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賭客們都心照不宣,他們深知林西和桑天兩方的強大實力,誰也不敢輕易招惹,於是紛紛放棄了對頭彩的競拍,只能把賭注下在那些有著高賠率的小孩號碼上,希望能從中獲取一些蠅頭小利。
王胖子和女服務員縮在角落裡,膽戰心驚地觀察著兩方勢力對頭彩競拍的激烈交鋒。看到眼前的局面正如老闆所預期的那樣發展,兩人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王經理,他們兩方不會真打起來吧?”女服務員一臉擔憂,聲音顫抖著向王胖子問道。
王胖子微微眯起眼睛,壓低聲音回答:“別瞎操心,就算他們有天大的矛盾,也不會在咱們這地方動手。等他們出了賭場,愛怎麼鬥是他們的事,咱們只要賺咱們的錢就行。”
王胖子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清楚這一切都是老闆精心策劃的,目的就是挑起這兩大家族的紛爭。畢竟,這兩大家族在緬北稱霸的時間太長了,老闆早就想打破這種局面。
桑天沉默了片刻,眼睛微眯,然後說道:“林西,你這是在玩火。不過,看在林老將軍的面子上,我今天就讓著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這頭彩歸你了。”
林西長舒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冷聲道:“算你識相,桑天。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本小姐手裡,否則有你好看的!”
桑天微微一笑,語氣中充滿了嘲諷:“咱們走著瞧,林大小姐。你以為今天贏了這頭彩,就能在緬北橫著走了?天真!”
“浪太大,手太長,撈過界必滅亡,我們走。”桑天說完,起身帶著保鏢揚長而去。顯然,他知曉林西家族欲壟斷毒品押運渠道的意圖,畢竟毒品押運一直是他最賺錢的生意,他絕不允許別人染指。
林西看著桑天離開的背影,眼神愈發堅定。她轉過頭,對身邊的手下說道:“密切關注桑天的動向,這次不能讓他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手下們紛紛點頭,其中一人說道:“大小姐,我們要不要現在就開始部署?”
林西沉思片刻,說道:“先不急,等今晚和老爺子商量後,再從長計議。”
此時,王胖子和女服務員也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王胖子滿臉堆笑,說道:“林大小姐,恭喜您拿下頭彩。今晚在我們這賭場,您可真是出盡了風頭。”
林西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少來這套,把那孩子給我準備好。”
王胖子連忙點頭哈腰,說道:“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生死格鬥即將開始。陳三命和其他孩子們被十九名彪形大漢押往競技場。
陳三命走在最後,旁邊的彪形大漢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走得稍微慢了一點都會被彪形大漢往前使勁推一下,催促他趕快跟上。
要到達競技場前必須先經過一個表演大廳。表演大廳正在表演著一個奇怪的節目,臺下的觀眾被臺上的演員逗得哈哈大笑。
為什麼陳三命覺得臺上表演的節目奇怪,是因為在臺上表演的演員,有的是侏儒般的矮人,有的是瘸腿的小丑,有的是無臂的單車表演者,他們動作誇張怪異,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酸的無奈。
其中一個演員是一個小女孩,她的身體被裝在了一個極小的花瓶裡,整個花瓶甚至比她的腦袋還小,只有一個頭伸出瓶口外,頭上扎著兩個小辮,瓶口的頸部遠比她的頭窄得多。
很難想象這個小女孩是怎樣被塞進瓶子裡的,更難以想象她在這樣一個瓶子裡是如何生活的。
被困在花瓶裡的小女孩,眼神空洞無神,臉上濃厚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內心的痛苦與絕望。陳三命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他的目光被小女孩牢牢吸引。陳三命與她的目光短暫交匯,就在那一瞬間,他彷彿能深切感受到小女孩內心深處那無盡的絕望。
表演中,瓶中的小女孩被其他人故意撞翻在地,瓶子倒在舞臺中間不停地滾動,滾動,小女孩的大腦袋也隨著瓶子的滾動不停地轉動,這一幕顯得格外滑稽。
臺下的觀眾看到這樣滾動著的瓶中女孩,竟被逗得哈哈大笑。
陳三命望著這殘忍又荒誕的場景,心中像是被千萬根利刺狠狠扎著,痛到了極點。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如此泯滅人性的表演,竟能讓臺下那些人笑得如此張狂。
小女孩在瓶子裡身不由已地翻滾,那大大的腦袋無助地轉動著,每一下都像是一把重錘,重重地砸在陳三命的心上。
陳三命忍不住想要衝過去將小女孩扶起,可身旁的彪形大漢卻像鉗子一般死死地拽住他。
“看什麼看!趕緊走!”彪形大漢怒聲呵斥。
陳三命咬著牙,攥緊的拳頭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他被迫扭過頭,強忍著悲痛加快腳步跟上隊伍。然而,那小女孩絕望的眼神,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怎麼也抹不掉。
當他們終於離開表演大廳,陳三命的心情卻愈發沉重和壓抑。他清楚地知道,等待著他的競技場,或許比這表演大廳還要殘酷千萬倍,更加沒有人性。
競技場大廳內,一群翹首以盼多時的賭徒瞬間沸騰起來。陳三命和其他小孩被押進一個碩大的鐵籠中,鐵籠的地面鋪滿細沙。這些細沙可不是為了防止孩子們摔傷而準備的,其主要作用是吸收和混合血液。
倘若孩子們在搏鬥中受傷大量出血,鮮血若直接流淌在光滑的地面上,那場面會極其恐怖,容易讓人產生憐憫之心。但有了細沙與血液的混合,再有人在上面來回踩踏,地面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便絲毫不會讓人感覺到血腥和不適。
如此一來,這些喪失人性的賭徒們便不會心生憐憫,能毫無顧忌地為他們看中的小孩購買各種各樣的殺人道具。這些殺人道具僅有冷兵器,且每一件價格各異。
當有賭徒為某個看中的小孩購買了殺人道具後,這件道具就會被扔進離這個小孩最近的籠子裡,方便這個小孩拿到,當然,其他小孩也能搶奪這件道具,誰能拿到就是誰的。
陳三命看著這一切,心中充滿恐懼和絕望。他深知,在這個殘酷的競技場,生存的希望渺茫。身旁的孩子們也都面露驚恐,有的甚至已經開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