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枝枝手裡頭的錢很富裕,就是缺肯幹會幹的自己人。
既然徐家人和里正家的兒子孫子想賺錢,葉枝枝幹脆買了二十畝良田。
留一些準備冬天來之前種二茬稻,剩下的就都借給徐嬸子她們種草莓。
蕭景珩期間倒是來看過一眼,這位被孩子們傷碎了心肝的老父親挑挑眉,遽然捏著葉枝枝的下巴,將人的小臉抬起來,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
慢條斯理道,“草莓,真是山上找來的?”
“不然還是你買來送我的嗎?”
在葉枝枝都覺得下一刻,他得來一句,‘你不是葉枝枝’的時候。
沒想到他慢悠悠地鬆了手,一副倦怠不耐的模樣道,“還挺兇。”
“我不僅兇,我還會咬人呢,”葉枝枝露出小尖牙,“還有你到底啥時候給我和離書離開甜水村?!”
“急什麼,既然我答應你了,早晚都會給,不過最後再陪孩子一段時間罷了。”
蕭景珩看她一眼,直接回了家裡抱五丫。
葉枝枝衝著他的影子‘砰砰——’兩拳。
拽什麼拽!還敢捏她下巴!
等她徹底拿到五個,哦不,四個崽子的撫養權再!
她非得拿著小皮鞭,扒光了蕭景珩的上衫,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變態!
葉枝枝拍拍手,四柱一早哭哭啼啼的被送去鎮上讀書,閒來無聊,她便特地去她老房子看看蓋到哪一步了。
看見那磚瓦,葉枝枝還帶著幾個崽子在上面塗塗畫畫的。
你畫個小臉,我畫個小雞。
也不知道弄牆上了還能不能瞅見。
徐有財說不行,除非拿刀刻石頭上。
本來就是隨便玩一玩吧,不過刻著刻著,葉枝枝忽然發現程妞妞的手特別穩,她畫出來的團案,程妞妞也能畫出來,還能雕刻出更發散的圖案。
葉枝枝驚呆了,“你手這麼穩,簡直就是雕塑或者搞瓷器的好苗子啊!”
程妞妞不明白,這就是好苗子了嗎?
但葉枝枝上輩子有兩個師兄弟,一個師姐是搞瓷器的,一個師兄是搞雕刻的。
瓷器嘛,精細活,雕刻嘛,就有點大開大合比較費手力了。
葉枝枝問程妞妞想學啥。
程妞妞道,“哪個掙錢?”
“那必然是瓷器啊!好的,瓷器能賣到天價,但是大家對於雕刻的東西吧……賣的好的還是金銀首飾。”
後者就是屬於珠寶設計師了。
程妞妞道,“我想學煉製瓷器!”
葉枝枝幹脆找了些陶土帶著程妞妞試試。
只是如今帶回來的陶土現在還是紅紫色調,白色調的泥塊,還不能直接使用,需要敲打成末之後,按不同的比例把這些泥料混合配在一起。
而這個比例呢,就是各家祖傳的獨特配方了,它能在後期直接影響到陶瓷的質感還有陶色。
葉枝枝簡單給程妞妞說了一遍,就拉了個瓷器泥胚。
等到刻胚的時候,程妞妞的審美特別絕。
在瓷器表面上的圖案都很精美簡潔,像模像樣,讓人賞心悅目。
葉枝枝幹脆道,“妞妞,明日起你別跟著你娘去賣煎餅果子了,就在家裡跟我學做瓷器怎麼樣?”
老話說得好,家無瓷不貴,室無瓷不雅,瓷器一向是王公貴族所用的奢侈品擺件。
這個朝代的瓷器行業是很盛行,也很賺錢的,因此有不少小作坊都會去燒泥瓷。
但真正做的好的手工藝人卻是被世家大族求著燒瓷的,一個月能接不少活,早就富甲一方了。
程妞妞心思一動,“這……?我真能行嗎?”
“我看著可以,你也要有自信!”
“嗯嗯!”
—
卻說程妞妞學做瓷器的這半個月裡,葉枝枝也沒閒著,不是去幫著種草莓,就是在家重操舊業煉一些美白丸給小姑和妞妞她們吃。
只是她剛練好,里正就找到了她家門口道,“葉氏,你那新房蓋好了,我看這月縣城大佛寺有個廟會,你去求個良辰吉日,就能搬進去了!”
大佛寺是大雍出了名靈驗的寺廟。
每年也就舉辦三次廟會。
正好閒來無事,葉枝枝長當下就發起了全家總動員,帶著四個崽子,租借了大慶的牛車,讓大慶帶著他們往縣城走。
這是四柱第一次前往縣城,開心地手舞足蹈道,“週上進之前笑我是土包子,沒去過廟會看過舞龍,看我不啪啪打他的胖臉!”
週上進就是之前嘲笑三柱他們吃不起飯的。
倆小孩成天在學院裡唇槍舌劍。
不過這個歲數的小孩,有的不會表達喜歡,別看週上進天天嘚吧嘚,其實他心裡也是想和四柱玩,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
牛車一路走走停停,因為是小路,山路,行駛的並不順暢。
好不容易流暢的駕著牛車跑了一段,外面的蕭大慶卻突然叫停了牛車。
在巨大的慣性下,葉枝枝和幾個崽子的身子快速向前一衝,差點沒甩出去。
還是葉枝枝眼疾手快,扶住了車沿,拉了幾個小崽子一把才避免了災禍。
蕭大慶見他們沒事,才鬆了口氣。
“怎麼回事?”葉枝枝抬頭,皺著眉。
“有個神經病啊,忽然跑出來!”
蕭大慶也氣得不行,低頭看著忽然從牛車邊衝上來的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中年婦人。
氣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你想害死我們嗎?”
“你才有病!人命關天我懶得和你計較!趕緊的——”
那婦人又急又躁的喊道:“我家夫人動了胎氣,勞煩你帶我們去大佛寺,我們老夫人找了穩婆在那裡,準備替我們夫人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