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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那你那個國外回來的朋友呢?”

他又不是瞎子。

自從在電梯裡見到宗四爺後,他們三個的臉色直接變了!

羅薇薇沒個好臉色,更有點不耐煩了: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林長祿面子上掛不住,也沒再吱聲了。

兩口子莫名其妙置了氣

第二天。

羅薇薇早上八點多去敲酒店房門的時候,徐歲歲還在睡覺。

見徐歲歲困著眼開門後,轉身去到沙發上,抱著靠枕繼續睡覺。

小安安坐在旁邊地毯上,手機橫屏靠在紙巾盒上,正播放動畫片——

“乾媽~”小安安甜甜叫了聲。

羅薇薇連忙過去,把帶來的早餐放在茶几上,把地上徐安安抱起來,嫌棄地撇了眼沙發上閉眼就睡的徐歲歲!

“沒出息的東西!”

想也知道她大概是一晚上沒睡!

她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學學人家,多淡定,跟個沒事人一樣把你當成空氣似的,理都不帶理的!!”

徐歲歲翻了個身,背對著羅薇薇,煩躁嘴硬:

“我沒把他當回事,我在倒時差!!”

羅薇薇:“那我家安安怎麼沒事!?”

徐歲歲:“”

真服了!

羅薇薇也沒再多說,把小安安和早餐一塊拿走,讓她多睡一會是一會吧!

徐歲歲剛要睡著,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

她只能翻身伸手去夠——

“喂。”

阿維德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我在高國出差,你有沒有想吃或者想買的,我給你帶回去!”

這話讓徐歲歲頓時精神了不少。

她回國的事不但瞞了阿維德,還花錢用了個假身份乘機

“額我隨便帶點當地的特產就好了!嗯你現在在哪裡啊?”

阿維德:“在景城啊,這地方你熟吧,所以才問你有沒有想吃的。”

“啊!”徐歲歲坐了起來,“你來景城做什麼?”

“當然是工作,不然呢!”

這時,臥室的小安安拿著一盒小籠包出來:“麻麻,好吃的肉丸子!”

電話那邊許是聽到徐安安的聲音了,問了句:“這麼晚了,你們還沒吃飯嗎?”

時差隔著十二個小時,按理說,這會她們應該是晚上九點多了。

“額她晚飯沒怎麼吃好,我就給她煮了點夜宵”

徐歲歲慌張解釋著,隨後迫不及待要掛電話:“你看著隨便買點就行了,先掛了。”

說完不等對方回應,著急忙慌地結束通話電話。

這一通電話給她徹底打精神了。

她看著站跟前捧著打包盒的小安安,聞著小籠包的味兒,確實是饞了。

她起身:“我先去刷牙,你把肉留給我,皮你吃了。”

“好~”徐安安乖乖應聲。

下一秒,羅薇薇難看著一張臉:“你咋哪不要臉呢!”

誰家好媽讓孩子吃皮她吃餡的啊!

徐歲歲嘴角輕嗤,不跟羅薇薇辯論,歪頭問身邊的徐安安:

“你覺得我讓你吃皮,我吃餡,是件很過分的事嗎?”

小安安:“沒有吖,你想吃我就讓給你好了!”

話音剛落,羅薇薇立馬護犢:“安安,咱別什麼話都聽她的,你還小,長身體呢,你得多吃”

安安:“沒事的,麻麻上班掙錢很辛苦的。阿維德說,媽媽在生我的時候吃了很多苦,流了好多血,需要很多好吃的才能把營養補回來,所以有好吃的應該先讓給媽媽”

徐歲歲愣住。

她只是本著苦自己還不如苦孩子的偉大育兒理念,在吃上,從沒過多因為她是小孩,是女兒,就過多嬌寵忍讓

她沒想到阿維德跟她說了這些,更沒想到安安會聽進去。

她這親生的還沒咋地呢,倒是把羅薇薇給感動地快要哭了。

“哎喲喂~”羅薇薇快步過來,拿過安安手裡的小籠包隨手往茶几上一放,一把抱住,拿臉瘋狂蹭貼!

“啊~~我的安安小天使,你怎麼會這麼好啊,我好喜歡你~~”

徐歲歲皺眉,一臉嫌棄:“你媽味好重啊!”

老母親的韻味比她厲害!

羅薇薇一個白眼翻過來:“你現在別跟我說話,不然我一想到這麼可愛漂亮又貼心懂事的女兒是你的孩子,我要酸死了!”

她都有想跟宗珩恩一塊搶這孩子的撫養權了!

徐歲歲:“”

這才剛回國落地第二天她就失寵了?

下午

徐歲歲跟羅薇薇帶著小安安去市醫院找王晰。

母親已經從療養院轉到醫院,給身體做進一步跟詳細的檢查,為後面的手術做準備工作——

徐歲歲牽著徐安安介紹起病床上睡著的母親。

小安安摸了摸外婆的手,甜糯糯的說:“好外婆,安安來看你了,你要加油好起來哦,安安給你買糖吃”

徐歲歲鼻頭猛然一酸,扭頭看牆。

旁邊的羅薇薇也有些被觸動,她拉過小安安:“安安真乖,渴不渴呀?我帶你去買水吧!”

徐安安沒著急應,扭頭看向身邊的媽媽。

徐歲歲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笑:“去吧,跟緊乾媽別亂跑。”

“好~”

目送羅薇薇跟孩子離開後,徐歲歲擦去臉上的淚痕:

“我知道安東·薩金特醫生,可這場手術的成功率也太低了”

連百分之十的樂觀機率都沒有,進手術室無疑宣判死亡!

她運氣一向不好,她不想賭這百分之十的奇蹟!

床對面的王晰理解徐歲歲的難過,他溫聲安撫:

“你不要太悲觀,手術成功最好,要是不成功這對阿姨來說,未必是壞事呢!”

雖然是植物人,但根據這兩年實時監控的資料來看,阿姨有百分之七的時間是處於有意識的情況

也就是說一天下來,她昏睡22個小時,有兩個小時,可能是處於意識混沌斷續,亦或是清楚地聽見感知外界的發生和時間的流逝——

這對一個正常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煎熬折磨。

徐歲歲淚眼看著王晰,滿心酸楚悲傷。

她低頭看著母親安睡的面容,實在是難以繃住,吭哧一聲哭出聲來——

哭腔哽咽,難受極了:“有沒有可能,像電視裡那樣,有一天她突然就睜眼醒過來了呢?”

她哭著想要得到認同:“我記得有新聞報道過啊,植物昏睡幾年十年什麼的,然後醒過來,什麼都沒事了”

她可以等的。

她也可以把媽媽帶到國外親自照料。

王晰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徐歲歲,眉頭緊蹙,不知該說什麼。

留徐歲歲一個人在病床前大哭一場後,她情緒好了些,理智也回來了。

老天爺不會可憐,賞她什麼稀罕的奇蹟。

像王晰學長說的,哪怕手術失敗,或許對媽媽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了

她不能再自私任性地吊著她一口氣,只為騙自己

晚上,他們在醫院附近的餐廳簡單吃了個飯,徐歲歲跟羅薇薇帶著孩子正準備一道回酒店時,等計程車時,旁邊的王晰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髮夾,蹲下遞給小安安看:

“安安,喜歡嗎?”

“喜歡!”

徐歲歲的視線不由看去,只見王晰學長手裡拿了只滿鑽的雙層蝴蝶髮夾。

雖然不在禮物盒子裡,但那鑽的光彩度,一看就是有些價值的。

徐歲歲隔著羅薇薇,扯了一下小安安的領子,打斷王晰拿起髮夾就要往小安安頭上戴的舉動——

“小孩子,用不著這麼貴重的,丟了可惜”

王晰:“你以為多貴?”

徐歲歲:“”

學長送出手的,哪能是什麼便宜的嗎?!

王晰笑笑:“你們送的陶罐我很喜歡,想了想,我這叔叔應該回份禮的,但又不知道送什麼,中午午休的時候去隔壁商場逛了逛,本來想買個娃娃的,看中這隻髮夾了,一百多,也不貴”

聽他這樣說,徐歲歲放鬆了不少,但還是表示:“一百多買個髮夾很貴了,我都沒捨得給她買過這麼貴的!”

王晰:“我又不經常給她買,一百多買安安的喜歡,和對我的好印象,值了!”

這理由,徐歲歲還有什麼可攔著不讓的。

王晰小心且有些笨拙的把髮卡夾在小安安的頭頂上。

羅薇薇覺得不好看,又拿下給夾到側邊的位置,並誇獎:“真好看!”

安安伸手要摸,羅薇薇制止:

“別動,我給你拍張照片——”

沒一會,計程車來了。

徐歲歲跟王晰揮手告別。

上車後沒一會,旁邊的羅薇薇發出一聲唏噓驚歎——

“怎麼了?”徐歲歲問。

羅薇薇只說:“這髮卡你還是好好保管,別弄丟了吧!”

徐歲歲頓時明白過來,歪頭湊過去看羅薇薇手機,只見螢幕上顯示的圖片,是跟王晰學長送的髮夾同款,標價是

143952!

換算下來要一百零四萬多人民幣!!!

“我靠!”

徐歲歲搶過手機,忍不住再次確認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

她看羅薇薇:“真的假的?”

會不會是大牌仿款?

羅薇薇跟安安打了聲招呼,隨後把髮夾取下來,看蝴蝶翅膀的背面,果然帶有品牌logo!

“不行,這太貴重了,我得還回去!”

畢竟她送的那隻手錶,換算下來也才六七萬塊。

她一點都沒有佔到便宜的開心。

學長送個等價的,她都不至於這麼慌!

一百多萬的禮,她哪裡受得起!

“師傅,麻煩你——”

徐歲歲作勢想讓司機掉頭回去,羅薇薇攔住:

“他連盒子都沒要,想著就是怕你會有壓力,買都買了,送也送了,你再還回去好像也不太合適”

徐歲歲:“那我給他轉錢?”

羅薇薇皺眉:“不好吧,人未必會收”

徐歲歲:“那那我再還個等價的禮物?”

羅薇薇:“額,你就當不知道,以後有機會了再說吧!”

徐歲歲:

這不是一千一萬,是一百萬啊!

這給她整的!

羅薇薇也是嘆了口氣,開心不起來:“他就是萬千叔叔中的一個,你說他送這麼大的禮幹嘛?讓我這個一人之下的乾媽怎麼辦?”

徐歲歲連忙打住:“你可千萬別學他,不然我可能今晚上就得買票走人!!”

羅薇薇心有不甘:“我倒是想學,奈何錢包不爭氣啊!!”

她賬戶餘額連半邊翅膀都買不了。

“嗚嗚嗚嗚~”羅薇薇抱緊了腿上坐著的小安安,“你會因為乾媽沒給你買蝴蝶髮夾而不喜歡我嗎?”

安安:“不會呀!”

“乾媽你別哭,你是不是也喜歡這隻蝴蝶髮夾啊,那我借給你戴一會吧!”

羅薇薇歪頭抵在安安的腦袋上,超稀罕:“嗚嗚嗚,安安寶貝你真好!”

然後,羅薇薇還真就把那隻蝴蝶髮夾帶頭上,還抱著懷裡的小安安,自拍了好一會兒——

次日。

一大早,徐歲歲去花店挑了束淡雅的花。

悠鶴園。

這是宗家的私人墓園。

入口處有專人看守,非宗家族人或親系不得閒人入內。

徐歲歲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進去,但還是想帶徐安安來祭奠一下宗老太太

意外的是,看門的居然是祠堂的老張!

亭裡坐著的老張見徐歲歲,也很是意外,連忙出來,又掃見她另隻手裡牽著的小女孩

一時心裡翻起思緒。

徐歲歲先打了招呼:“張叔,你怎麼會在這?”

張叔遲疑了幾秒:“祠堂被小四爺燒了,也沒有再修,我就被派來這了”

徐歲歲瞪大了眼:“宗珩恩燒了祠堂!!”

不會吧?

宗珩恩再是不把列祖列宗放在眼裡,也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吧?!

張叔簡單把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

徐歲歲:

雖然有點偏激,但也怪不得

張叔忍不住又看了眼徐歲歲牽著的小女孩,問道:

“您這是來祭拜老太太的嗎?”

徐歲歲“恩”了一聲。

張叔面有猶豫為難

“張叔——”

徐歲歲剛開口,張叔也說話:

“那您在這稍等一下,我叫同事過來幫您看一下這孩子,完了我帶您去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到底是因為這孩子不是宗家的種才氣走的。

這會實在是不好往老太太墳前帶!

“張叔”徐歲歲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作聲請求。

欲言又止憋了半天,徐歲歲懇求:“你就讓這孩子去給老太太磕個頭吧!”

張叔:“”

到底是心軟。

徐歲歲跪著把花放在老太太的墓碑前,隨後拉著身邊的徐安安:

“安安,你跪下——”

小安安聽話,學著媽媽的樣子,乖巧地跪了下來。

礙於旁邊還站著張叔,徐歲歲只說:“跟媽媽一塊,磕幾個頭好不好?”

小安安眨巴眨巴眼睛,雖然不太懂什麼是磕頭,但還是應了一聲。

幾個額頭點地後,徐歲歲看身邊的額頭碰紅了的小安安,顧不上心疼,眼裡盡是難過的自責和悔恨!

旁邊的張叔把點燃的香遞給徐歲歲——

徐歲歲雙手合十,又是幾次彎腰叩拜。

小安安也跟著媽媽一塊磕頭。

娃兒實誠,肌膚又嬌嫩,額頭碰一下石面,面板就紅了。

旁邊的張叔有點心疼,蹲下扶著孩子肩膀,不讓她再拜了。

一邊用另隻手掌心揉了揉孩子泛紅的額頭

徐歲歲額頭抵在地面上,眼淚控制不住地低落,打溼地面。

她努力控制情緒哭意,心裡不斷重複:對不起奶奶,對不起

旁邊的小安安不知道這是哪裡,但她感受到了媽媽的難過。

小手搭在徐歲歲的後背上,輕輕撫摸著,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徐安安奶聲奶氣的安慰,讓徐歲歲更是難以繃住。

她吸了吸鼻子,把香插進香爐裡,不顧旁邊的張叔,跟徐安安說:

“安安,喊聲曾奶奶。”

小安安不懂:“曾奶奶在哪裡?你不是說她死了嗎?”

徐歲歲解釋:“這是墓園,死去的親人都會埋葬在這裡”

小安安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努力理解,然後喊了一聲:“曾奶奶你好,我是安安”

徐歲歲捂嘴強忍住哭意——

老太太要是還在,見安安這樣乖巧聰明,肯定會很喜歡的

好大一會,徐歲歲才從地上起來。

張叔走在前頭送人。

快到門口時,張叔還是說了句:“您今兒來祭拜的事,還希望您不要吱聲,要是讓主家那邊知道了,怕是會不高興”

他不想丟了這份清閒的工作。

徐歲歲點頭恩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張叔:“那就好”

她沒著急走,跟張叔聊了些家常,也主要是想了解這幾年宗珩恩和宗家都發生了什麼

從張叔的口中得知,宗珩恩被逐出了族譜,自立門戶,公司和個人品牌的創立在他的管理及投資運營下,很是風生水起——

聽說還有點跟宗氏集團對著幹的意思

徐歲歲低頭,猶豫思量下,還是問道:“聽說他有未婚妻了?是哪家千金啊?”

張叔支吾:“額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徐歲歲:

看張叔的樣子,他擺明了是知道點的。

他不好說,她也沒有追問。

走時,徐歲歲從包裡拿出一小沓早就準備好的錢。

原本是想著用來收買門衛,好放她進去的——

她趁張叔不注意,偷偷從窗戶,放在了亭子裡的桌面上

兩天後。

原本定好的手術日期,突然延後了。

具體原因沒說,好像是主刀醫生安東·薩金特臨時有事?

也沒說手術安排在什麼時候

徐歲歲只能把回程的計劃往後延期。

這幾天裡,徐歲歲閒來沒事,跟羅薇薇一塊帶著孩子吃吃逛逛,各種室內外的遊樂場,徐安安也是玩得不亦樂乎!

加上宗珩恩那天對她視若無睹的樣子,她都有點想帶著孩子定居景城了。

畢竟是高國人,最起碼種族歧視這塊是不存在的!

跟羅薇薇吃飯時,徐歲歲突然想起來,問了一嘴:

“楚熙芸的經紀人你知道她現在什麼情況嗎?”

羅薇薇:“死了啊!”

“死了?!!!!”徐歲歲吃驚。

不是搶救過來,沒有生命危險了嗎?

羅薇薇抬眸,也是意外:“你不知道嗎?你走後沒多久,那個經紀人術後病發感染什麼的,出了人命,楚熙芸才被判了十三年”

徐歲歲:“”

當時她走的時候,律師跟她說,保守估計最少也得五年起步!

她以為穩了,後續也沒有過多再問

沒人跟她說啊!

徐歲歲不禁想起跟經紀人楊姐的最後一面——

叫她小心阿維德?

以及發現阿維德就在病房時,那慌張惶恐的神色

她肯定是還有什麼把柄在阿維德手上!

她讓她小心阿維德,是出於對阿維德這個人的提醒,還是有什麼別的想要提醒她?

“你確定,她是死於術後病發感染?”

這話問得羅薇薇有點懵:“不然呢?她自殺啊??”

徐歲歲:“”

她有點懷疑是阿維德為了推楚熙芸一把,做實她殺人致死的罪

懷疑歸懷疑,人已經死了,這會再去查字面檔案什麼的,肯定滴水不漏,不會讓人揪著什麼錯處紕漏的!

沉默良久,徐歲歲再問:

“你知道楚熙芸被關在哪個監獄嗎?”

城南監獄。

楚熙芸沒想到這麼幾年過去,連她親媽都不再來探望,竟然還會見到徐歲歲!

玻璃外,徐歲歲看著蒼老憔悴了許多的楚熙芸,眉頭微微輕蹙,心口依舊堵悶,對她耿耿於懷,不能忘釋。

獄警把楚熙芸拷在椅子上,按下桌面上的收音按鈕,便退到一邊去了。

兩人隔著玻璃,相看無言。

沉默了好長一會兒,終究還是楚熙芸張了口:

“虧你有這個閒心,還記得來看我的笑話!”

徐歲歲冷寒著臉色:“你罪有應得!”

楚熙芸嘴角輕扯,勾起幾分不屑。

看她那副桀驁不遜的樣子,徐歲歲眉頭緊皺:“你就一點不後悔嗎?”

楚熙芸:“後悔什麼?宗珩恩本來就是我的,是你趁機耍心眼,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了”

徐歲歲眸色難看:“看來裡面的生活不錯!”

四年多過去了,還這麼嘴硬!

楚熙芸扯唇。

徐歲歲:“你有什麼把柄在阿維德手裡?”

楚熙芸眼裡有些莫名其妙:“我能有什麼把柄,他最多也就拿左愛的影片來要挾我”

“怎麼?你跟那個混蛋在一起了?”

楚熙芸又笑:“要不要我把他最喜歡哪個姿勢也告訴你啊?”

徐歲歲:“”

“那你的經紀人,跟阿維德又是怎麼認識的?有什麼交易嗎?”

楚熙芸皺眉:“你說楊敏啊!”

“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據她所知,他們兩面都沒碰上才對!

徐歲歲:“那她怎麼會聽阿維德的,把手機給我?!”

楚熙芸:“我怎麼知道!”

“那天晚上我也問她了,到底收了阿維德和你多少好處,她說沒有收過錢,也不肯說阿維德到底是怎麼拿捏她的”

徐歲歲:“”

什麼也問不出。

徐歲歲最後一句:“好好為你經紀人和老太太的死贖罪吧!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再過幾年,她還會來問她是否後悔。

答案依舊如此的話,也別怪她讓她在監獄裡度過她的餘生!

徐歲歲準備起身要離開時,楚熙芸眉頭緊皺:

“老太太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楊敏的死,她懶得向徐歲歲解釋了。

可老太太不是她跟宗珩恩氣死的嗎?怎麼就要她贖罪了?

“要不是你賄賂醫生,篡改我的親子鑑定,老太太也不會氣急攻心”

徐歲歲說起這事來,依舊怒氣難消!

“等等!”

楚熙芸打斷就叫停:“我賄賂醫生,篡改了親子鑑定?”

她眨了眨眼,努力反應:

“所以,你當年懷的那孩子,是宗珩恩的?你懷疑是我篡改了你的鑑定報告,才害死了老太太?”

徐歲歲眉頭緊蹙:“不是懷疑,是人證物證都有!”

楚熙芸臉色恍惚:“什麼人證物證?”

“事到如今,你裝什麼傻!當然是你賄賂醫生的罪證,還有你經紀人的口”

徐歲歲猛然一怔,突然僵滯住了。

事到如今,楚熙芸還有什麼不能認的!

似想到了什麼不好,徐歲歲的聲音弱了下來,發著虛:

“你什麼意思?敢做不敢認嗎?”

楚熙芸楞了幾秒,隨後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不止。

徐歲歲眼色越加的慌亂髮虛!

楚熙芸就越是開心好笑。

“還以為你長本事了,合著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當了刀使,哈哈哈哈哈~”

徐歲歲:“”

她只覺得心頭一片燥熱。

她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你什麼意思?你敢說這事跟你沒關係嗎?”

楚熙芸勾唇,笑著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嘆出,好似把這幾年牢獄的怨氣酸苦,全部都含在這口氣裡,吐出去了!

爽快!

她看著徐歲歲,忍不住又是哼哼笑了起來:

“說白了,老太婆還有楊敏,都是被你間接害死的!!”

徐歲歲亂了呼吸:“胡說!!”

“你撒謊!”

楚熙芸嘴角保持著愉悅的弧度,笑她:“徐歲歲啊徐歲歲~”

徐歲歲呼吸急促,臉色難看極了:“你把話說清楚!!”

楚熙芸衝她笑,隔著玻璃,眼看她著急的樣兒。

她扭頭,跟一邊的獄警說:“我要回房!”

獄警上前來幫她把手銬開啟!

徐歲歲扒著玻璃阻止:“楚熙芸,你把話說清楚,你以為你不認我就會放過你原諒你?”

楚熙芸張嘴,沒有出聲,只是用嘴型衝著徐歲歲說了些什麼——

徐歲歲眼看著楚熙芸笑著被獄警帶走!

她扭頭跟一邊的工作人員說:“能把她帶到這邊來,我想面對面跟她聊聊”

“不行!”

徐歲歲:“”

從監獄出來後,徐歲歲心事重重,萬般疑慮瘋狂滋生。

等當她想約個時間再去監獄探視時,第二天,監獄的人給她打電話,說楚熙芸自殺了,留了封信給她——

徐歲歲:

當她失魂落魄拿到點名要給她的所謂的信的半張紙時,上面只有一句話:

你害死了三條命哦

徐歲歲:

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把她的死也算在她頭上?

等一下。

老太太跟楊姐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我沒有害死誰

由於紙張就那樣敞著,遞交遺物給徐歲歲的獄警,忍不住一直審視著徐歲歲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徐歲歲低頭,調整急促的呼吸

“她真的是自殺嗎?”

“她怎麼可能會自殺呢?她怎麼死的?”

監獄怎麼會有自殺的條件呢?

獄警:“她把自己的頭死命往洗漱臺的角上撞”

不是一下兩下,是好幾下。

她甚至怕自己叫出聲來,用毛巾把自己的嘴堵住了。

同個宿舍的隔了幾個小時上廁所才發現倒地失血過多的楚熙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