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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春日宴

得了大長公主的應邀的林鈺目的達成,兩人閒聊了一會後,告辭離開大長公主府!

林鈺要趕回去!

林銘今日晚間要離去,對於二哥是什麼,林鈺無法探究,前幾日,本來林銘說族老會之後就離開,但是似乎又什麼事給耽擱了,直到昨日才告訴離去的事!

等林鈺到家的時候,林銘卻已經走了,“二哥是有什麼急事嗎?如此匆忙!”

林銘留下的護衛恭敬的答道:“稟少主,主子說,讓你不必擔心他,只管放開手腳去做自已的事!”

林鈺沒在說話,沉默的回院子去了!

第二日天剛明,花顏就將林鈺叫醒了,今日是春日宴!

春日宴是星瀚年輕公子小姐的大日子,連朝廷都會休沐,春日宴在星河上舉起,星河岸邊張燈結綵,青年才俊們摺扇輕搖,小姐佳人們綵衣翩翩,自古,春日宴,成就了太多金玉良言!

普通民眾就在星河岸邊安置桌椅,邀朋呼友而坐,世族權貴,則會包下一艘艘豪華的畫舫,再約上好友知已乘船遊玩!

每年,星河城上流圈子的小姐公子彰顯人脈的方式就是春日宴的帖子,能收到那些小姐公子的帖子的人,才被上流圈子認可的人!

林鈺翻看手裡的四張春日宴帖子,這是她活了兩世第一次收到春日宴的帖子!

容與坐在不遠的桌邊悠然的喝著茶,淡笑著問林鈺,“阿鈺是不是很難選擇?”

隨意的將帖子一扔,林鈺也來到桌邊,端起容與遞來的茶喝了一口,“有什麼難選的,我只是好奇他們為什麼會給我送帖子!”

“都有誰?”

“四張帖子,趙敏,她給我送貼子是應該的,大皇子蕭玄,他送貼子也不意外,只是蕭羽竟然也給我送貼子就蠻稀奇的,以前我求都求不來的,如今倒是還主動送了,還有一個竟然楚嫣然,我似乎和她連話都沒說過!”

“你是準備選蕭羽的帖子?”

“我當然選大皇子,畢竟現在滿星河城都知道我和大皇子相交莫逆了 !”

春日宴,萬里晴空,楊柳堤渡口,午時剛過,就已經有不少青年才俊,閨秀小姐們等著登畫舫了!

林鈺帶著容與,素眠,花顏一起到了渡口,第一眼就看見了停在一邊,有官差護衛的最大畫舫,若有所思,這個畫舫極大,彷彿一座宏偉的宮殿大小!

素眠輕聲叫了聲少主,林鈺低聲吩咐道:“素眠,去查查這個畫舫的建造者,看看能不能為林家所用!”

“是”素眠退開了,花顏上前扶著林鈺,“小姐,我們登船吧!”

林鈺點頭,剛要往入口走去,就聽到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呦,我當是誰,原來是新晉的第一美人林家大小姐呀!這次又是抱上了誰的大腿啊,不會是還是昭陽郡主吧,就她那個沒腦子的能捎上你,也是正常了!”

來人聲音很大,引得周圍人安靜下來聽她說話,林鈺轉身看去,正是張巧巧!

一身鵝黃最新款式衣裙,若果那張臉不是慢慢的尖酸刻薄,倒還算個美人!

張巧巧扭著腰肢,對著林鈺冷哼一聲,走了過去,幸虧林鈺提前退開了兩步,不然她就直接撞開林鈺了!

素眠一臉惱怒,被林鈺輕輕的拉住了,“不要在這種人身上上浪費口舌!”

張巧巧無比驕傲的拿出了蓋有東宮印信的帖子,還得意回身朝林鈺冷笑一聲!

待張巧巧進去後,林鈺正準備上前,身後又一道溫溫婉婉的聲音傳來,“林姑娘,好巧!”

林鈺回身,見來人是楚嫣然,一身做工精美繁複的月白長裙,裙上繡著活靈活現的翠竹,纖細腰肢被同色腰帶勾勒盈盈不能一握,精美精巧的小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當真不愧是星瀚第一美人!

“楚小姐!”林鈺微微行禮!

“剛剛張小姐說林姑娘是接了昭陽郡主的帖子來,嫣然厚顏,倒是覺得林姑娘會給嫣然這個面子呢!”楚嫣然連聲音都是溫婉的,巧笑妍妍的看著林鈺!

林鈺淡淡的笑著,退開擋住的入口,“楚小姐,先請!”

楚嫣然露出一臉惋惜的神色,依舊笑容溫婉,“那林姑娘一會見!”說完微微行禮後帶著婢女登船去了!

這個第一美人人緣極好,引起了周圍有了不小的轟動!

林鈺輕輕嘆息一聲,看看四周,確定沒人再來插隊的時候,才走上入口,然後,身後又是一聲“林姑娘!”

氣得林鈺袖中的拳頭都攥了起來,轉身已然笑意盈盈,“大殿下,好巧!”

一身私服大皇子風流俊雅,淡笑著看著林鈺,“林姑娘,可收到本殿下的送去的帖子了?”

“自然,民女都來了想去跟大殿下討杯茶喝喝!”

“哈哈,那容易,林姑娘想喝多少有多少!”大皇子對於林鈺的識趣很是高興,又聽說,蕭羽也給林鈺送帖子了,那就更高興了!

“大殿下,請!”

林鈺和大皇子前後登上畫舫,進入宴廳!

宴廳極大,林鈺覺得不比國宴那日的祈年殿下,整個大廳裡,根據主家劃分出了不同的區域,持誰的帖子就入誰的座!

宴廳已經有不少人了,楚嫣然身邊坐了不少閨秀,楚嫣然看見林鈺跟著蕭玄進來,比起身邊一臉驚訝的閨秀們,她臉上依舊笑容溫婉對著林鈺點頭!

趙敏氣色不是很好,一臉病色,看見林鈺,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趙敏身邊坐著基本都是郡主縣主,還有幾個公主,這些公主得老皇帝的喜歡還不如趙敏多!

稀罕的是蕭羽竟然早早到了,身邊除了百里秋水外,還有一些年輕的公子,林鈺都不認識,只是蕭羽看著林鈺跟著蕭玄進來,又坐下蕭玄那邊,一臉五顏六色極其精彩!

林鈺淡淡掃視了一圈宴廳裡的眾人,就在蕭玄下面的小几上坐下了!

蕭玄還真依言吩咐人給林鈺上一壺今年新進貢的春茶!

林鈺喝一口,笑盈盈贊好茶,旁若無人的聊天,完全不管自兩人從進來後,一個宴廳人的目光都在兩人身上!

在就林鈺端著第二杯茶時,身前多了一道人影,一抬頭,就遇上臉怒氣的蕭羽,雙眼冒火的瞪著林鈺,“林鈺,你可還記得你與本宮是婚約的?”

林鈺起身,微微一禮,“太子殿下,民女一直記得!”

“記得你還敢勾三搭四,不守婦道,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嗎?”

林鈺還未開口,蕭玄就猛地將茶杯拍在了桌案上,“太子,青天白日這樣血口噴人是不把父皇放在眼裡嗎?本殿下與林姑娘,君子之交,眾目睽睽,何曾俞紀過一分?你如此平白無故汙一個姑娘清白,這就是你的儲君之道?不然太子跟本殿下去找父皇評評理!”

蕭羽更生氣了,蕭玄一口一個父皇,老皇帝這幾日,拜林鈺所賜,見到他就動一次怒,如果這種事還鬧到老皇帝面前,老皇帝怕是要怒到掀了御書房!

眼見事態要鬧大,百里秋水連忙勸蕭羽,連拉帶哄的將蕭羽拉回座位上!

林鈺心裡冷笑,「蕭羽,你這樣沉不住氣,會讓我沒有成就感的!」

蕭羽走後,蕭玄不知是不是故意,輕聲細語的問林鈺有沒有受到驚嚇,蕭羽的臉更黑了!

鼓聲起,春日宴正式開始了!

一整個宴廳的人基本齊,形成了四個陣營,以楚嫣然為首的官宦小姐,以趙敏為首的皇室宗親,以太子為首的新銳朝臣勢力和人數眾多的大皇子黨羽!

比較有趣的是張巧巧和姜淺明目張膽的坐在了蕭羽那邊!

六皇子蕭逸竟然也來了,依舊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生人勿近的模樣,坐在大皇子這邊,跟大皇子打完招呼就自顧自喝酒了!

鎮國公府的兩位小姐也來了,二小姐一身嬌豔的粉衣,大小姐柔柔弱弱,總是垂著頭,像個可憐的小白兔!

但林鈺可不相信她如表面般柔弱無害,不然二小姐的事情就不會傳得沸沸揚揚了,兩人皆坐下大皇子下首!

其實,這些自詡上流人士的宴會很是無聊,河岸上的男女都開始並肩聊人生了,這裡只會歌舞昇平,吟詩作對!

一大廳人,各懷鬼胎和心思,興致缺缺的看著中間奮力演出的舞女,林鈺覺得,臺下各人的表情比演出還精彩!

這裡聚集了星瀚未來掌權者,星瀚這個腐朽的國度不知會在這些人手裡再創輝煌還是就此隕落!

大廳雖然寬敞,但隨時充斥一股薰香和脂粉,加上畫舫搖晃,林鈺只感覺莫名的憋悶,索性起身,來到船頭,被清風吹拂後,才稍稍緩了過來!

素眠剛低聲說了句太子來了,蕭羽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林鈺!”聲音夾雜著怒意和剋制隱忍!

林鈺一臉怨惡,又驚歎這人是怎麼做到兩個字裡夾雜這麼多情緒的!

“太子殿下!”林鈺轉身,淡淡道!

“鈺兒,你是不是生我氣了?”蕭羽終於調整好了情緒,一臉溫柔還夾雜微微痛苦,像極了一個要失去心愛女子的男人!

林鈺好不容易憋下去不適被蕭羽這幾句話又要刺激得吐出了來了,“民女怎麼敢生太子殿下的氣!請太子殿下直接喚我的名字,這樣稱呼於禮不和!”

“鈺兒,你還是生的氣了,這些日子,是我態度不好,我錯了,我跟你道歉!”蕭羽說著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拉林鈺!

林鈺迅速後退了兩步,“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親,請恪守禮節!”說著又退後了兩步!

“鈺兒,你還是怪我,你要相信我,我心裡是有你的,那個位置一直都是你的!”蕭羽面帶痛苦和焦急,恨不得掏出一顆心給林鈺看!

“什麼位置?太子側妃的位置嗎?”

“當然不是,你看你,為什麼要在乎那虛榮的名分,怎麼配得上我們之間的感情!”

林鈺看著蕭羽,她瞬間悟了,曾經她似乎很吃這套,蕭羽總是這樣,給她一些臉色,又拿甜蜜言語來哄哄來!

打一棒給顆糖就將她吊得死死的!

“太子殿下,我也想做你的妻子呀!”既然不噁心人,林鈺又怎麼會怕呢!

“可是賜婚是父皇決定定的,我也沒辦法,不然等過兩天父皇心情好一點,我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好啊!”林鈺從善如流,也學著蕭羽笑得一臉期待!

“那時鈺兒是原諒我了嗎?”

“請太子殿下直接喚民女的名字!民女與太子殿下之間沒有什麼原不原諒的事!”

“好,都聽你的!那明日我請你去逢君樓喝茶,你願意來嗎?”

“好!”

“太好了,我就知道阿鈺一直都是最懂事大度的!那我先進去,你一會再進來!”

蕭羽似乎是真的有些喜色,步伐都輕快了!

“百里公子,謙謙君子怎麼就學市井小民聽牆角了!”林鈺對著船艙的另一邊淡淡的開口!

話落,百里秋水手持摺扇走了出來,“本公子不在此,如何知道林姑娘竟然還是男女之情上的高手,不僅得大皇子青睞,幾句話之間,竟然連太子殿下哄騙過去了!”

“百里公子這話倒是奇了,我與大皇子之間不過君子之交,怎麼就青睞了,至於太子殿下,全程不都是太子說什麼,我應什麼嗎?難道我還有反駁太子的權利?”

“林姑娘好凌厲的口才!”

“百里公子過獎了!”

百里秋水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林鈺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百里公子,不知百里老太爺對《松下問童子》圖可還滿意?可要讓老太爺趁現在多看看哦,不然說不定哪天這幅稀世珍寶就不稀奇了!”

“你什麼意思?”百里秋水猛地轉身,百里老太爺對於那幅《松下問童子》圖當真寶貝!

林鈺淡淡一笑,轉身就走了!

但是,林鈺身後無路,一邊被百里秋水堵了,另一邊是回宴廳!

索性直接上了船頂層,頂層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個空蕩蕩茶臺!

林鈺找了靠邊的位置坐下,有些悶悶不樂,花顏變戲法一般沒一會就給林鈺送上了茶水!

“我們家花顏是越來越厲害了!”林鈺誇獎道,說得花顏小臉一紅!

林鈺倒了兩杯茶,遞給一直默默跟著的容與,“你們北冥應該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有,有人的地方都有勾心鬥角的算計!不過大部分北冥人都是遇到事就約著去摔跤場上打一架,誰贏誰說的算!不像你們中原人。。。”

“星瀚可不是中原,真正中原是青雲國,星瀚人私下還罵西延是西南蠻夷,卻不想自已也是中原人眼中南蠻,當年太祖建設星瀚時一心向往中原文化,結果好的沒有學了多少,倒是陳規陋習傳承了一堆!”

“比如說?”

“沒有!”

“那怎麼辦,要不阿鈺努努力,打破了去!”

“容與公子,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小命都在被人手裡攥著,還打破成規!”

素眠上前道,“少主,有人來了!”

容與放下茶杯,站遠了幾步,一個灰衣小廝就來到了頂樓,“林姑娘,大皇子讓我來請林姑娘回去!”

雖不情願,但是林鈺還是隨著小廝下樓回到宴廳,廳里正是各自展示才藝的時候!

大皇子見林鈺回來,問道:“林姑娘可是不適,如何去了這麼久!”

“讓大殿下見笑了,第一次參加這樣聚會,有些不習慣,在去外面吹了一會風!”

今日眾人似乎特別關注林鈺,林鈺剛說完,張巧巧就不大不小的冷笑道:“山豬吃不來細糠!”

大皇子不悅皺起了眉,剛要開口,就被林鈺攔下了,“算了,大殿下,無事的!”

“早就聽聞林姑娘好脾氣,如今一看,當真是溫柔大度,不像有些人,刁蠻任性,毫無閨秀風範!”大皇子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整個廳里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張巧巧被嗆一張臉通紅,但是對方是大皇子,她也不敢放肆了!

林鈺倒是沒想過大皇子會為她出頭,反而有些驚訝!

場正中,白衣翩然的楚嫣然上場,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諸位!這些時日,星河城盛傳掌中舞,嫣然今日也想獻醜一番,但是我一個獨舞反而無趣不如請林姑娘一起共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