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林衫坐在下面戴著耳機玩著電腦,突然瞥到了旁邊樓梯似是有人下來。
林衫瞥了一眼時間,好傢伙,三點了才醒。
“哎喲,頭好痛。”季禹伸了個懶腰,一直扶著腦袋,揉著太陽穴,“幾點了?”
“三點了,待會再吃晚飯吧。”林衫也還沒有出去吃午飯,她把安洛泓送走後就開始玩起電腦來了,直到剛才。
看到季禹洗完漱出來,林衫問道,“你和那個安洛泓怎麼回事?”
“啊?”季禹剛要拿手機的手一頓。
林衫知道了?
林衫把昨晚和今早安洛泓堵著她們寢室的事告訴了季禹。
聽完後,季禹有些震驚,她的確是腦子一熱然後隱晦地告了一下白,她沒有想到安洛泓居然察覺出來了,然後馬上很果斷地拒絕了她。
她還以為她倆不會有聯絡了,照林衫那樣的說法,安洛泓是還想和她繼續做朋友嗎?
唉,果然是直女,才能說出這般毫無顧忌的言論。
要和林衫說實情嗎?季禹不禁看向了在等她回覆的林衫。
說個毛線,小衫子這方面太蠢了,而且也是個直的。季禹微微嘆了一口氣。
而且她的確也是被美色迷昏了頭腦,人家不喜歡她還給了她臺階下,她好像的確應該接受安洛泓的提議。
但是她喜歡別人的心思都暴露了啊,啊啊啊啊,還做朋友,做個鬼朋友。
季禹現在並不想和安洛泓有任何聯絡。
她現在看著安洛泓就會感到尷尬,還是做普通同學就好了。
“就是吵了一個小架,主要還是我不對。”季禹微微嘆了一口氣,她現在十分痛恨自己為什麼這麼顏控,真的是太膚淺以及沒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歡安洛泓那張臉還是那個人。
不過很大可能性還是因為那張臉。
唉,她好像真的很蠢,她幹嘛因為要想知道下安洛泓對她的看法而去問那些話?
她為什麼會這麼理所當然的覺得別人聽不出來?
是她太自大了,也太自私了。
別人不喜歡她的話,怎麼樣都沒有好結果,所以一開始就沒必要問出那些有風險的言論,把別人置於一個尷尬的地位。
林衫見季禹不想多說,也不再多問,只是詢問道,“你要道歉去嗎?”
“嗯。”季禹想了想,還是點下了頭,雖然她現在很不想見到安洛泓,但事情的確也因她而起。
而且對方都那麼給面子了,而且都沒有把她喜歡她的事大肆宣揚,甚至還來找她和好。
“你有分寸就行。”林衫聞言,戴上耳機,不再理會季禹。
林衫其實並不太想季禹靠安洛泓很近,她直覺季禹玩不過安洛泓。
她現在很懷疑,安洛泓是否把季禹放在了一個朋友應當的位置上。
但這畢竟是季禹的事。
她儘可能保護住季禹就行了。
算了,先再看看吧。
“哎呀,咋了嘛,吃醋了嗎?”季禹聽出了林衫的不對勁,毫無顧忌地坐到了林衫的腿上,然後勾住了她的脖子。
“別生氣啊,小衫子,我心中的第一目前還是你噢。”
“噢,那以後呢?”林衫聞言,好看的桃花眼忍不住微微眯起,盯著季禹。
季禹說這話林衫還挺開心的,畢竟季禹是林衫目前為止的唯一一個同齡同性好友。
“哎喲,你別這麼看我。”季禹看到了林衫那充滿笑意的好看雙眼,馬上起身離開了林衫身體,“老子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我怎麼看你了?”林衫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都說桃花眼看狗都深情嗎,我之前還不信,剛才距離那麼近,才終於感受到。”季禹摸了摸手臂,“你那一直淡定樸素的臉怎麼就長了一雙這種眼睛。”
“遺傳吧,我爸跟我長得很像。”
“?怎麼不是你跟你爸長得像?”
“哎呀,說話習慣,你咋那麼糾結這種小細節呢?”
“鯽魚,這不好。”
“你tm還真是。”直女本女。季禹把最後這幾個字最終是嚥了下去。
“你有分寸就行,別被騙了。”林衫最後還是認真囑咐了一下季禹。
“安啦,我有什麼好騙的。”季禹回到自己座位上,擺了擺手。
開啟手機後,季禹看到了安洛泓和她發過來的兩條簡訊。
都是昨天的。
第一條就是[在嗎?]
第二條就是[晚上出來走走嗎?]
季禹看到後有些驚訝,照林衫那麼說,她還以為安洛泓會給她發了很多訊息。
她不覺得林衫會對她說謊,所以安洛泓的確昨天和今天是來找她的,但這訊息也太少了吧。
好冷淡。季禹還是微微覺得有點失落。
好像即使是做朋友,她似乎也沒有和安洛泓走得很近。
她還以為她們倆關係已經很好了。
不,季禹搖了搖頭,是她太逾矩了,這怨不得別人。
她之後和安洛泓保持普通同學關係就行了,不必鬧得太僵,也沒必要走得太近。
安洛泓是個直的,她不喜歡女生,也不喜歡她。
[抱歉,安同學,我昨天和林衫他們出去玩了,現在才看到訊息。]
季禹本來想向以前一樣發“洛泓”的,但想了一會兒,似乎不太好。
[昨天的事是我太逾矩了,實在抱歉安同學,我的確很喜歡你,但我沒有想到你能聽出來,也的確沒有料到你反應那麼激烈,實在抱歉]
[我會把那份喜歡慢慢藏在心中的,我們以後就當普通同學吧]
[您沒必要為此有很多負擔,能確切知道安同學的心意後,我很高興]
季禹想了很久,覺得用“你”似乎顯得她好居高臨下,而且是她先喜歡的人家,還是用“您”似乎比較好一些。
[不用整天惶惶面對未知,給個痛快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過去十四天很高興有你的相伴,當然咱們還有未來四年一起共度]
[我聽林衫說了,晚飯我就不過來啦,我待會和林衫一起去吃]
[週末愉快噢~]
發完一大段話,季禹終於撥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
她大學第一個暗戀物件,就被自己的衝動給毀了。
還是有點小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