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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賣主求榮

行吧。

惠帝檢討自己,你說他跟一個厚臉皮在這叫什麼勁。

不過葉枝枝倒是活的透徹。

乾脆大手一揮道,“既如此,將宋氏拖下去,杖責二十!五年內,閉門自省,非召不得入宮!”

“喏!”喜彌勒應了一聲。

這召令,簡直就是宋錦瑟的催命符。

她今年十八,五年後就二十三歲了,按照大雍女子十四歲就嫁人的習俗,她直接就成了滿京城實打實的老姑娘!這聖旨幾乎就是斷了她的青雲路啊!

“陛下,陛下恕罪!祖母——”

宋錦瑟慌不擇路,在被拖下去的瞬間,又看向一旁的宋老太太,磕頭道,“祖母,求你了,求你幫著我跟陛下求求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偷竊任何東西!

真的,祖母!那設計圖是我先前在路上撿來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枝枝的……祖母,我求你了!你要看著我死嗎?!”

被宋錦瑟帶著哭腔的嗓音質問,宋老太太不是沒有動容,只是——

“若是撿來的東西,你大可提前跟陛下說個分明!”

“祖母你說的簡單!我本就寄人籬下,若再不爭些功名,這輔國公府又哪裡容得下我?”宋錦瑟心裡不忿,“您當我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您對我好,都是因為我鳳女的身份!

再加上葉枝枝嫁了兩次,高門大戶的世家公子又有哪個肯去娶她?您分明就是想靠著我平步青雲!”

腦子一激動,將心裡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不過宋錦瑟也不後悔,這高門大院哪裡有那麼多的親情可談,乾脆壓低了嗓音道,“祖母,您再幫我一次,屆時我母儀天下,父親便是國舅,兄長們也會是威震一方的將軍們,我斷不會再讓您失望了!”

“母親!”一旁的白蕊也拉著宋老太太的手道,“錦瑟這丫頭可是您看著長大的!她這話糙理不糙!您真就眼睜睜看著她挨板子關禁閉嗎?”

自古女子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挨板子罰抄女戒,這就擺明了說這女子不知溫婉賢淑,不守婦道!

宋老太太的心被說的哇涼,她若真不喜歡宋錦瑟,何必給她那麼多的店鋪,那麼好的身份。

只是這孩子到了這一步,明知有錯,卻還在這裡找藉口,半點沒有她們宋家人的風骨,乾脆沉著臉道,“陛下的旨意,我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麼辦法!趕緊都給我滾回府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好嘛,宋老太太不願意求,宋錦瑟可不就被拖下去了一頓打。

好好的一場千秋宴,惠帝和葉枝枝是過的開開心心。

苦了大齊的使臣和宋錦瑟,乃至於太子,臨走的時候都黑著臉,叫住葉枝枝道,

“葉姑娘今日的表現實在讓孤大開眼界,竟然能挾恩要父皇懲戒宋姑娘!只是,葉姑娘是鄉下來的,可能不太清楚,這京城世家大族的女子,一向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莫北辰冷笑了一聲道,“錦瑟的名聲不好,大夥兒不僅會議論她,更會說,一個被窩鑽不出兩種人,和她一個輔國公府的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葉枝枝承認,太子莫北辰這話說的十分有道理。

世家大族確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麼古代怎麼有什麼株連九族十族的說法!

只是,莫北辰拿名聲來威脅她,葉枝枝覺得實在可笑。

“可能我同陛下說我不在乎名聲的時候你沒聽清楚,既然如此,臣女就再奉勸殿下一句。”

葉枝枝輕笑,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語氣,壓低了嗓音道,“這大雍的江山呢,不止殿下一位繼承人。這大雍的皇后,還在後宮燒香拜佛!雖不出殿,但你母妃,一屆貴妃!按照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立嫡,怎麼有也輪不到你個妾生子繼承大統!

聰明的話,就少跟著宋錦瑟這個蠢貨一起招惹我!否則,殿下的那些爪牙是怎麼扶持殿下上位的,我就怎麼砍斷他們的爪子,讓殿下落得個同宋錦瑟一樣的庶民身份!”

“葉枝枝!”莫北辰猛地揚高了語調,氣急道,“你什麼東西,敢說這種話,你不想活了!”

這一嗓子,當下就把那些正準備出宮的世家大臣們給喊住了。

各個駐足,不可置信的看向大吼大叫的莫北辰。

粗魯!

太子這話說的實在太粗魯了!

這是眾人的第一印象。

“臣女知道臣女讓陛下罰宋錦瑟太子心中不滿。”

第二印象裡,葉枝枝猛然梨花帶雨,哽咽道,“但國有國法,他有家規,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宋錦瑟犯錯在先,自然要承擔後果。

臣女問心無愧,尤其陛下也褒獎了臣女,將臣女封為郡主,說臣女溫婉賢淑,太子說臣女不是東西,可否是在質疑陛下?

只是太子如今還不是皇帝,臣女覺得,等哪日太子真的繼承了皇位,再下詔書,痛斥當今陛下識人不清,罰了您最愛的女人不遲!”

這話一出口,先是說明太子為宋錦瑟無故找她的茬,這種行為分明就是不滿惠帝,再又是說太子日後要狼子野心,登上大統就找親爹的不是!

當下讓還準備看熱鬧的大臣們心口一沉,有些不滿。

一來,“宋錦瑟被罰,那是罪有應得,安寧縣主……哦不,是安寧郡主雖然脾氣古怪,心狠手辣了些,但也是咱們大雍的恩人,英雄,太子作為大雍的繼承人,怎好意思找郡主的不是?”

二來,“太子作為未來的儲君,當明白知人善用的道理,廣納賢才!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葉氏和閻侯,乃至於鎮國將軍走的那麼近,身為未來的儲君,你不娶此女增加自己的勢力也就罷了,還為了個不知好歹的宋錦瑟得罪葉枝枝!”

“這人到底是多愛宋錦瑟,愛的連腦子,連利益關係都不要了!你這樣我等怎麼安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

一向支援太子一脈的大臣們有不少臉色難看。

許是皇后嫡子這些年不在宮內,請纓做了個閒散王爺,太子真以為自己沒有後顧之憂,連帶著有些狂妄自大!

今日葉枝枝這番言論若是傳到陛下口中,那臥榻豈容他人酣睡,這太子也別想當安生了!

太子太傅趕在太子還要痛斥前,忙上前,放低了姿態道,“葉姑娘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滿大雍誰不知道咱們太子是出了名的孝子!

宋姑娘偷竊在先,郡主都肯冒刻薄之名讓陛下罰她可見其大義!我們太子寬宥仁和,無非是念在往日些許幾面之緣的情分上為她說上幾句罷了!若是郡主不愛聽,我等這便離開。”

“把仁和寬宥當成包庇小人的藉口,不愧是太子太傅,有您這般教導太子,不愁大雍日後不走向衰敗。”

周殊鶴上前一步,直接拍了下葉枝枝的肩膀道,“還不走?沒聽見人家太子的老師都發話諷刺你這種受害者,竟然敢狀告太子未來欽定的鳳女嗎?

再待在這,你仔細人家一張嘴給你說的半輩子抬不起頭來!”

“半輩子?周大人還是小瞧了太傅的這張嘴!”蕭景珩一臉欽佩道,“要說本侯也是第一次知道,這被人抄襲了設計,想要一個公道竟然是冒天下之刻薄!而太子包庇罪人就是仁和寬宥!

但本侯怎的記得,太子五歲那年,貴妃和太子一同縫製的百子賀壽圖被新入宮中的婕妤剽竊,率先獻給了太后,貴妃那時委屈,太子也氣到高燒不退,還是貴妃的父親在朝堂求了陛下,將婕妤打入冷宮,太子這才悠悠好轉!

說來,這事兒倒是和今日的設計圖一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妙什麼妙!本將軍只看出了什麼叫做刀子不紮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澹臺澈也沒客氣,他和父親都是跟著當今陛下的開國元老,他父親更是死在八王之變叛亂裡的功臣,就是惠帝見了他,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此刻擰眉道,“何為君王,在其位謀其政,須放下各人的那點子私心和兒女情長,殿下倒好!為了個不知所謂的小偷在這裡滿口汙言!

你這樣子哪裡像是一國的儲君,分明就是個氣急敗壞的潑婦!”

同時被三個想要拉攏的臣子訓斥,莫北辰又氣又惱,唇瓣動了動,也不等說點什麼,蕭景珩直接拉著葉枝枝就走。

莫北辰,“……”

是,孤不能在乎兒女情長,你們三個倒是色令智昏護犢子的很!

孤是造了什麼孽,要遇見你們三個不知尊卑的東西!

三個不知尊卑的直接把葉枝枝送回府。

“你祖母若是怪罪下來,就讓追雲來找我。”

走前,蕭景珩那是一個千叮嚀萬囑咐的。

葉枝枝揮揮手道,“能有什麼事,我自己能應付!”

嘴上是這麼說的,但這不是一進府,就聽見白蕊鬼哭狼嚎的嗓音了嗎?

那悲切的語調,就知道宋錦瑟那二十板子執法人沒手下留情。

回到了府裡,此刻的白蕊也不必裝得賢良得體,嚎啕大哭道,“我不管,母親,葉枝枝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哪有自家妹妹把堂姐害到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的!

錦瑟有過錯,那葉枝枝就是好東西了嗎?我看鄉下來的野丫頭就是缺乏教養,這次您必須要罰她!”

這又是野丫頭又是沒教養的,蘇迎蓉這個當孃的被氣的臉色難看,還是盡力講道理說,“這二十板子分明是陛下不滿錦瑟欺君,和枝枝又有什麼關係!大嫂,別人不懂你也不懂嗎?這欺君之罪一個鬧不好可是要被誅九族的!”

“怎麼就要誅九族了!你也別當我是嚇大的!那葉枝枝贏了大齊的使臣,就不能讓她拿著郡主的獎賞去換錦瑟的罰罪嗎?!虧著咱們還是一家人呢,說什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結果呢?”

白蕊冷笑道,“我看你們二房就是見不得我們大房好!哪家的貴女被打二十板子能挺住?這一切都是葉枝枝害的!

我告訴你二弟妹!今日你們要不給我們大房一個說法!明日——葉枝枝她尖酸刻薄的事情傳到了整個京城,我看哪家的貴公子會娶她為妻!你就等著你的好女兒,養別人的兒子,嫁給個賭徒混球花柳病悽慘晚——!”

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咚——”的一聲。

葉枝枝直接衝進來一腳給人踹飛。

尊老愛幼?那不存在的!

“說點什麼不好說你在這氣急敗壞詛咒我?你自己心疼閨女你怎麼不去求陛下,在我家撒野跟我娘放肆!”

葉枝枝一把薅住白蕊的頭髮道,“我告訴你,我若是怕你出去說我的不好,我也不用叫葉枝枝了,乾脆改名跟你姓白當你白蕊的一條走狗算了!

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見過那隻雞犬敢不聽主人家的話自己跑出來狂吠的?

把你當大伯母的時候你是大伯母,不跟你講親情的時候你不就是個賣主求榮想要害死全家的蠢貨嗎?!”

“啊——”白蕊被葉枝枝鋪天蓋地地一腳踹懵。

此刻被拽著頭髮,整個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瘋了?!”

她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大喊大叫的,“葉枝枝!你剛回家裡發瘋也就罷了!我是你大伯母!誰給你的膽子來打我!”

“枝枝!”蘇迎蓉也被葉枝枝的舉動嚇了一跳,主要這自古就沒有小輩去打長輩的道理。

若是傳出去了,外人該怎麼說她這個女兒!

“娘,這事兒你別管!千秋宴就給我找茬!仗著長輩的架子給我挖坑!還想道德綁架我,你想不想上天!”

“啊!”一腳踹開想來幫忙的婢女,手上的力氣加大,白蕊掙扎不開,大喊了一聲道,“母親,母親!葉枝枝瘋了,你快救我啊!她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真以為我沒察覺你這段時日干的那些個蠢事,別說打你了,就是今日打死你,也是我為民除害!”

“行了!”一片混亂中,宋老太太道,“都當我是死人不成,你還不把手放開!你說,她幹什麼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