備的,因此穿了好幾天了也捨不得換下來。
他邊走邊向冰稚邪說道:“幾個月之前我們在一個村落造訪的時候遇上了一夥從沙漠出來的盜墓賊,他們帶出來的一些東西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喏,就是這個.”
他從挎包裡取出一個銀飾的碎片,碎片的整體形狀看不出來了,但上面有文字,這很重要。
盧卡斯接著說:“上面的文字經我們鑑定,就是古腓迦尼的文字。
我們向盜墓者詳細尋問了銀飾碎片的發現地點,正要深入沙漠去尋找就接到了愛莉絲姑娘的傳信。
這樣也好,如果我們能順利找到的話,就等於已經找到了三個和古腓迦尼有關的墓,而這個墓有很大的可能性與格洛納斯有關.”
他的說法很保守,並沒有大膽推測這新發現的未知之墓就一定和格洛納斯有關,在沙漠中現存的古腓迦尼國王的墓並不止一座。
冰稚邪忽然停下腳步道:“請恕我抱歉,我不能現在和你們去尋找格洛納斯之墓.”
食屍蠅小隊早料到他有此一句,並不意外。
“我得去處理更重要的事情。
我答應的約定,會履行.”
珍妮弗道:“在你回來之前,我們可以先做好相關的查探,至於可以先確定古墓的具體位置。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儘快與我們匯合.”
冰稚邪露出了感激地笑容,對愛莉絲說:“你跟他們一起去.”
“啊!為什麼?我要……”“就當是幫師父一個忙.”
“你就不擔心我危險嗎?”
愛莉絲知道已拒絕不了。
冰稚邪道:“你已經可以獨擋一面,是我之前太照顧你了.”
“所以師父你就放心我了?”
愛莉絲有些小小的生氣。
冰稚邪說:“你懂得量力而為,不要勉強.”
他對珍妮弗說:“她的實力可以給你們帶了幫助,但她年紀還小,也請你們多照看一下她,不要讓她太過沖動.”
愛莉絲失落道:“看來師父你真的放心我了.”
冰稚邪道:“你是成年人了,就該以成年人的方式對待,去吧愛莉絲,我會盡快去找你的.”
“我……”愛莉絲雖然失落,但這句話卻讓她的心莫名躍動起來,軒眉道:“我絕不會讓師父失望的!師父你自己也要小心點.”
冰稚邪淡淡一笑,轉身分道離開。
……沙漠邊緣,獨居一隅的豪宅,‘有身份’的夫人和先生,還有一個名副其實,卻沒人知道身份的公主住在這裡。
一家人快快樂樂和和美美,過得好不幸福。
老先生和老夫人也是真把赫菲米當自己女兒一般看待,雖說住著前幾輩子也沒住過的好環境,但一心都在這個‘女兒’身上,冷了怕凍著,熱了怕涼著,進來了珍奇的水果讓‘女兒’嘗最好的,他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對‘女兒’更好,只盼著把所有的一切都付諸在她身上。
赫菲米感覺自己生活在夢幻中一般,所有的幸福都圍著她。
可是在這樣的幸福中,赫菲米仍有一些疑問,總覺得有哪裡怪怪地,可具體是哪裡奇怪她又說不出來。
不過再多的疑問也擋不住幸福來敲她的心門。
最近她還在十幾公里外的小鎮上認得了一個男性青年,兩人彼此暗生情愫,互有好感,已有向男女朋友方面發展的趨勢。
赫菲米為此開心得不行,無暇去想別的事情,腦海裡整天徘徊著那個男子的身影,一會兒不見面心裡就慌得很。
這天赫菲米再次乘上馬上,帶上了幾個僕人要到鎮上與她心儀的青年會面。
德拜就是赫菲米心儀的男子,他是一個氣質很憂鬱的人,人也很漂亮。
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好像對身邊的什麼事都漠不關心,只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得不說這樣的男子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喜歡,可一旦喜歡這種男人的女孩,都被會陷入那魔性的病態不可自拔。
很顯然赫菲米就是這樣。
他們兩人見面了,在小鎮的街道上,德拜蒼白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
他們在路邊聊了一會兒,都很開心,然後一起往鎮外邊走了。
小山崗上,難得的一片草地,兩人並坐在一起,述說著兩情相悅。
赫菲米拿著身邊的一個紅色皮包,從裡面取出了一些吃的:“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好吃的,你嚐嚐吧.”
那是兩塊巧克力撻,用精緻的小木盒子盛著,盒子上還嵌著金絲的邊,鑲著顆顆細碎的寶石。
德拜開啟盒子,拿起一塊心形的巧克力撻吃了一口,神情卻不那麼開心了。
“怎麼了?”
赫菲米關切的問,她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個表情,她想看到他開心的笑容,而不是這個樣子。
德拜望著草地說:“你穿精美的華服,吃精緻的食物,而我只是一個街頭到處找活幹的窮小子……”這一帶的沙漠屬於較中低緯度的沙漠,即使現在月份已到了冬天,白天的時候氣溫有時候還是很高。
赫非米戴了一頂米黃色的大簷帽遮陽,帽上紮了個紅色的蝴蝶結。
帽子下紮了兩條細長的髮辮盤了一圈在頭上,垂在胸前,交疊的髮絲中穿插著珍珠鏈為飾。
穿的是一身大紅低胸的克里諾林裙。
頸上戴著一串白金鑲黑碧璽的項鍊,鏈上墜著一大顆海藍寶石。
腰上繫著手指粗細的金鍊,鏈釦上飾以一塊方形的茶色託帕石。
除此之外,腳上穿的紅皮鞋同樣飾著碎鑽石,身上無一不透著精工細緻,細心的裝點。
這件衣服還是出自名家設計之手。
相比之下,德拜穿的就要簡單得多。
單薄的白衫衣,戴一頂灰格的開普帽,腦後一束較長的髮絲簡單的用一根繩子紮了個小辮。
普通的布鞋和長褲,這一身加起來還比不上赫菲米的一隻袖子上的一塊布值錢。
這種天淵之別的身份差距,難怪德拜會如此在意。
赫菲米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說道:“你不能因為我家境好,就不跟我做朋友。
這不是我的錯.”
德拜把頭垂得更低了,過了一會兒又把頭抬起來笑了一笑。
赫菲米說:“我爸爸媽媽對我很好,他們不會反對我們交往的。
要不我帶你去見見我爸媽,他們很和善的。
去嗎?”
德拜真想去看一看,因為他害怕赫菲米的家人會反對,如真的像赫菲米說的那樣,那就最好了。
可他又有一些擔憂,猶豫著怕自己這一去了,面對的是無情的現實。
那種有錢人對窮小子的偏見,他在故事書上看到的太多了。
赫菲米忽然站起來,將帽子摘下來扔了,身上的飾品也全都扯下來用力扔得遠遠的,眼睛看著德拜裡透著堅決。
德拜得到了鼓勵和信心,站起來道:“好,我們去你家.”
他二人拉著手跑下山,乘上馬車向來時的路回去。
而此時在無名的鎮上,一個叫紅鬍子的人來到這裡,正在打聽赫菲米的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