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你人實在是太好了!真是一點國難財都不願意發啊!”
“就是,你明明可以為了攬生意收我們八九文一個月的錢,可你偏不如此!大柱娘,你是這個!”
“虧俺們以前老覺得狗改不了吃屎,所以不想和你來往,卻忘了大柱娘你是個人,改掉吃屎很容易!”
“俺為之前在私下裡罵你這事道個歉!希望你別跟俺計較!今天起你就是俺的水神!”
“……”
葉枝枝,“……水神什麼不至於,主要說開了,我也不好計較啊。”
“該計較還是得計較,村子裡有人說不好聽的話是忠言逆耳,可有的人就是純壞,”里正勸了葉枝枝一句,繼而道,“正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既然大夥兒都感激葉氏,我提議,這口井就以葉氏來命名,大夥兒覺得怎麼樣?!”
“大夥兒覺得棒極啦!”四柱嚷嚷道,“我建議就叫葉枝枝井!”
五丫不贊同,“憑什麼不能叫仙女兒娘井?”
“都說了要以名字來命名!”
“可仙女兒才是阿孃真正的身份!”
“別吵別吵!”眼看著五丫和四柱要打起來了,三柱趕忙當和事佬道,“要不綜合一下,就叫仙女兒葉枝枝之井?你們覺得怎麼樣?”
葉枝枝,“……”
我覺得不怎麼樣!
里正一拍手道,“響亮,大氣!那個老王家的,我記得你們祖上不是幹過賣棺材牌位的買賣嗎?
我把這事兒交給你,你去找個木板子,把三柱說的這個名字刻上去,插井邊!大夥兒走過路過也能瞅見,時時緬懷,日日感恩!”
葉枝枝,“……”
不是,里正,我咋感覺這話從你嘴裡吐出來,好像我人不在了似的!
但大夥兒都很高興啊,一個比一個贊同,手舞足蹈道:
“往後咱們也是有水井的人了!每月省下十文錢,還能買半斤的番薯呢!”
“大柱娘可真是個大好人吶!”
“……”
四柱樂顛顛地將贏來的銀子都揣到了兜裡,還不忘跟葉枝枝道,“我看鎮上有人賣絹花,很多小娘子都戴著,很漂亮,你喜歡紅色嗎?我給你買一個紅色的好不好!”
葉枝枝沒接話,笑眯眯地跟著大夥兒道別。
等到人回到家裡了,門一關,抄起小木棍就往四柱的屁股上打道:“蕭、四、柱!”
“啊啊啊——!”
四柱被打傻了,捂著屁股蹦高地跳,“娘,你不喜歡紅色的絹花,我給你買綠色的,打我幹啥呀!”
“你還好意思問啊!你她孃的真能耐啊你!吃喝嫖賭抽!嗯?五歲的小孩,你跟人家學賭博!還把自己給抵押出去!你是不是腦子灌水,智商被小白吃了!”
葉枝枝又是一棍子抽下去,“外人面前我給你留面子我不說你,但我平日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啊?”
“嗷嗚~”
四柱疼得眼淚汪汪,捂著屁股蛋子四處逃竄,“可是他唱衰你!嘲笑你,還說你不行!我那也不是賭急眼了嗎?”
“你那是賭急眼嗎?你那是沒帶腦子!今日我是打出水井了,你沒被人家拿抵債,我要是挖不出來呢?”
四柱垮著臉,“可我覺得你可以。”
“這不是你覺得行就行的事情。”
葉枝枝捏了捏眉心,蹲在四柱面前道,“你維護娘,娘很暖心。但是娘不希望你遇事衝動,在你只有七百文的情況下,你拿出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這本身就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娘希望你睿智,聰明。不管遇到天大的事情,都要動腦子去思考,去權衡利弊,不要腦子一熱,就著了別人的道。”
四柱捂著小屁股,有些羞愧的紅了臉。
“還有二柱,”葉枝枝笑眯眯的看向二柱,“之前你不相信娘可以挖到井水,但是事實證明,娘做到了。”
二柱皺了皺眉,心道後孃這是什麼意思?
在他這裡耀武揚威,怪他沒有押她能挖出井水嗎?
正想說些什麼虛偽一下,下一刻,便聽後孃繼續道,“別人覺得我的菌菇面賣不出去,但它在酒樓裡月入好幾兩,娘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孃的判斷到目前為止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問題,娘覺得這個軍醫能治好你的腿,所以,開心一些好嗎?”
開心……一些嗎?
二柱有些茫然,自從斷腿之後,他鬱鬱寡歡,自暴自棄,無時無刻不在怨恨後孃,希望後孃趕緊去死。
可如今的後孃越變越好,曾經和他統一戰線的弟妹們倒戈相向,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障,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真的能開心嗎?
二柱不知道。
不過有了水井,家裡一下子就不缺水了。
葉枝枝也能合理地把衣裳被褥扔到洗衣機裡攪一攪,順便再去洗個澡。
只是正準備晾曬衣服的時候,家裡卻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趙竹梅?”
葉枝枝眯著眼睛想,這是又來找她有啥事,借銀子?
不過正好,她不來,葉枝枝也得帶著菱花去找她!
而且算算時間,菱花也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