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你敢?!”許降目眥欲裂。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葉枝枝不怕告訴你們,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懂以德報怨,若再有人找我麻煩,猶如迎春,我絕不客氣!”
嘩啦一下,鮮血四濺。
迎春爆發驚天的慘叫,豆大的汗珠瞬間佈滿額頭。
眾人身子一抖。
迎春疼得打滾。
“啊啊啊,我的胳膊沒了!”
這個賤人!竟敢直接對她下手,她一定要弄死——
葉枝枝不動聲色的灑了一把讓人變癱的白色粉末讓迎春吸到了鼻子裡。
斬草不留根,春風吹又生!
做了一輩子傭兵,這種事情她做得毫無痕跡,即便郎中去診斷,也會懷疑,迎春是大悲大喜大怒中了風。
還想繼續蹦噠?
呵,下輩子都甭想了!
許降雙目赤紅,“蕭兄都還沒罰迎春,你怎麼能——!”
葉枝枝看向蕭景珩,“你怎麼說?”
蕭景珩抿了抿唇,迎春是太后的人。
他沒想到葉枝枝會這樣衝動,但事已至此,他自然得護著她,便開口道,
“迎春以下犯上,空口造謠,按律該杖責,扔到亂葬崗。斷臂不冤,今日一事爛在你們的肚子裡,否則我絕不輕饒!”
接著,不顧許降難看的臉色,便讓人將迎春抬走。
葉家的院子是三柱和四柱以及週上進一起聯手收拾乾淨的。
葉枝枝摸了摸週上進的腦袋,“你怎麼來我家啦?”
她記得這個小胖墩和她幾個兒子都不合吧?
“娘,上進現在是我和三柱的好哥們了。” 四柱替胖上進解釋。
小孩子的針鋒相對,來的快去的也快,似乎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彼此就能成為穿一個開襠褲的兄弟。
週上進再次看見這個救了孃親的漂亮姨姨,他對著食指,有點小害羞和小扭捏地打招呼,“葉嬸子好。”
葉枝枝覺得好笑,“你好,既然你現在和我們四柱成為了朋友,以後就要一起努力好好學習,不能再打架,拉幫結派欺負人知道嗎?”
四柱拽拽道,“我習武是為了保護你的嘛,肯定不會欺負別人的!往後上進也不會了。”
“四柱很讓娘覺得可靠。”葉枝枝對著他的小臉吧唧一口。
四柱得到孃的誇讚,帶著點淡綠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捂著被親過的地方害羞了起來。
這種反差萌真的!
葉枝枝血槽瞬間清空!
她讓他們在她找人搭建好的木樁還有攀巖繩索上面鍛鍊習武,跑圈。
等到晚上週清梨來接孩子的時候,葉枝枝特地給娘倆留下,做了份大盤雞面一起吃。
漂著紅油的湯底,蔥花香菜灑上去,雞肉又辣又香,麵條勁道多汁!
“來,開飯啦。”葉枝枝拿著筷子敲了敲缽子。
“哇,枝枝萬歲!”
四柱一舉拳,進行每日必有的飯前叨叨,“感謝枝枝讓我們過上頓頓有肉,白米細面的夢想生活!”
他抱著葉枝枝的小腿蹭了蹭,“枝枝你真好!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虛偽!”
葉枝枝捏捏他的小臉。
現在說的好聽,以後有了媳婦,就會嫌她礙眼啦。
“……”
他們這一大家子七口人,再加上週清梨母子倆,坐在並不很大的桌子邊,彼此捱得很近,擠卻一點也沒有不滿,除了蕭景珩,家裡所有人的氣氛都很歡快。
蕭景珩情緒複雜。
吃過了飯。
他忽然叫住了準備回房的葉枝枝。
女人抬頭,面容迤邐。
“怎麼?”
蕭景珩沉默片刻道,“今日之事歸根究底,也是我的不對,我同你道歉,你……”
“光是道歉又有什麼用。”
晚一步回房的蕭行止道,“爹你有道歉的功夫,不如直接離開。”
今日這事兒也鬧的蕭行止心裡很煩,他爹一個百夫長,一點利益都給不了他,還淨惹麻煩,不如趕緊回去上陣殺敵掙點功名幫他。
當然,同樣重要的是,他記得葉枝枝教育過他,“後孃與我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迎春欺負後孃,何嘗不是在欺負我?而她之所以敢欺負後孃,也是因為你不喜歡後孃。”
蕭景珩承認,所以他才對葉枝枝道歉。
“後孃待我們不錯。”當然,蕭行止知道,葉枝枝對他的好,是有條件的好,是貪圖他日後飛黃騰達,想要回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