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晨曦剛剛吐露微光，S臺廣播大樓內的走廊上就站滿了人。

曹文敏額頭的薄汗已經浸溼了髮絲。

“鄭pd是《人氣歌謠》的總製作，矮矮胖胖的，他到了大家都會有反應的，你們跟著鞠躬問好就行了，我們的位置偏後，你們看別人怎麼做的就怎麼做，不要多事，少說話。”

隨後她又把姜宛禾往裡面推了推，順便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小聲道。

“你們儘量往別人身後站，讓別人擋著點，這次先認認人，你們沒經驗，不要觸黴頭。”

regina打了個哈欠，搖搖晃晃的。

“就不能晚點來嗎？過來這麼早不是還要等。”

曹文敏在她卷卷的蓬鬆腦殼上敲了敲。

“你們是新人，態度要端正，算了，你再往後站點，站到藝熙身後去，別打哈欠了，製作人們隨時都可能會到。”

曹文敏對著幾人拉拉扯扯，像是幼兒園的老師，為她們排好隊。

“我給你們安排好休息室了，困了一會問過好了之後再回去睡，上午彩排我們的順序大概在十二點左右，你們可以一會再休息下。”

隨後，曹文敏帶著她們對著身邊的一對偶像團體鞠躬問好。

“你們好，我是海豚少女的經紀人，她們初次來，你們幫忙多照應些。”

身旁的四名男子偶像也鞠躬回禮。

正在寒暄之時，走廊盡頭傳來了一陣一陣的問好聲。

曹文敏迅速站到姜宛禾身前，雙手緊握在身前，身杆筆挺。

走廊很窄，兩邊又站滿了人，幾名《人氣歌謠》的工作人員手持咖啡，從狹窄過道前走過，兩旁的偶像和其團隊人員在他們路過時紛紛鞠躬行禮，那幾名工作人員也微微躬身一一回應，但他們的腳步未停，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看樣子是已經很熟練了。

幾人來到海豚少女們身前時，曹文敏帶著少女們一同行禮。

待她們走過片刻，曹文敏回頭叮囑。

“剛才領頭那個戴眼鏡的是燈光組的蔡組長，雖然沒什麼實權，但是也不能得罪，以後見到了記得問好。”

五名少女紛紛點頭。

在這之後，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很多人，等他們進了影棚，曹文敏會一一給五人介紹。

外面天色已經大亮，走廊上的偶像們已經站了兩個小時，很多人都已經腳跟痠麻，但依舊恭敬筆挺的站立著，這就是這個行業的規矩，大家不能逾越。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矮胖中年人從電梯中出來，見到來人，各個偶像團體的問好聲更加響亮了，但中年人彷彿沒聽到一般，也不回應，就這麼快步從他們身前走過。

曹文敏透過人群看到來人，偷偷的揪了一把身後正在打瞌睡的regina。

中年人腳步帶風，在走廊內輾轉騰挪，相比之前的工作人員，他的路途格外艱險。

每每路過一隊偶像團體，迎來的都是對方接近90度的鞠躬問好，本來就狹窄的走廊變的更加難行。

可這條路他走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已練就了一身極致的閃避技能，總能躲過兩旁那突如其來的腦殼。

海豚少女們問過好，看著那敦厚的背影，都是一臉的敬佩。

‘好靈活的胖子，不愧是總pd，果然非同常人，從那矯健的身法上就能隱隱窺見此人深厚的功底。’

等到那人進了影棚之後，走廊變得嘈雜了起來，所有人都開始動起來，向著自已的休息室走去。

曹文敏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好了，鄭pd來了之後，後面的人就不用打招呼了，不然引起裡面鄭pd的注意，受到責罰，我們也會被來晚的人怨恨。”

進了休息室，曹文敏給五名少女拿了水，看到五人已經跑去拿毛毯準備補覺，趕忙說道：

“還沒完呢，你們還要給其他前輩團體問好，稍等一會，等大家都安頓好了再去。”

regina翻了個白眼。

“好麻煩，剛才不都在外面站著嗎？都見過面了。”

曹文敏安撫道：

“那不一樣，再辛苦一下，給前輩們留下點好印象，以後的路會好走一些。”

片刻之後，曹文敏重新帶隊，帶著懵懂的少女們走著‘日程’。

走廊上，同樣也有著別的團體排著縱隊快步走過。

曹文敏帶著她們從資輩最老的前輩開始，一一敲門問好。

有時會遇到別的團體一起問好，有時休息室裡沒有人，她們只能等別人問過好回來，再問好。

這樣頻繁的打招呼差點讓少女們認人認到臉盲。

一直到十點多，幾人才終於回到自已的休息室，結束了一早上的奔波。

曹文敏看著窩在一起，靠著沙發補覺的五人，為她們提了提身上的毯子。

她這半年跟著疾風少年也見過了不少，自然知道不懂‘規矩’的後果，可看著一個個倒頭就睡的乖巧少女們，她還是不禁心疼起來。

凌晨三點起床，四點多來到S臺大樓，五點鐘開始問好，一直到十點鐘，兩個小時後又要起來彩排。

下午正式錄製結束後，晚上還有電臺節目，這還只是開始打歌的第一天，後面籤售，上節目，見面會，電臺，等等一系列的日程緊湊的讓人窒息。

曹文敏關上了休息室的燈，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至少，她要為她們多準備準備，讓她們能多輕鬆一些。

演播大廳裡，曹文敏遊走在各個部門之間，有時候給他們送些水，有時候幫著搬運一下裝置，來來往往間，她也能聽到很多訊息。

比如《百分少女》的第二張專輯兩天後也要開始打歌了，這次她們的預熱只有三十多天。

早在一個月前，《海豚少女》出道專輯預告剛剛釋出半個月，《百分少女》也跟著釋出了自已的二專預告。

與其說就是衝著她們《海豚少女》來的，不如說是衝著這股浪潮來的。

相比於很多小團體怕撞車，大團體卻反而恰恰相反，她們需要的是活躍度。

大眾都把目光集中到偶像團體身上，她們的曝光率才能得到跨越。

畢竟市場如果不景氣，你的商品再如何在同類中出彩，也賣不出什麼好價格。

所以與其說她們是競爭關係，不如說是相輔相成，一起把市場炒熱。

同期打歌的女子團體還有很多，red娛樂的三年團《purple vibe》和S.G新團《kalo》她們今早已經都見過了。

三大家也就Y,M的《活力少女》因為兩個月前剛發過新專倉促之下準備不及，沒能趕上這次盛會。

曹文敏回到休息室，叫醒了少女們，開始化妝，準備接下來的彩排。

看著房間內的實時轉播屏，曹文敏神色凝重了幾分。

‘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