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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現身

拖著重劍的壯漢來到白袍儒生的面前,伸手放在嘴邊舔了舔大指母,隨後雙手握住重劍,眼神一凝,運轉氣息,大喝一聲,中氣十足,猛然提劍高舉過頭,就欲劈砍向白袍儒生的腦袋上時。

正是此刻一道瘦弱的身影,一閃而過,穩下身形人已經站在壯漢的身後,下一息只見壯漢腦袋如同皮球一般滾落在地,脖頸處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

這一幕眨眼之間,壯漢的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的時候,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數個呼吸的時間,眾人這才驚醒,身體猛然緊繃,怔怔的盯著那瘦弱的身影。

出手之人正是白袍儒生身邊跟隨的書童,書童這時整個人氣勢瞬間變化,王溪眉頭一挑,心中怒火焚燒。

韓禮樂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他的神態一直平靜,即便是見到這一幕都沒有起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伍長,這個傢伙扮豬吃老虎。”王溪身後一名乾瘦的男子眼睛通紅的看著死去的兄弟,熊熊怒火冉冉升起。

“都給我上,先宰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王溪怒吼一聲,率先一步跨出,瞬間臨近書童身前,手中劍氣環繞,一掌拍出直接對準書童的腦門。

書童手腕微微彎曲,向上一抬頂住王溪手肘,再度向前一按直接按在王溪的胸口,一股無形風波如漣漪般盪開。

王溪只覺得一股龐大的起勁直搗臟腑而去,氣血翻騰,口中一大口鮮血噴出,身體頓時止不住的被震退了五丈遠,穩住身形再度吐出一口鮮血,體內臟腑多處破損。

書童沒有去看王溪一眼,只見他身體旋轉如風,一股無形利刃激射向四周,下一刻追上來的三人瞬間腦袋咕嚕落地,身體無力倒在地上。

王溪按住胸口,驚懼的看著那殺人不眨眼的書童,這一刻他才察覺自己碰到硬茬了,他的目光看向一直面無表情的韓禮樂咬牙說道:“韓禮樂你我聯手殺了這人,我把玉石給你。”

“懂得找幫手,看來還不蠢。”白袍儒生呵呵一笑,也不去詢問玉石為何物。

韓禮樂沒有回答王溪,只是直接伸手向王溪索要,王溪見狀沒有動作,沒有得到答覆他可不會隨意將玉石交出來。

“是否同意。”王溪冷漠的看著韓禮樂,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一大口鮮血再度吐出。

韓禮樂沒有說話,他的眼神淡漠沒有一絲感**彩,他收回手掌,手掌緊握住青色長劍,下一刻一劍捅進了闊刀男子後背心,直接穿透了心臟。

闊刀男子詫異的看著心口潺潺流出的鮮血,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後的韓禮樂,只見韓禮樂冷麵無情的看著自己。

闊刀男子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韓禮樂一劍抽出,直接將闊刀男子推倒在地上,手掌一伸向王溪索要玉石。

王溪看著韓禮樂面無表情的殺了與自己同行而來的同伴,先是驚愕,後又對於韓禮樂的無情感到恐懼,這種冷酷之人真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隱匿在周圍觀戰的蘇沐錯愕的看向韓禮樂,這韓禮樂反常的行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玉石到底是什麼,這人為了得到玉石竟然殺人滅口。

王溪瞭解韓禮樂,雖然他覺得韓禮樂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但是他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但是此刻他不敢去猶豫,因為那殺人魔頭仍然沒有對自己失去興趣。

王溪咬牙之下直接將玉石扔給了韓禮樂,韓禮樂接過玉石之後,輕聲說道:“朋友還不現身嗎?”

韓禮樂把玩著手中的玉石,手指母輕輕摩挲著玉石光潔的表面,神色冷淡的看著手中的玉石,他話語落下之後也沒有去看周圍的變化,不慌不忙中他收起了玉石,這才眼神冷漠的看向王溪。

王溪聽聞韓禮樂的話語目光掃向四周,被韓禮樂這麼看著,心中咯噔一跳,他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後退了數步,心中一股危機感直衝腦門,額頭冷汗滲出,王溪心中惱怒韓禮樂的不講信用,他的眼神明顯是要殺他滅口。

白袍儒生見到這一幕沒有絲毫動作,開啟摺扇輕柔搖動,眼神玩味的看著王溪,並沒有因為韓禮樂的話語將目光掃向四周。

蘇沐眯了眯眼,看了看下方的三人,韓禮樂發現自己雖然有些詫異,但看這白袍儒生的樣子想必早已發現了自己,他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個白袍儒生絕不簡單,此刻再加上這個絕情冷麵的韓禮樂,有些棘手了。

過了數個呼吸蘇沐仍然沒有現身,王溪心中的忐忑更加劇烈,他不知道韓禮樂的話語是否有問題,但是他此刻卻有些希望此處有人現身。

既然如此,王溪緊咬牙關,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大聲喝道:“道友難道還要隱匿著看熱鬧嗎?”

“小木頭,你都藏了這麼久了,他們都在喊你,你還不出去嗎?”蘇沐肩上淤泥慵懶的打了個哈氣說道。

蘇沐嘆了口氣,他知道王溪是在詐自己,他也不想躲閃了,既然已經攪局了,那還不如直接現身。

蘇沐身影一閃落在王溪身後不遠處,這個動作很巧妙,王溪察覺到身後的蘇沐,他知道自己這是真的逃不掉了。

蘇沐看了韓禮樂一眼,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轉移向王溪身上,輕聲說道:“道友這般為難我,不知你該如何謝罪呢?”

淤泥見此處幾人,立刻來了精神,他剎那化為一隻白鴿徘徊在王溪身邊說道:“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我有好多故事沒有講,小木頭他太無聊了,他不喜歡,我覺得你肯定喜歡……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那是我百歲之時,那一天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真是偏遠,竟然沒有靈石,竟然沒有靈石……”

“你說這是為什麼,竟然沒有靈石,為什麼沒有靈石?為什麼?為什麼?”淤泥越來越激動,他思維好似凝固般,下一刻低聲詢問王溪,“我之前說什麼來著,是什麼?不記得了,算了,我給你講個故事。”

王溪眉頭皺起,他覺得這淤泥實在聒噪,此刻狀況危在旦夕,也不願與其計較,他略微思索後,咬牙說道:“想必道友已經知道我們所爭之物乃是一塊玉石吧。”

王溪的話語落下,韓禮樂陰鷙的目光看了過來,他不知道眼前這人是否知道玉石的事情,但是此刻王溪刻意說出來,就等同於將蘇沐拖下了水,此刻他不敢再多想,想要活命只能賭這一步。

蘇沐並不愚蠢,這般露骨的招數他怎可不知,他並沒有因為王溪的話而面色變化。

蘇沐主動現身只是想借王溪之手,看看這玉石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此刻王溪挑明之後,他也有了理由攪合這件事情。

韓禮樂冷聲說道:“王溪你乃將才,區區伍長恐怕小了,施展不了你的才華與城府,不知你為何叛出軍營,來到這等兇險之地,韓某怎麼也想不通。”

王溪這一生最不喜別人提起他的往事,他本是一名小卒,得了軍功升為伍長,他是一個有抱負的人,他想以武將入廟堂施展抱負,但事事無常,在一次戰役中,他斬殺敵軍小將,誰曾想本可榮升為將軍,但軍功卻被扣下,被人頂替,就因為他不願出些銀兩打點,一怒之下,夜深人靜之下,他摸進頂替他軍功那人的營帳中,一刀跺下那人的腦袋,連夜逃離了軍營。

這一逃就是十天十夜,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休息,直到他力所能及的時候,在一處密林中他失足掉進了一個洞穴之中,在洞穴中他得到了一本卷軸,卷軸之上記錄了煉氣期的法訣,從此他踏上了修真之路。

當他離開洞穴的那一刻,他感嘆人生的淒涼,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好還是壞,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修為不斷的提升,終於修煉至凝氣二十層,機緣巧合之下他得知了黑蓮山脈的訊息,這裡落下天外隕石,據說其中乃有仙人之物,他帶著僥倖來到了此處。

渾渾噩噩中他在這黑蓮山脈中也度過了一年多了,然而卻仍然沒能突破至築基期。

“韓禮樂,別說是哪位大人了,你這冷麵無情之人,我最是討厭,你的臉讓我想起了那個死在我刀下頂替我軍功的小白臉。”王溪怒極反笑,“那才叫人快哉稱好。”

白袍儒生淡淡一笑,不溫不火的性格有些讓人抓不清他的想法,“這麼說,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吧?以我的外貌想必更能讓你回想起當年的往事……對吧?”

“小童,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嗎?”白袍儒生話語落下向身後的書童問道。

“公子,小童愚鈍不知。”書童提了提背上的書架說道。

“小童的回答,本公子十分滿意,賞你一個字,彩。”白袍儒生搖了搖手中的摺扇,臉上的笑容溫煦,猶如春風拂面般讓人心神舒爽。

“多謝公子。”小童眼睛一亮,臉上有些得意。

啪!

“蠢。”白袍儒生摺扇一合敲在書童的頭上說道:“多餘……”

書童臉上有些委屈,難道自己又錯了,‘多餘?’‘多謝公子嗎?’搖了搖頭,書童想不通也就不去多想了,想多了頭痛。

王溪低沉冷笑,只覺得白袍儒生的話刺耳中帶著嘲諷,“儒生是我平生最厭煩的人,柔柔弱弱的樣子,如同娘娘腔般,我見一個就砍一個……你說我對你的印象如何?”

白袍儒生也不惱怒,呵呵輕笑,也不答話,冷眼看著王溪的一舉一動。

淤泥聞言來了興趣,他是笑非笑的看著蘇沐,又看了看王溪,咳嗽了兩聲說道:“此人的話,似乎也挺符合小木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