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夢瑤在搖晃中睜開眼,她實在受驚過度。
“傅行深,是你嗎?你怎麼回來了……”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往他懷裡靠著,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脖子,一刻也不肯鬆開。
傅行深幽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寒光,語氣似冰霜般可怕,
“你怎麼跑出來的?是傅遠澤那混蛋欺負你了嗎?”
他想到傅遠澤平日裡見女人就帶回家的放浪行為,心裡就不免擔心,在和徐天麗吃了頓飯後,就驅車趕回來了。
還好他回來了,不然憑她現在的傷勢,估計走不了幾步就被傅遠澤抓住了。
“傅遠澤他,他變態,你們傅家為什麼都是變態,就沒一個正常人!”
她激動得大喊著,雙手拼命捶打著他寬厚的肩膀。
“傅遠澤,你找死……”
傅行深怒吼著,嘴角有一絲殘忍。
……
溫夢瑤強烈要求回自己租的房子住,只有回自己家才能讓她有一絲安全感 。
傅行深把她送到家之後,就被她趕走了。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房租還是一直續著的。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腦海裡不斷回想著自己是怎麼從這間小出租屋進了傅家的大別墅。
她在這間屋子裡被他強取豪奪,被他下藥,又被他從這裡帶走。
她出賣自己的尊嚴和自由給傅行深,就連他堂弟都可以侮辱她,調戲她。
不對,她是為了康成,她不是個貪圖傅行深物質的女人!
兩個聲音在打架,而她不願意承認,她對傅行深是有那麼一絲期待的。
第二天一早,她開啟公司的郵箱賬號,裡面的有好多條未讀訊息,她一一過目著。
突然,她愣在了螢幕前。
傅遠澤從集團副總被降為總監,調任部門待通知。
這條公告訊息公司內部都會通知到位,她既然沒有辭職,當然也不例外。
她輕輕地笑了,不過就是調戲了她,傅行深怎麼會太為難他呢,不過是今天降職,過兩天又恢復副總身份罷了。
門鈴響了,她拖拉著身子走到門口,門開的一瞬間,一條長腿猛地伸進來,差點踹在她身上。
“怎麼才開門,我以為你又暈倒了呢。”
傅行深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和零食,說話間,矯健的身影迅速閃了進來。
“傅總有事嗎?拎這麼多東西來,該不會是為了替你堂弟賠禮道歉的吧?”
她轉過身不看他,看了也是失望。
“瑤,不要這麼跟我說話好嗎?我不會輕易放過傅遠澤的,他對你的傷害,我會十倍討回來,給你個說法。只是暫時,還不能動他,你明白嗎?”
他額頭的青筋暴起,一雙大手撫上她的肩頭,強迫她與自己視線相交。
溫夢瑤躲避不掉,於是抬起頭看著他,眼神裡盡是輕視與嘲笑。
“你們有錢人的世界真噁心!”
她不再掙扎,也不再和他訴說自己的委屈。
“如果沒有錢,你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說不定孩子都懷上了不是嗎?”
說著傅行深惡狠狠地瞪著她。
他什麼意思?是說康成嗎?
他利用金錢和她談條件,強迫她離開康成和他結婚,現在又提拿這件事出來噎她。
她的淚瞬間控制不住的湧了出來,
“是,我賣給了你,你是我的主子,所以你想怎樣都行,你乾脆把我送給傅遠澤吧。”
“唔……”
她一堆未說完的話全被他的唇堵住,他的大手狠狠托住的腰側,生怕她一個體力不支跌倒。
“對不起,瑤,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不能在這時候處置傅遠澤,昨晚當我看到你衣衫襤褸的從他家逃出來時,我有多想殺了他。但那樣做的代價是失去一切,包括你。我不想,再等等我好嗎?相信我!”
他的語氣柔軟到像是個孩子,他的姿態低到了塵埃。
這是溫夢瑤從沒有見過的一面,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她的手輕輕推開了他,
“我沒什麼資格相信,你也不需要解釋這麼多。我本來就是你花錢買來的,我們隨時可以離婚。你不用為了我得罪任何人。”
說完她就回臥室,反鎖上了門。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出了聲音。
他的柔情比暴戾更讓她想哭。
半個小時後,臥室的門被輕輕叩響,
“出來吃點東西好嗎?我做了一些,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嚐嚐好嗎?”
他像哄孩子般的輕聲細語著,只為求她吃上一口。
她像是被一股魔力催動,手搭上了門把,輕輕扭動了一下,
“我不餓,你自己吃吧,吃完趕緊回去,我還要休息。”
她雖然開了門,但語氣還是冷冷的。
而傅行深還是一副低姿態,他單手撫上胃部位置,眉頭緊蹙著。
溫夢瑤看出他的異樣,
“你哪裡不舒服嗎?”
“胃一餓就痛,老毛病了。”
言外之意是,陪他一起吃飯。
她看著已經擺上桌的飯菜,默默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拿起碗筷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酸甜可口很下飯。
他居然會做飯,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提著生鮮食材進來,她真的不相信他有這樣的廚藝。
傅行深看她吃得很乖巧,便滿意地跟著坐下,也拿起了碗筷。
他夾起一隻大蝦放進她碗裡,
“做的還合你胃口嗎?以後我經常給你做。”
她沒有抬頭看他,只是低頭扒著飯,如果沒有發生傅遠澤侵犯她的事,她可能會被他做的這頓飯而感動吧?
不,還有徐天麗!他不是公佈了和徐天麗的戀情了嗎?而且他們就快要訂婚了。
得到所有人認可和祝福的那種訂婚。
比起他們這樣未經父母長輩允許私自領證的婚姻,她相信,傅行深不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他只是不甘心當年被她拉黑。
他只是佔有慾作祟!
她抬起頭淺笑著點頭,
“很好吃,謝謝。”
傅行深接下來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在用餐結束後,摟緊了她,
“晚上讓我留下好嗎?”
她的心裡一陣寒冷,她想的果然沒錯,他不過是想得到她的身體,絲毫不顧及她受傷又受到了驚嚇。
她衝他笑了,
“好啊,我是你花了錢的,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最好再送給你堂弟傅遠澤也玩一玩,這樣才不虧了你傅大總裁親自上門做飯的心思。”
她的話句句見血,但她的表情卻輕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