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枝枝!”聞訊趕來的李秘,陳縣令等人都傻眼了!
見過殺人的,沒見過殺人之前這麼羞辱人的!
“你別太過分了!”李秘道,“真當這鳳凰鎮和元寶鎮是你的一言堂,你能為所欲為了!
孫縣令可是朝廷七品官員!你有何資格讓他吃屎!”
“我怎麼就過分了!”葉枝枝雙手抱胸道,“是我逼著他去遊糞坑的?他自己喜歡我有什麼辦法?”
“若不是你打上門來,說要把我千刀萬剮,我怎麼可能去跳糞坑?”
孫縣令這會兒從坑裡爬出來了,丟人又委屈的眼淚汪汪,就要往李秘身上湊尋求安全感。
誰知道李秘一個樹枝子抽過來,嫌棄道,“別過來,就站在那,不許動!”
孫縣令這不是難受,想尋求安慰嗎?
葉枝枝樂了,“我說把你千刀萬剮你就信?我說你欠我一千兩也沒見你還我啊?”
“那這種事情能一樣嗎?”
“這種事情怎麼就能不一樣!不過都是我夫人嘴裡的一句玩笑話罷了!孫大人為何要將前者當真,卻覺得後者無理取鬧?”
蕭景珩一把將葉枝枝拉到身後道,“可見孫大人自己心裡也清楚,你僱兇殺害我妻兒在先,生怕別人回來肆意報復罷了!”
孫縣令臉色一白,閻侯這是要護妻?
要說一開始他還覺得自己靠山多,葉枝枝完蛋了,可這會兒閻侯一來,擺明了要給葉枝枝撐腰……
李秘義正言辭道,“閻侯此言差矣,別說你沒證據,即便孫縣令真的參與此事,大雍自有律法處置孫縣令,安寧縣主擅闖民宅,羞辱朝廷命官,這可是大不敬!”
“我說他僱兇殺人,他便就是僱兇殺人!你想要證據,我自會事後偽造給你。”
蕭景珩可以和葉枝枝有不對付,但在外,誰也不能欺負他的妻兒!
李秘的臉色一黑。
就問誰敢把偽造證據這事兒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也就是一個蕭景珩了!
偏偏人家還不怕文臣去參他!
你參他他就參你貪贓枉法!
何況孫縣令還真不乾淨!
李秘被逼的步步緊退,眼看著葉枝枝要全身而退。
這時,一陣汗血寶馬的嘶鳴在巷子外響起。
宋錦瑟從馬車上下來道,“閻侯此言差矣。”
“宋姑娘,你來了,輔國公他——”李秘剛想問些什麼。
宋錦瑟先一步抬手,走上前道,“閻侯可還記得我?我尊閻侯是個大丈夫——”
“不,你不必無謂誇讚,我是真小人。”蕭景珩不吃這套道,“真丈夫早就死在戰場上的陰謀陽謀上,馬姑娘未免太過天真!”
眾人,“……”
行吧,閻侯還真不記得你!
葉枝枝提醒道,“她姓宋!送子觀音諧音的宋!”
蕭景珩,“關我啥事?”
宋錦瑟,“……”
宋錦瑟的臉黑了,不過處於良好的教養,加上孫縣令是太子的人,她怎麼著都得出面,替太子保人,還是擠出了一抹笑道,“閻侯客氣了!我時常聽殿下說起閻侯在戰場上是如何用兵如神,所向披靡的。
你和孫縣令都是大雍的好官。我想,今日之事肯定有什麼誤會,反正安寧縣主也沒出事,你何必為了一些沒法證實的事情和太子作對?”
“還有安寧縣主,”宋錦瑟微微一笑道,“若你真愛閻侯,而不是他的權勢,也該替他考慮。
今日你們不妨給我們輔國公府一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雙方各退一步,安寧縣主也給孫縣令道個歉!”
葉枝枝,“?”
“當多了活閻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活菩薩!你什麼東西啊你教我做事?”
這都幾次了,本來葉枝枝就煩,孫縣令自己做了多少缺德事兒想要她家人的命,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她讓他丟人過分嗎?
還來朵盛世白蓮按頭讓她道歉!
葉枝枝雙眼一眯,直接一個巴掌抽過去,“你腦子有水,我幫你往外倒倒!”
“放肆!你敢——!”一道呵斥聲在遠處響起。
“容不得我放肆我也放肆多回了,你看我敢不敢!”
葉枝枝那一巴掌可沒客氣!
宋錦瑟雖然也會武,但那些比起她乾脆利落的出招,還是不夠看。
一個瞬間就被葉枝枝抽倒在地!
腦袋直接就磕在了化糞池邊角的茅坑裡的石頭上,砰的一下。
就在此時,馬車上的中年男人也衝了出來,一劍劈向葉枝枝道,“豎子!”
那劍光破空而來,帶著雄厚的內力,根本不是葉枝枝能簡單招架的。
靠!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葉枝枝簡直嘔死,本以為要陰溝翻船!
誰知道眼看著劍光要劃破她的胳膊,蕭景珩快速出劍,擋在她的身前,劈向長劍。
“鏗鏘——”一聲爭鳴。
長劍擦出猩紅的火花,兩股內力糾纏,蕭景珩身後就是葉枝枝,他邊關大捷,本就身帶暗傷。
此刻,對方氣勢洶洶,他只能進,不能退。
蕭景珩嘴邊溢位一抹鮮血。
輔國公這才罷休,衝向女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爹。”宋錦瑟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些憤恨的看向葉枝枝。
對方几次三番的挑釁,讓她徹底記在了心裡。
什麼東西!
她想著,一個鄉下婦人,沒有好的爹孃,卻靠著好的男人來讓她受傷!
輔國公看出了女兒的生氣,當下一甩袖子,同仇敵愾地看向葉枝枝,原本氣勢洶洶就要問責道,“你——”
誰知,在對上葉枝枝的臉的瞬間,輔國公愣住了,不知想到什麼,脫口而出的話忽然就變成了:
“你,姑娘你,你是不是不小心打到我女兒的?還有,你多大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說你有爹嗎?不是,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是孤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