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望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坐起來不小心牽動手上的傷口,痛的她“嘶”了一聲,看著手上的紗布,然後掀開被子下床。
走出房間看到李知幸和聞祺,當看到顧妄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在哪裡,這個人她見過。
“殺害你父母的兇手找到了,江祈乾的。”
李盛望呆住了,腦海裡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突然想起項鍊,卻發現沒了聞祺的身影,四處尋找。
“聞祺呢?”
“他有事,很忙。剛才賀木槿傳來訊息,說港區你不用回去了。”
“他終於要放過我了?”
李盛望笑了,這下起碼她自由了,看向李希望,客氣的答謝:“謝謝你救了我,我就不打擾了。”
李盛望挺直背影離開,顧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江祈那邊你不用擔心,我都已經解決了。”
“給小叔添麻煩了。”
“咱倆是親叔侄,說這些幹什麼,接下來就是李知幸那邊了。”
賀木槿將自己的父母送往國外,讓他們兩個好好旅遊一番。而賀木槿和T則去了危險的境外,兩人一下車就遭到追殺。
現在兩人躲在一個小村莊裡,追殺他們的人暫時應該找不到。看到T受傷的胳膊,賀木槿去找村民求來藥和紗布。
看到T蒼白虛弱的臉,眉眼之間盡顯擔心,“T,連累你了,千萬要堅持住。”
“賀,我沒事的,小傷而已。只是那群人來者不善,我們兩個凶多吉少。”
“不到最後一刻,我們就還有生機。”
賀木槿替他處理完傷口,坐在床上擦去額頭的汗,T看著他笑了。聽到他的笑聲,賀木槿回頭看著他。
“笑什麼?”
“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狼狽的樣子。”
“T,賀家現在就和當年的顧家一樣,被所有人討伐。雖然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但賀家的結局一定不會像顧家一樣。”
“那些傷害你的人,你打算怎麼做?”
“他們忌憚我的木槿花,不敢怎麼樣。我現在不能明目張膽的跟全城人為敵,只能見機行事。”
“李知幸這個兔崽子,早晚收拾了他。”
T看向窗外來來往往的人,開始懷疑,“賀,我懷疑有人故意放假訊息來引我們到這裡。”
“我也猜到了,等你傷好的差不多我們就離開。”他也感覺到沈言賦不在這裡。
李盛望一個人來到廣場,見有人在搭臺子唱歌,但幾乎沒什麼人聽。她來到臺前,安安靜靜的聽著他唱,人在聽,思緒卻在飛。
一首結束,那人笑著邀請她,道:“姐姐也唱一首吧,我當你的觀眾。”
她看著眼前的人,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麥克風上,輕聲道:“我不會唱歌,不過我有個故事。”
“好啊,聽姐姐講故事也可以。”
李盛望放了一首緩慢悠長的純音樂,那是她很喜歡的一首,曲調傷感。接過他手裡的麥克風,站在舞臺中央訴說著自己心裡的委屈和痛苦。
“我有兩個竹馬,一個弟弟。”
“其中一個竹馬小時候很頑皮,總是喜歡逗我玩,但卻會在我父親罰我的時候站出來保護我。說出的話很毒,但行動卻很暖。五歲後,一切都變了。”
李盛望笑著說她和賀木槿小時候的事,可接下來卻斂起了笑。
“他被人催眠抹去記憶,長大後欺負我,傷害我。對我下毒三次,我還有三次機會才能離開他。我們兩個,已形同陌路。”
路上的行人都被她吸引了,開始為她停下腳步,安安靜靜的聽她訴說自己的故事。
“我的另一個竹馬就比較安靜,一直默默的陪伴在我身邊。總是在我不開心,有難的時候站出來保護我,陪著我。”
“他笑起來很好看,很溫暖。可有天我發現了他對我的好,對我的靠近都是欺騙,他一直都在演戲,設計奪走我家公司。他為了錢,甚至讓我去陪別的男人的喝酒,睡覺。我跟他的結局,也已徹底結束。”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悲傷的音樂讓她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她卻還是強忍著眼淚繼續說。
“我還有一個可愛的弟弟,他從小都在保護著我。小小年紀,總是說保護我,讓我心安的話。”
“可他也同我的一個竹馬一樣被催眠抹去記憶,離開了我許多年。再次見面的時候他忘記了我,他是個很厲害的醫生。可當我身受重傷需要治療的時候,他選擇不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連這個弟弟也沒有了。”
“我們彼此之間都說過很多傷人傷心的話,都見過彼此猙獰的臉。回想以前那些歲月靜好的生活,放在現在簡直是不可求。我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一無所有,只剩下一具空殼。”
“我的心每天都在疼,我卻還要裝作沒事的樣子真的太累。以前我很討厭孤獨,因為習慣了他們的陪伴。現在我享受孤獨,只因想要離他們越遠越好。”
音樂結束,她的故事也結束。將麥克風遞給那個人,看到他露出可憐的眼神,什麼都沒說下臺離開。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