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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副駕的秦特助看後視鏡裡漸行漸遠的身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夫人會來上班嗎?”
要是真來了,他也好提前應對安排。
宗珩恩沒有說話。
他也猜不準徐歲歲的心思。
不過——
“你給她打兩萬塊錢,問起來就說是你借給她的。”
雖然他不認為徐歲歲會窮到急用錢,畢竟這幾年她爸徐國勝從他這撈了不少好處......
但她既然開口問他要了,他總不好連這三瓜兩棗都剋扣不給。
集團不會預支工資,但秦特助的個人行為跟集團沒有關係。
“是。”
...
回醫院的路上,徐歲歲就收到了秦特助轉借給她的兩萬塊。
可她現下至少需要十萬左右才行......
晚上、繆斯會所。
徐歲歲聳著肩膀小心跟在接待員的身後進場,大廳嘈雜動感的音樂在她耳邊炸起,引得她心臟強烈不適、帶動整個人都有些排斥不適......
“歲歲,這裡——”
卡座上的好友羅薇薇起身招手。
她剛坐下,羅薇薇遞來了一杯酒。
“酒能解千愁,啥也不說了,我今晚捨命陪君子,咱不醉不歸!”
徐歲歲:“......”
她找羅薇薇借錢,羅薇薇以為她在開玩笑。
高國首富,豪門中的頂級,宗四夫人問她借錢?
徐歲歲沒辦法,只能把實情現況都跟她說了。
羅薇薇幾連串的60秒語音發來,每一條都髒極了。
倆人幹喝了幾杯下肚,羅薇薇到底是沒憋住,跟徐歲歲扯著嗓子喊:
“死渣男,當初你要嫁給他的時候我就擔心......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徐歲歲低頭只是笑笑。
她嫁給宗珩恩之前就知道他不愛她,甚至是厭惡她。
徐國勝背地裡花那麼些骯髒心思,費勁手段把她送上宗珩恩的床,被她玷汙了身子,他怎麼會喜歡她?
她又在飛機上意外救了宗老太太,後被宗老太太撮合逼婚,這種巧合在宗珩恩看來,不過是父女聯手使的心機手段罷了。
他又怎麼會不厭呢!
他服軟答應跟她結婚,也不過是為了接管集團,掌握更多的權利。
這場婚姻本身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利益所成,也註定走向悲劇。
“其實這三年來,宗珩恩對我不算差,我不怪他......”
宗珩恩沒錯,是她錯不該抱有妄想,動了傷心的情,怪不到宗珩恩頭上。
她強忍泛上心頭的酸楚,拿起那滿杯的酒,一飲而盡。
羅薇薇扯著嗓子:“什麼??”
徐歲歲聲太小,她沒聽清。
“沒什麼!”徐歲歲提聲:“把桌上剩下這點酒喝完我們就回去吧!”
她還要回去看照母親,可不敢喝太醉了。
羅薇薇搖頭:“你就是太乖了,所以才會被別人欺負!”
說完舉手,一邊候著的服務員立馬小跑上前來,彎腰把耳朵湊過去——
沒一會,八個180左右,穿著黑白襯衫的帥哥來到卡座前。
什麼情況?
沒見過場面的徐歲歲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羅薇薇攬過她的肩膀,貼耳說話:
“純情小奶狗,黑皮小狼狗,全都是180的帥哥,姐們今兒為你大出血,隨便你挑!”
徐歲歲震驚地瞪大了眼。
也得虧現場燈光亂暗,不然她可真要羞的找地縫鑽進去不可。
“我不要——”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羅薇薇藉著酒勁,站起身來,去到眼前一排的帥哥跟前,大著膽子仔細瞧清他們的五官模樣......
先是請走了三個。
緊接著,羅薇薇依次上手摸那五人的胸腹——
徐歲歲捂臉,又羞又尬。
她嫁給宗珩恩這三年,雖時常約著羅薇薇吃飯看電影,但真沒想到這丫的私下居然玩這麼瘋!
突然,左右兩邊有人入座。
左手邊蓬鬆捲髮,面板白皙的幼態小奶狗衝徐歲歲淺淺一笑,叫了聲:
“姐姐——”
並遞來一塊甜甜的西瓜。
右手邊利落寸頭,健康小麥色,五官俊朗的小狼狗緊接給徐歲歲倒了杯酒:
“想玩點什麼?”
徐歲歲一手西瓜一手酒杯,嘴角牽強敷衍的輕扯,禮貌又拘謹地兩頭拒絕:
“謝謝,不用了......”
啊啊啊,羅薇薇,你在幹什麼啊!
她把求救的視線看向羅薇薇,她也是左右手各一個,倒真是不虧著自己!
羅薇薇抿了一口男模送到嘴邊來的酒,嘴角愜意地感嘆:
“這以前咱過的都是啥苦日子啊!咱以前傻啊,有錢都不知道使,花錢這塊還得看男人啊!”
說完摸了摸身邊男模的臉蛋:“你倆會才藝不?給哥整一個啊!”
徐歲歲:“......”
真是沒眼看。
在羅薇薇的鈔能力下,兩個男生清理了一下茶几,竟直接踩上去,隨著動感的音樂,在茶臺上扭腰舞動起來!
“哇哦!!”
男人騷起來,真不比臺上那些穿著熱辣性感的舞女差。
沙發上的徐歲歲把頭壓得低低的,完全不敢看。
身邊的兩個男模盡職的很,見徐歲歲放不開,便給她倒酒,邀請她玩遊戲,那黑襯衫的小狼狗還大著膽子抓著她的手往他腹肌上按......
兩個男模站在茶几上、像女人一樣扭腰挺臀賣弄風騷的畫面實在是太過突兀,讓人掃過的視線一眼就看到注意。
二樓走廊上,楚熙芸回頭看停下來的宗珩恩,不禁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並問道:
“珩恩,怎麼了?”
宗珩恩收回視線,眉頭的摺痕依舊還在,他低聲悶沉的回應被激躁的音樂吞噬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