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牙尖嘴利!”
孫夫人氣極反笑,“不過一個賤民,我給你臉叫你在我面前放肆,不給你臉,你連和我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士農工商,都是出來掙錢當孫子的,誰還比誰高貴怎麼的?
會說話就好好說,不會就去和狗坐一桌!不過有點祖宗積攢下來的破錢,看給你喘的!”
孫夫人,“說誰喘呢!你也就是嘴皮子利索的下等貨色,靠著幾個菜品賺了點小錢,還敢跟我們孫家人過不去!”
她上下將人打量一番,“你這一身的行頭,還沒我一隻鞋貴!落毛的野雞充什麼鳳凰!”
“來人,給她點顏色看看!”
孫家的打手瞬間蜂擁而至將葉枝枝團團圍住。
彪形大漢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站在一起,怎麼看,葉枝枝都要挨一頓暴揍。
孫世傑心裡的惡意彷彿在瞬間有了發洩口,高高在上道,
“昔日你和你兒子把我逼入絕境,該是沒想到我還能有東山再起一的一天吧?
你不就靠著這小破酒樓為生嗎?老子掐斷了你的財路,看你拿什麼供你那個廢物兒子讀書!
當然了,若是你知情趣,跪下來給小爺磕幾個頭,說不準小爺我只收拾你那個大兒子,就放過——”
葉枝枝一巴掌甩上去,“清醒了嗎?你什麼東西讓老孃給你跪!
還收拾我大兒子,我自己不會收拾輪得到你?”
“你敢打我?”
葉枝枝這大逼兜子可沒收力。
直扇的孫世傑眼冒金星,不可置信地捂著臉道,“上!給我把這個賤人打死!”
“沒本事的孬種,自己不上找家裡看門狗上!你們試試能不能打死我!”
大戰一觸即發。
葉枝枝雙拳輕鬆抵禦四手,跟著一腳踹開在那裝逼孫夫人,一把長刀比在孫世傑的脖子上。
孫世傑嚇死了,“你想幹什麼!”
“你!”
孫夫人急急忙忙從地上爬起來,氣罵道:“葉枝枝你敢!旁邊就是官府,殺了我兒子你也活不了”
“我有什麼不敢!你們惹事在先,犯賤在後,讓吳師爺改口立字據把小寶放出來,不然我帶他一起死,到時候縣城的醫者來了也能看出來吳師爺的兒子裝病,你們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
放小寶沒事,但放了,豈不是非但沒有找回場子,還被葉枝枝給欺壓了?那她的臉面往哪擱!?
“行,跟你娘說再見!”
“慢著!”孫夫人咬牙,這個兒子還容易求鎮國將軍那邊給人放出來,她就這麼一個獨苗苗,怎麼可能讓他出事。
“吳師爺,你去改口,為了個小事大動干戈!”
“你家天天白事是大事,你有本事,帶著你個精蟲上腦的兒子在這裡吆五喝六!”
等小寶被放出來,葉枝枝一腳踹開孫世傑,
“我能扳倒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們不信就試試!手下敗將喪家之犬得意什麼!”
“走,趙嬸子!”
趙嬸子抱著小寶,哆哆嗦嗦地就跟葉枝枝往百川酒樓走。
如今夥計不在,趙嬸子因為這些事情鬧得沒辦法去做生意,因此酒樓今天根本就沒辦法營業。
反倒是孫家,採買了什麼周家人的酒樓鋪面,請了據說是揚州的大廚來做飯,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的顧客!
對方價錢壓的低,又有這邊的夥計啥的提前去各個員外府攬客。
那效果,槓槓滴!
連葉枝枝都忍不住佩服,孫世傑雖然是個傻子,但孫夫人做生意是有兩把刷子的!
“枝枝!咱們接下來要怎麼辦?你和孫家有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機會,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服個軟,不然這顧客被搶走……”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趙嬸子,想要和好絕無可能!”
葉枝枝幹脆利落道,“我們兩家是世仇,若是能簡單的話,跟各位一波也不至於有今天這個場面!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我只能和你說,我手裡的菜方子很多,揚州大廚能做出來的,我只多不少!”
其實這話是有點誇大的成分,古人的食譜並不是每一道都能傳入現代。
肯定有葉枝枝不知道的東西。
但怎麼說,她會的多,食客如果想吃新鮮,最後還是得來找她。
“你的眼光也要適當放的長遠一些,不要總盯著鎮上,這次孫家來鬧也好,鎮上的流言傳播的快,咱們可以打一波漂亮的翻身仗,掙一筆錢,跟著去縣城開分店!”
“可……”
葉枝枝想的挺好,趙嬸子卻有些擔憂。
更多的是害怕。
她就是個普通的婦女,眼界本就不大,不然也不會幾次出事都六神無主把責任往葉枝枝的身上推。
“咱們在鎮上有一個孫家,已經是腹背受敵。在去縣城人家本地的酒樓,肯定排擠咱們……這年頭賺銀子不容易,吃喝拉撒都要錢,總不能白白把錢打了水漂……我的意思還是給孫家道個歉,守好咱們的一畝三分地……”
葉枝枝心裡明白,但話卻不能這麼說,皺著眉道,“嬸子任何一個算計你兒子,差點害的你兒子入大獄的人握手言和嗎?開分店這事兒我又八成的把握!”
“不成!”
趙嬸子還是不鬆口,葉枝枝明白了,“你怕我連累你?”
“也罷,”對上趙嬸子想要割席的表情,葉枝枝順水推舟道,“那我就退出咱們百川酒樓,自己開個葉氏。
對外你就說是你趕我走的,一來,我和孫家爭鬥,難免傷及無辜,你這樣也算是給孫家投誠,他們一時也不會來對付你。
二來,咱們互相扶持,我也不願你們因我委屈。”
什麼互相扶持,說白了這段時間都是葉枝枝在扶持他們!
趙嬸子心裡的小算盤雖然不少,但是做人還是有最基本的良知,“枝枝,算是嬸子膽小,你放心,嬸子給你拿上一千兩!不會委屈你的!”
得嘞!
於是乎葉枝枝這個東家被趕出百川的訊息立馬傳了出來。
這裡的動靜驚動了不遠處四喜酒樓的人,吳百萬當下帶著人笑眯眯對葉枝枝示好,“三弟妹,百川酒樓可真不是東西,我出一百兩買你全部的——”
葉枝枝抽出菜刀,“滾。”
吳百萬,“好嘞!”
都什麼東西!
葉枝枝翻了個白眼,扭頭去打聽了一下週圍的商鋪,跟著才駕著牛車回了村裡。
牛車上還掛著仨土匪。
葉枝枝把人交給葉常敏。
葉常敏驚呆了,“枝枝,這人都是幹啥的啊。”
“幹些畜牲不如的事兒唄,被我打服了,是我小弟,以後專門給咱們幹活。”
葉枝枝一腳將不服氣的野狗給踹屋裡頭,“小姑你跟他們說雞要怎麼養,往後把他們當騾子當馬使喚,一天就兩頓飯,多了沒有,不聽話就往死捶,捶死拉倒。”
“別想著逃跑,耍心眼,”葉枝枝三顆黑色的藥丸給他們喂肚子裡,“斷腸散,什麼作用話本子裡都寫過,老實的話我會提前給你們這個月的解藥,否則……”
野狗氣死了,但凡葉枝枝把這心思用在打家劫舍上,他們不早發財了?
哪裡用得著在村裡吃糠咽菜?
然而,他們越是生氣,斷腸散發作的越快。
疼得他們再也硬氣不起來了只能老實幹活。
葉枝枝也沒再搭理。
她遲疑的是啥,蕭行止還有幾天就要去府城考試,她到底要不要把孫家的事情跟他說一聲呢?
說吧,他也沒啥解決的辦法,不過是平添煩惱,影響到他府試的成績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