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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張 葉枝枝揚名

要說大齊的學子們啥時候能想到,有一天,他們能這樣爭相搶著來看大雍人的畫作!

而且這位大雍人竟然還是個女子!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我看過了,憑良心說,咱們院長畫的猛虎出林圖,確實對比著這女子還差了點意思!”

甭管大齊的學子是怎麼看的,反正葉枝枝將炭筆扔到一旁,笑著看向赫連靜道,“如何,這幅畫夠賠了嗎?”

“……”

說不出話!

到了這一步,赫連靜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刻難看的臉色,已經全然表達出了她自己的心情!

精心布的局,被葉枝枝輕描淡寫給化開不說,這人還反畫了一張猛虎出林圖嘲諷他們的師者!

心緒幾番起伏,赫連靜此刻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的臉。

最後也只能深吸一口氣道,垂死掙扎道:“就算能賠又如何?說不準……說不準,今日就是你們的學子故意撕毀畫作,讓你在大夥兒面前露一手!……對!我看你就是想露一手!還敢拿嘴拉踩我們的齊大師呢!”

赫連靜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不由得給自己的機智豎起了大拇指!

此刻,看著忽然沉默不語的葉枝枝,越發有底氣指著對方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怎麼,被我戳中心思,所以不敢說話了?!”

葉枝枝嘆了口氣,“倒也不是不敢,是相鼠有儀,人而無皮。

你好歹還是個一國公主,卻胸無點墨!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先賢原話分明就是最毒負人心,你惡意曲解先賢意思在先!滿嘴謊話毫無證據汙衊她人在後!

我和你這種小人有什麼好說!是非對錯,黑白曲直,真正的公道自在人心,我何必去想盡辦法叫醒一隻裝睡的雞!”

言罷,用那種看傻子和野雞的眼神,露骨的看著赫連靜。

學堂上下一片悶笑。

這葉枝枝的嘴巴,也太毒了些!

而且怎麼說呢,能夠來到大雍參加千秋宴的各國使臣,哪個不是人精裡的人精。

不然早就在自家朝堂上的陰謀算計裡死了幾百次了。

不過,也有人懷疑葉枝枝還真和符安有點什麼在這裡自導自演。

畢竟她的畫作擺在這裡,想要點好名聲,一舉響徹列國也在情理之中!

但此刻,赫連靜卻捂著被打紅的手背不可置信,“眾目睽睽之下,你竟敢罵我?!”

“眾目睽睽罵你怎麼了?!別說是當面罵你,你要是聽不清,我現在立馬給你刻碑上陪著你風光下葬!”

啊啊啊啊啊!

赫連靜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當下崩潰的大叫道,“葉枝枝你這個賤人!你別以為你個牙尖嘴利我就怕你,都當孩子的娘了,還天天往府學跑,你是接孩子嗎?!

你想幹什麼你心知肚明,本公主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是為了名利才……”

“赫連公主!”

赫連靜的話說到一半,遽然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

只見不遠處的亭子裡,緩緩走出一道人影,那人身著官服,姿勢挺拔,面容不威自怒。

人群下意識給他留出空地,只見這人三兩步走上前,一把推開赫連靜,站在葉枝枝面前道,“赫連公主慎言!”

男人嗓音清冷,但卻格外有威懾力。

“周大人!”有學子認出了周殊鶴,趕忙行禮道,“參見戶部尚書!”

烏壓壓的一群年輕有活力的小學子們對著周殊鶴行禮,那場面,別提多賞心悅目了。

葉枝枝光是看著就嘖了一聲。

下決心,還是得想辦法再搞個什麼郡主當一當。

到時候她這麼一個不經意從學堂走過去。

小學子們一個個一臉崇拜的對她行禮!

艾瑪!

葉枝枝這個膽小鬼都不敢想那場面得多酸爽!

但赫連靜就不管這些了,原本對周殊鶴的驚豔,在聽說對方只是一個文臣之後就喪失了興趣。

冷笑道,“怎麼,本公主哪句說的不對?你有什麼資格讓本公主慎言?!

我說國子監不好,你不出來,我就事論事說起葉枝枝的不是,你倒是跳腳!難道你們兩個也有一腿不成?!

……哦,我知道,難怪她一個女子敢說我們齊大師畫的畫不好!知道的,她是故意博人眼球,想要透過自己畫的猛虎出林圖一舉成名!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碳筆畫是她最先畫的,她作為炭筆畫的始祖在這裡指點江山呢!”

赫連靜叭叭的一頓輸出,就跟著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

嚇得葉枝枝直接站到周殊鶴身後,,生怕對方的唾沫崩自己一臉。

被崩了一臉的周殊鶴,“……”

葉枝枝說得對!這哪裡是什麼皇室公主!這比鄉下的婦人還要可怕!

當下深吸一口氣道,“那你確實說到了點子上,炭筆畫的開山鼻祖確實有資格去點評臨摹的齊大師。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葉氏就是最先畫出炭筆畫的人!”

什麼意思?!

周殊鶴這話,每一個字赫連靜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的意思卻讓她變得無比迷茫。

什麼叫做葉氏是最先畫出炭筆畫的人!

“葉枝枝可是一個女子!你別因為和她——”

“赫連公主也是女子!生下赫連公主的更是女子!女子又如何?!”蕭行止上前一步道,

“我娘雖是女子,卻能供養出我等案首!能以一己之力扭轉符安被人栽贓陷害的局勢!卻能製造出弓弩保衛邊疆!

赫連公主看不起女子,別忘了大燕卻是女子為尊!女子將軍上戰場者不知凡幾!你究竟是看不起我娘,還是看不起這天下所有女子!”

“我——”

蕭行止一連幾問,立刻炸出了坐在看臺下大燕的使臣。

對方臉色難看道,“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我等女子,自古便不輸男兒!況且,自女媧補天,盤古劈地消失於混沌初,便是母系時代!以女子為天!

如今,時移世易,男子當家做主,本就違背綱常禮法,這才出了你這麼個看不起女子的蠢貨!

數數畫作比不過人家,就在這裡搞小把戲!既然這般重視你們齊大師的畫作,為何不派自己的人去取?非要讓國子監的學子們去拿!就不怕他們笨手笨腳損壞了畫作嗎?還是說你們本意就想讓他們損壞畫作!”

眼看著赫連靜樹敵頗多,大齊的使臣這下子也不敢讓她說話。

直接讓人把她拉倒一旁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公主天真率直,有些話說的不對,還望諸位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還小呢?有多小?看著比我還大兩歲都叫小,咋地,她有侏儒症啊?”葉枝枝疑問。

大齊使臣,“……”

大齊使臣被葉枝枝的不懂人情世故,差點給氣暈過去。

但周遭的學子們卻是抓住了重點道,

“這碳筆畫最先真的是葉姑娘畫的嗎?”

“不然你以為為啥子人家能畫出那般逼真的猛虎出林圖!”

“但既然是葉姑娘畫的,為何一直沒有人將此事說出來?”

“你以為人人都是大齊人啊,有點啥都要跑出來炫耀!”

“……”

周圍質疑的,相信的,各種聲音層出不窮。

周殊鶴乾脆直接拍手道,“眾所周知,炭筆畫最先起源的地方就是大雍!

而在炭筆畫從盛京出名之前,最先開始的地方就是元寶鎮,因為匈奴的探子打入大雍……”

周殊鶴簡單的將葉枝枝畫畫一事說了一遍。

眼看著還有人不敢相信,葉枝枝幹脆道,“一年多之前,炭筆畫還沒火到京城時,白鹿書院的齊院長等人就在研究觀摩,我有求於人,得知此事後,書信來往,教他們畫了一段時間。

大齊的使臣若是不信,大可前去求證!”

一年前的書信和如今現寫的的確是有很大區別的。

大齊的使臣自然清楚葉枝枝沒必要撒謊。

尤其這會兒白鹿書院的齊院長也早就接到周殊鶴的訊息,拿著什麼石膏和書信匆忙趕來解釋,“葉姑娘確實是老夫在炭筆畫路上的貴人!”

有了這層身份,葉枝枝自然有資格點評齊大師的畫作。

更甚者,這死丫頭還找了把椅子,由著四柱給她狗腿地扇風,自己懶散道,“既然真相大白,話說回來,以你們大齊的本事,想來也接觸不到這麼好的炭筆畫,這畫,我也就不收你什麼城池,隨你們拿去觀摩欣賞了!”

大齊使臣,“……”

你這話可真耳熟啊!

還有這賤賤的語氣,果真似曾相識!

一口惡氣被找回來。

劉院長心裡發出鵝叫聲。

他是撞了什麼大運把蕭行止這些孩子收入國子監當活招牌啊!

不僅兒子有本事,當孃的也不逞多讓!

去他孃的鄉下草包婦人!

今日起,葉枝枝便是他異父異母的親閨女!

這太給他長臉了!

太給國子監長臉了!

劉院長低聲感慨道,“得娘如此,兒子何求啊!”

葉枝枝,“能誇大點聲嗎?我好面!不會害羞!”

劉院長,“……”

那你也太不知羞了!

總之,甭管大齊這群人來的有多耀武揚威,這日頭一落,有了葉枝枝和她蕭行止母子的存在,也算是給青龍書院,雙方第一次的交鋒,打上了一個完美的問號!

而葉枝枝的名字,卻因此,以一種不可扭轉的形勢,穩壓了齊大師一頭,徹底弘揚了出去!

惠帝看的是神清氣爽,也不急著往宮裡走,直接派人去召見葉枝枝和幾個崽子。

“黃老爺!”葉枝枝見面就行了個抱拳禮,開口道,“黃老爺今日又出宮散心?上次拿了您送的不少寶貝,不知可否願意賞臉,請您去自家開的小酒樓吃上一頓?”

莫北辰冷笑一聲。

誰不知道,自古帝王一日三餐,那都需要嚴格的審查。

他父親又是敏感多疑的性格怎麼可能在宮外用餐?

正要出聲替人拒絕,哪曾想,惠帝直接開口道,“那便去吧!你再和我說說,你那炭筆畫是怎麼畫的!

還有你那幾個兒子,詩詞數數屬實不錯,他們是師從何人!”

“黃老爺,我們沒有師從何人,這些都是娘教的!”二柱率先道,“我娘時常教我們,要好好讀書,做一個對百姓,對陛下有用的好官!”

稚嫩的嗓音落落大方,聽得惠帝那叫一個身心舒坦。

自古帝王之家向來薄情,惠帝倒是有倆兒子。

可惜,一個常年在邊關,和他不多親近。

一個太子,也有自己的算盤。

作為父親,他並未享受過什麼天倫之樂。

此刻聽著二柱的話,儘管知道什麼叫奉承,卻也舒心道,“說得好!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才是讀書人的風骨!

你娘將你們教的極好!今日大齊前來挑釁,也正因為有了你們,才度過了這次的難關,照理該賞,你們想要什麼!大可直說!”

“黃老爺,我娘說了,我們該為大雍之崛起而讀書!這都是我們該做的!”

二柱將小胸脯挺到了天上,“不過我娘還說了,長者賜不可辭,我不要就是不給您臉面,看不起您!

這樣吧,黃老爺,你封我娘為郡主吧?或者一等誥命也行!”

惠帝,“?”

你是瘋了嗎?

惠帝不可置信的看著二柱。

但二柱有自己的一套說辭啊,“您想啊,這次大齊來犯,今日還只是開胃小菜,日後肯定還有大動作!

到時候,我娘給他們框框收拾了,人家問我娘是啥人?我娘只是個縣主,聽著就是和皇室屬於八竿子打不太著的關係,但郡主就不一樣了!

人家我會覺得我娘是受到了咱們大雍皇室的薰陶,這才有如此的聰明才智,到時候……”

“到時候郡主就像地裡的白菜一樣!誰想要就給誰!”

惠帝可不聽二柱的忽悠,“好了,先吃飯吧!知道你想跟你娘爭一個誥命!這樣,只要你大哥能考中狀元,我便給你娘這個誥命!”

反正在惠帝眼裡,蕭行止科考都不知道還要多久。

這孩子雖然有天賦,但科舉艱辛,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