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枝枝吹了個口哨。
“無恥小兒!你竟敢使用暗器!”
山匪們急眼了!
三當家野狗當下跳下馬背,撲上前摸了摸大當家他們的鼻息,心中大駭,“霧草!”
“大哥?二哥?!”
他幾巴掌扇在倆男人臉上,“你們倒是他孃的給我喘口氣啊!”
大當家二當家喘不了,他倆涼的不能再涼了。
野狗不禁悲從心來,“昔日桃花樹下,我們歃血同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仇人害得我們陰陽兩隔……”
他咬牙抹淚,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看著葉枝枝母子大喊一聲道:
“兄弟們——!告訴我,作為小弟,我們該怎麼做?!”
“不好!”王媽急了,衝出去拽住葉枝枝的領子大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快回來駕車走啊!你殺了他們的老大,激怒了他們,他們肯定會——”
“認賊作父!”
剩下的兩個土匪握拳,大聲喊道,“這狗日的世道強者為尊!姑娘,小兄弟,既然你們殺了我們老大,那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們的老大!我們的親爹!”
野狗兩手一揮,剩下倆人就齊刷刷站直了身體,接著三人對著葉枝枝一鞠躬,齊聲喊道,“爹!”
王媽:“?”
嗯?這群山匪這麼沒有節操的嗎?
葉枝枝撇嘴,“我可是十指不沾陽春血的,你們殺人無數,我要你們這群不孝子孫做什麼?”
“沒沒沒!人是俺們大當家二當家殺的,俺們之前是地裡刨食的,專業不對口,只幹拿臉嚇唬人的活計。”
哦,葉枝枝明白了,氛圍組唄。
野狗趁機挖人,“你要跟俺們上山不?到時候俺們可以強強聯合欺男霸女!”
“屁本事沒有還跟我強強聯合,快別丟山匪的人了!打家劫舍可是犯罪!況且你們一開始不還想殺我?”
葉枝枝將人綁起來,拴在牛車後面,讓他們跟往大佛寺著跑。
野狗不高興了,覺得這個老大一點上進心沒有,看來是得找個機會把人乾死謀反。
“眼珠子轉啥轉!”
葉枝枝一巴掌扇野狗臉上,“別想著跟我耍心眼,不然弄死你!”
*
蕭大慶一路把牛車開到了大佛寺。
等到武僧拉開寺門,車內的王媽她們才算是把心落回到了肚子裡,軟著腿坐在了地上。
雙手合十,嚎啕大哭道,“謝天謝地,感謝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南無地藏王菩薩,黑白無常嗚嗚嗚……”
葉枝枝,“……”
又是佛教又是道教,你這是把考上編制的神仙都拜了個遍啊!
就是不知道拜你爹我,什麼玩意兒!
葉枝枝懶得跟她掰扯。
尤其是在寺廟,她畢竟死過一次又活的人,不想在寺廟喧譁。
而周清梨呢,此刻在三柱的攙扶下,艱難地下了牛車,額頭上的汗水從她蒼白的小臉滑落。
即便如此,她也保持著良好的教養,一個勁的對葉枝枝道謝。
“姑娘,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我叫周清梨,是金陵胭脂水粉鋪子的東家,你給我留個地址,事後我會登門拜訪報答你。”
金陵胭脂水粉鋪子?
四柱唉了一聲,好耳熟,那不是週上進的親孃?!
葉枝枝看了四柱一眼。
小孩撓了下腦袋,沒覺得自己救錯人了。
他就該咋地還是咋地!
心胸開闊的不行。
畢竟是個小男子漢呢!
葉枝枝心裡挺佩服周清梨,覺得她這個人,人品也可以,乾脆道,
“舉手之勞而已,謝就不必了,也是我自己要來寺廟,今天不管是誰,這個忙我都會幫。”
周清梨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但她有自己的堅持,“你不需要我的謝,是你人好,但我不能不懂事,你救了我毋庸置疑,這點我是怎麼都要感謝的。”
“心裡感激下就行了,以後的事情再說。還有,你羊水破了,需得找穩婆趕緊接生!”
什麼?
周清梨一低頭,這才注意到自己濡溼的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