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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寒星鎖鏈

“你何人?為何殘魂鬼鬼祟祟躲在鎖鏈裡?”項小天大聲斥喝。

“大人饒命,此物乃寒星鎖鏈,是我上皆靈緲園所得,據說由千年玄冰、千年靈…”

“說重點!”項小天不耐煩地打斷。

“我本是羅天宗修士,盧凌雲。上屆靈緲園被人重傷,肉身潰散,只得以殘魂寄生於靈器內,逃至提前佈置的隱匿陣法,等著好友前來搭救,可能是當時時間來不及了吧…”虛影顫顫巍巍,幽幽說道。

“搭救?怎麼個搭救法?”

“我們羅天宗有一秘法,可將行蹤匯聚於星盤之中,進靈緲園之前交於至親好友,上屆我的星盤便在好友楊虎處。大人,你既然有我星盤,一定認識楊虎,你是他派來搭救我的嗎?”

“我不認識什麼楊虎,這是我意外所得。”項小天冷冷道,眸中殺意流轉。

“啊?什麼?難…難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星盤落入它處,想必你口中的楊虎早已橫死,我送你去地府見他。”話畢,正欲揮手。

“等等等,大人,你聽我說完。”盧凌雲急忙慘叫出聲,對他來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你最好說點有用的。”

“大人,這七十餘年,我已與鎖鏈融為一體。大人殺我自然易如反掌,但會損毀鎖鏈威能,若蒙大人不棄,某願意作為器靈,助大人一臂之力。”

器靈,項小天自然知曉。

不管是法器、靈器、法寶皆有靈,只不過那是死靈,若有生靈魂魄甘願作為器靈,那器物便能自主作戰,威力大增。

夏櫻便是類似於器靈,只不過她是以鬼道修煉之法,邊修煉邊作為戮魂幡的器靈存在。

器靈必須自願,無法強迫,所以極為稀有,像熊闊海的破軍便有器靈,每次戰鬥皆能自主作戰。

項小天眸間殺意逐漸消散,他深吸口氣,悠悠道:“好,既然你有此心,我自然不會拒絕。”

“大人,你是哪裡修士?”

“神劍門。”

“神劍門?沒聽說過,你是蠻夷處…啊啊啊,不是不是,你是大陸東南角那邊的嗎?”像是感應到什麼,盧凌雲慌忙改口。

在他打小認識裡,迷霧森林南邊確實是蠻夷,只是眼下哪裡敢這般說。

“嗯。”項小天眸中無悲無喜。

盧凌雲大鬆一口氣,“大人,日後若來到大陸中央,幫我查問下楊虎生死,可好?”

“這是自然。”項小天當然不會拒絕此等有情有義之事,何況這是猴年馬月的事。

旋即,那絲神識和盧凌雲融合,日後只要一個念頭,盧凌雲的殘魂便灰飛煙滅。

良久,項小天揮手收起鎖鏈,將數日前佈置的颶風陣一併收起。

突然想起了什麼,手掌攤開。

暴虐、嗜血的魔焰竄出,將五人血肉吞噬乾淨,隱約魔焰威能增長些許。果然,此物就是靠吞噬氣血成長。

將五人戒指翻開,兩千多靈石,聊勝於無。另外還有十餘株新鮮靈植,懶得一一分辨是什麼種類,項小天扔到靈兒處種植上。

讓他驚奇的是,碧落星草居然數量多了些,原本茂密處,四周滋生出些許嫩綠細芽,勃勃生機,一片盎然。

如周遭的鬱鬱蔥蔥般。

體力恢復的夏商再次踏入征程,他用隱身符隱藏氣息,掰開交錯的虯枝,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曠地,有位青衣男子,長髮披肩,正閉目昂首屹立於天地之間。

四周草地有無數道斷開的裂縫,那些都是劍痕,遍佈嫣紅,五具骷髏壘在一旁。

男子氣息內斂於無形,他大氣不敢出。突然,男子寒眸驟然開闔,筆直朝他望來,只一眼,隱身符碎裂,夏商如同赤身裸體暴露於虛空之下。

若說先前那小光頭,他如遇猛虎。

此刻這男子,他如臨深淵、寒空。

以至於多年後,夏商回想起初識的一幕仍然心有餘悸。

男子轉身離開,那一眼如同看草芥般,不屑一顧。

夏商癱坐在地,衣衫已然全部被汗水打溼,這靈緲園自已能活著,純屬命不該絕,此男子若出手,他敢篤定活不過三息。此人絕對是自已見過的道境之下最強者。

夏商很幸運,項小天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更幸運的是,對方不知他叫夏商。

忽然,身後突兀聲響起。

“小子,交出戒指,我饒你不死。”

來人矮若冬瓜,滿臉橫肉,身披黃色短褂,面板黝黑,肚皮極挺,最為醒目的是右臉頰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夏商起身,面色凝重,冷冷道:“閣下未免張狂了些吧。”

“你認識我?爺就叫張狂!看你這樣,是不想交出戒指咯。”張狂手持一柄開山大刀,緩步走來。

“張狂?沒聽過這號人物。”

“看來,你是蠻夷之地的小子了。”

張狂齜牙一笑,露出滿嘴黃牙,臉上那道疤痕開始扭動起來,如同猙獰小蛇,令人不寒而慄。

“矮冬瓜,你穿了身黃色短褂,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坨人形牛糞杵在這呢,我一眼都沒看出來這是一坨人,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東西,這麼張狂。”夏商五指緊攥手中長刀。

別看他口氣不小,其實心中忐忑不已,對方可是煉體十二重。他眼珠子咕嚕轉著,突然想起剛才那人身著神劍門服飾,若是將此人引過去,鷸蚌相爭,豈不美哉。

“小子,你找死!”張狂橫肉顫動,正欲衝出,只見對方將戒指往林中一扔,拔腿就跑。

“哼,算你識相。”張狂也不是嗜殺之人,但對方財寶絕對不會放過。

他慢悠悠左搖右晃走進林中,大手一揮,將戒指收入囊中。

“孃的!”

張狂臉色倏然變得難看起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敢戲弄於他,頓時火冒三丈。

整個大陸居然有人敢戲弄於他,誰不知道他只劫財不劫命不劫色,但若是有人敢戲弄他,絕對死得很慘。

他十年前便已是煉體十二重巔峰,卻遲遲結不成道果,突破不到道境,雖不敢說自已是道境之下第一,但在大陸中部區域,在低階修士中是絕對的惡名遠播。

曾經有個小門派的修士,戲弄於他,被他扒皮抽筋,活生生虐殺七天七夜,隨後將其一家九口全部煉成人彘。

他幼時矮如冬瓜,見不得別人比他高,長大後遇到痛恨之人,便喜歡把人活生生煉成人彘。

按理說,此等惡名,應該早就被高階修士滅殺才對。但這廝欺軟怕硬,巴結羅天宗道境修士,欺負的全是小門小派、無甚背景的小角色,長此以往,普通弟子別說見到他人,就算聽聞其名,小兒不敢夜啼。

漸漸地,他本人愈發張狂,行事肆無忌憚,養成了驕橫跋扈、唯我獨尊的狂妄心態。

眼下這個小小的蠻夷修士,居然敢誆騙於他,頓時傲然大怒。

“爺要將你煉成人彘!”

雙腳猛踏,矮胖身影朝夏商消失處追去。

追至半盞茶功夫,氣息就在前方,距離不遠了。

突然,前方一道頎長背影緩步而行。

擋道了。

“給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