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國子監學子眾多,一行學子在那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等到巳時的時候,
國子監的學院門口就停下了幾駕汗血寶馬拉著的車。
陸陸續續下來了三四人,都是風姿卓綽的少年,穿的是統一的學子服,不知道和門口的書童說了些什麼,書童不過猶豫了片刻,一行人就洋洋灑灑地走了進去。
周圍有那些出來背書的學子,注意到這些生面孔,難免有幾分好奇,質問道,
“這人都誰啊?怎得不穿咱們國子監的院服就能進來?是院長在別地招收的學子嗎?”
“不知道,反正學童給他放進來了。”
“他們去咱們學院的名人堂那邊了,這個時間段去這個地方幹啥?”
“走,快都跟過去看看!”
原本這次大齊青龍學院和大雍的交流會,是兩個學院之間的,按照雙方約定好的,下午一行二十來個少年來了國子監比試即可,但是這不是赫連靜受了委屈嗎?
納蘭容止又愛慕赫連靜,尋思著怎麼都得狠狠地給她把場子找回來。
於是乎,也沒多叫人,只帶著兩三個關係不錯的學子提前來了國子監。
畢竟在他眼裡,就大雍這種低等國又能培育出什麼好學子,若是二十個人都來了實在是太給國子監臉了,隨隨便便上幾個人就能贏的事情,沒必要一堆人大張旗鼓。
他帶人不屑的在國子監內溜達,環視四周,本想直接去東院踢館,但路過名人堂,看見上面優秀學子名字的展示欄時,心神一動。
當下在一眾學子好奇的眼神下,站在了展示欄的前面,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搭著。
展示欄內寫著的都是國子監自成立以來,在這個學院裡做出巨大貢獻的師者,以及一些優秀學子的名字和成就,當然,字數最多的就是國子監的歷史由來和榮譽等等,彰顯著學院的門面和榮譽。
“蕭行止?這就是那什麼樹枝子的兒子?十三歲考中個舉人都能上這什麼名人堂!那我這種十五歲就考中狀元的,豈不是能當國子監的院長了!大雍果真是沒人了!”
納蘭容止冷笑了一聲,“筆墨紙硯!”
他一聲話落,身旁的學子當下給他遞了根狼毫上去。
他無視底下國子監學子們探究的眼神,直接撕下寫著蕭行止名字的優秀學子那一欄的紙報,在背面寫了起來。
他的字跡大氣恢宏,寫在了紙張上,墨色暈染了後面寫著其他人名字的紙報,這種行為無疑是一種挑釁和羞辱,讓跟風前來的不少學子都黑了臉。
有好幾個脾氣比較火爆的,衝上去就要給他嘴巴子,卻被其他人給攔住。
“不至於不至於!正所謂客從遠方來,咱們不能失了風度!有辱斯文!”
“那就看他這個小賤人在咱們的名人堂塗塗寫寫,把咱們的顏面碾在地上?”
“先去找院長和符安他們來!都快去!”
“……”
名人堂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一大群學子。
等到劉院長帶著符安到的時候,這邊已經是水洩不通。
“青龍書院的學子納蘭容止?”劉院長問了一聲,“老夫沒記錯的話,我們約定好交流會的時間是在下午?”
劉院長的臉色很不好看。
實際上,不管是誰看見一群鄰國的學子打著互相學習交流的幌子來他們這邊做一些挑釁侮辱的行為都會遭不住。
何況老頭的歲數還不小了,瞅見這樣的學子就想好好教育一下,讓他們知道讀書是為了尊師重道!
“下午的交流會,我看就不必要了,我們大齊的使臣有別的事情要做,這場交流會可能要延到千秋宴後,當然,也可能不進行。”
在劉院長想要開口問為何不進行前,納蘭容止將自己的小腿從椅子上拿下來,不疾不徐道,
“交流學習,互相切磋,說的是相同地位的學者和學院。
可我們青龍書院的師者,是列國公認的最好的師者!堪比孔孟!而你們國子監呢?若我沒記錯的話,劉院長在去年的幾國詩詞比試中,連我們大齊最差的三等教書先生都沒比過吧?
恕晚輩之言,我們青龍何須跟一個三流的學府學習,豈非自降身段?”
劉院長被諷刺的臉色又紅又青,奈何他技不如人又是事實,只問道,“交流學習是你們大齊自己提出來的,如今卻又出爾反爾多生事端,老夫就想問問,那你待如何?”
“晚輩也沒別的意思,這樣吧,晚輩出上三道題,只要你們國子監參賽隊伍的人能答出來,這場交流會就繼續學習下去的必要,否則也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他笑得傲氣。
不但有讀書人的那股子氣質,又多了幾分狂放不羈。
只是那笑實在是有些惡劣。
再一聽這內容,國子監的學子直接就氣炸了,“什麼叫做三流學府,我看你還是個下流的貨色呢!我們怎麼就三流學府了!就你上流,你這麼能你怎麼不和太陽肩並肩?”
有暴躁的學子當場想招呼納蘭容止他娘,但礙於自己學子的身份,加上學院的名聲,真是忍了又忍,。
誰知道納蘭容止根本就不搭理他,直接轉身,繼續在紙報上一字一頓地寫著。
“這題呢,是我按照我們府學最低的水平給你們出的,若是我們的學子,不出片刻就能回答上來,但你們嘛……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當然,也可以放寬做題的人,不管是國子監也好,四大書院也罷,更甚至是你們朝廷的官員,不管是誰,只要能做出來,那麼我們就有接下來交流學習的必要,否則,這交流會,我會要求我們的使臣終止!”
隨著他話落,最後的一道考題也徹底落筆。
劉院長和符安的視線看了過去。
倆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尤其是符安,在看到第一題的時候,符安想也不想就開口道,“你這是作弊!故意刁難!你這題出的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