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李盛望起身去檢視,當看到是賀母的時候愣住了,她與賀母已經一年多沒見了。
“媽...”
“放心,我自己一個人來的,誰都不知道。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看看你過的怎麼樣。”
“先進來。”
賀母走進去,李盛望關好門走在賀母身後,賀母一進屋就聽見嬰孩的聲音。轉身看向她疑惑道:“我怎麼聽見了小孩的聲音?”
“媽跟我來。”
李盛望上前挽住賀母的胳膊,帶著她來到嬰兒房,賀母看到兩張嬰兒床,一藍一粉笑容僵硬在臉上,震驚的看著她。
“這是...”
“是我生的,這也是我為什麼要離開的原因。”
“木槿知道嗎?”
“他不知道,我沒告訴他。媽,我想請你保密,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怕有人會對我的孩子不利。”
“我不會說的,我不走了,我就住在這照顧你們。”
賀母激動的熱淚盈眶,走上前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孩,“看床的顏色是一兒一女吧,哪個是老大?”
伸手摸了摸藍色嬰兒床裡的嬰兒的臉,李盛望笑著走到粉色嬰兒床前,滿眼溫柔,“女孩是老大,是雙胞胎。”
“辛苦你了,盛望。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來陪著你的。”
“媽,你還要陪爸。”
“賀木槿那個兔崽子,我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我已經查到一些,他有苦衷。”
“那你...”
“我心裡還是芥蒂,不說這些了。既然媽來了,就麻煩媽一段時間,我要回KF城。”
“為什麼?那裡現在不安全。”
“因為我還有件事沒辦完,我答應了那個人,一定要做到。”
“知道嗎,木槿已經和賀家斷絕關係,脫離賀家了。我知道的時候,木槿已經離開了家,而你爸也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不明白,好好一個家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賀母滿眼無奈。
“城裡的人接二連三的消失,木槿被誤認兇手,硬說是木槿要拿那些人試藥。任憑我們怎麼澄清,他們始終一口咬定。”
賀母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痛的厲害,她的孩子也才二十出頭啊。本該肆意瀟灑的年紀,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笑著看向李盛望。
“孩子有名字嗎?”
“嗯,我昨天想好了。女孩叫願,男孩叫祈。”
“祈願?這名字不錯。”
“希望他們能快樂平安成長,這裡就交給媽了。”
李盛望起身離開,她現在只能悄悄的回去,抬手摸向脖子上的項鍊,想起橋寒就有些愧疚。
一安家一
賀木槿從外面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裡等他的安木,還有她的父親。吊兒郎當的走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怎麼在這等我?”
“想親自迎接你啊,你去哪了?最近見到你的次數好少。”
“我當然是去忙著賺錢了啊,叔叔在這也是特地來迎接我的?”賀木槿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語氣不冷不淡。
“木槿啊,你和盛望離婚了嗎?”
“沒有。”賀木槿如實回答,“因為她死了,沒辦法去辦離婚。叔叔介意這件事?”
“那這樣可就是重婚罪了。”
話都說到這了,賀木槿在不明白就是傻子了,無奈的看向安木,“看看叔叔並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也介意嗎?”
“你如果早點和她離婚,就不會有這些破事了。木槿,她死了你去替她銷戶好不好?”安木近乎懇求的看著他。
賀木槿依舊笑著,卻讓人看的毛骨悚然,抬手摟住她的脖子微微俯身逼近她,用他那張乖戾的臉說道:“這我恐怕辦不了,因為我已經和賀家脫離關係,戶口本也不在我手裡。”
“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安木不解。
“我覺得連老天爺都不想咱倆在一起,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乾脆就別結了,連老天爺都不承認的婚姻結了也沒意義。”
“你這話什麼意思?”安木不明白,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說出這種話,“木槿,你怎麼了?”
安父看到他猩紅的眼尾,帶著一抹戾氣,意識到什麼將安木拉到自己身後護著。賀木槿看到自己落空的手,嗤笑一聲。
扭頭看了一眼大門口,一大群人闖進來,整整齊齊的站在賀木槿身後。T走上前,看著他彙報道:“這裡方圓幾里都已經換上我們的人,也都已經檢查過,沒有埋伏和跟蹤者。”
“賀木槿,你這是什麼意思?”
賀木槿坐在庭院裡的石凳上,趴在石桌上慵懶的打著哈欠,眼裡有些水霧。
“當初攻擊賀氏的時候,也有你的一份吧。這一年,我已經把你的底摸的一清二楚。你可是有不少把柄在我手上呢,只要我想,讓你們父女兩蹲一輩子。”
安木整個人都傻了,驚顫到:“你都記起來了?你什麼時候記起來了?”
“很久之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把你給碎屍萬段嗎?因為你,讓我多次傷害她。還擾亂我的記憶,讓我產生錯覺。安木,你好手段。”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晚了。一句錯了就想抵消一切嗎,簡直痴心妄想。我很公平的,李盛望受過什麼傷,你一樣也不能少。”
“賀木槿,你敢。”安父護著自己的女兒,紅著一雙眼瞪著他。
“我現在孑然一身,有什麼不敢的。現在,你們的報應來了。”
賀木槿壞笑著拍了兩下手,其中一個人上前直接毒瞎了父女兩的眼睛。
“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個手下用藥沒個輕重的,你們只好多擔待了。最多也就是看不見而已,起碼命還在。”
“賀木槿,你真狠。”
“你對幼時的我催眠不狠?”
安木聞聲跪著走到他腿邊,抓著他的褲子輕輕搖晃,柔弱開口,“木槿,我和我爸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是我色迷心竅了,我不該一次兩次的算計你。求你了,饒了我們吧。”
賀木槿嫌棄的一腳踹開她,眼裡泛著狠,“想讓我放過你們,一做夢去吧。只是讓你們瞎了一雙眼怎麼能夠。T,帶著證據送他們兩個去警局,你們去那裡悔過去吧。把他們給我招呼好了,一天一次“痛感”,讓他們每天都給我疼著。”
“是!”
賀木槿不顧安木的求饒,他的手上只有木槿花,眼前的人真的對他很忠心,不愧是他一手提拔的團隊。
賀木槿來到安父的書房,找來一個紙箱,將所有有關催眠的書全部裝進去。然後抱起紙箱來到庭院裡,看向一旁的人。
“打火機。”
那人掏出自己兜裡的打火機遞給他,賀木槿接過蹲下將那些書全部燒燬。想起自己之前燒燬的有關製藥的那些書,漆黑的瞳孔幽幽的閃爍著。
這下,KF城就沒有這兩種書了。
將打火機還給那個人,坐在石凳上發呆,嘴裡突然一陣鐵鏽味。賀木槿忍不住咳嗽起來,越咳血越嚴重,臉漲的通紅。
看向自己手上的血,無奈的搖搖頭,看來自己的確氣的不輕,都氣急攻心了,以後得少生氣了。
T辦完事回來,看到賀木槿趴在石桌上已經睡著,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剛碰到他,他就醒了。
“辦完了?”
“嗯。”T點頭,在他對面坐下,“而且在回來的途中我已經澄清你和安木的事。”
“有你在身邊,我總是很安心。”
“還不回家嗎?”
“你忘了,我已經和賀家脫離關係了。安家只是開始,後面還有好幾個仇人等著我解決呢。”
“T,等我把他們都解決後,KF城就會迴歸平靜,不會像現在這般烏煙瘴氣對嗎?”
“這誰又說的準,畢竟人心難測,有的人不會安於現狀。”
“這裡就暫時當我的住所吧,雖然挺噁心的,可誰讓我的港區回不去。我爸還真是狠心,連個住的地方都不給我留,我出去走走。”
賀木槿起身離開這裡,天黑的時候,他來到了賀家大宅。看著裡面的亮著的燈光,他透過窗看到了背對自己而坐的父親,鼻子酸酸的。
隨即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然後挺直自己的脊背,沒有隻言片語。眼睛溫熱,閉上眼遮蓋住眼裡的憂傷。
起身離開這裡,賀父像是感受到什麼一般。立刻起身來到大門外,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漆黑黑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