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應付完大夥兒,葉枝枝就回家了,要是以往這個時候,家裡的幾個崽子都是要留下陪她一起燒火的。
然而今天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四柱和五丫一溜煙就從家裡跑的沒影了。
葉枝枝站在門口喊,“小兔崽子,飯還沒吃呢,都去哪啊?”
“不急阿孃,我們回來再吃!”
話罷,五丫就拉著四柱,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了。
去的地方就是之前乾涸河床附近的石頭邊。
出門碰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里正家的狗剩。
狗剩吸了吸口水道,“丫丫,柱柱,你們後孃又給你們做肉,你們跑出來給我聞味嗎?”
“漏漏漏!”
五丫伸出食指,左右搖晃,這是她跟後孃學的話,雖然不是很懂是啥意思,但是不耽誤她提了提自己地褲腰,“我的新衣裳!”
狗剩一臉的莫名其妙。
四柱挺直腰板,“後孃買的!”
五丫胸脯挺到天上,“我親孃買的!”
怎麼樣,羨慕吧?嫉妒吧?
五丫給自己的褲子一扒,介紹道,“這是我阿孃給我做的小內褲!我昨晚就穿上了,你沒有吧?”
“啊,妹妹!”四柱趕緊幫著五丫把褲子提回去,“怎麼能讓外男看你的內褲!”
雖然他也不懂內褲是什麼意思啦,畢竟他沒有,一直都是光著屁股蛋子套褲子。
不過,“丫丫你不能讓別人看你腿!你忘啦,隔壁村的大花姐姐說啦,男孩子看女孩子的腿,女孩子就會生孩子!”
“吼!”五丫捂住小嘴,叫道,“丫丫沒錢養孩子!沒錢!!!”
“不怕,我有。”狗剩上前一步,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六歲的大老爺們,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對這個新誕生的生命負責任,拉住五丫的手道,
“我有三文錢,生下來,我們送他和你大哥一起去唸書!”
……
還不知道因為把空間裡的內褲給五丫分出去一條就誕生一個新生命的葉枝枝剛給飯菜做好端出來。
不等出門喊幾個孩子回家,就看見四柱夾著腿,鬼鬼祟祟地往家走。
“你幹啥去了?”葉枝枝伸手去提溜他的耳朵,“昂首闊步知不知道,我葉枝枝的兒子咋能走的這麼猥瑣!”
四柱去推她的手,“我要回房間!”
“那你好好走路啊!”葉枝枝覺得他的姿勢不太對勁,“你咋啦,被人欺負了?還是腿受傷了,過來,我看看!”
四柱試圖掙扎,但實在掙扎不開,在後娘把手伸他褲腰帶的瞬間,紅著臉,壓著嗓音道,“……我拉褲兜子了。”
葉枝枝:“!!!”
怪不得這麼臭!
不過沒事,褲子洗洗還能用,孩子隨便扔。
對上後孃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四柱都要哭了,“我是肚子忽然不舒服,你可以揍我,但能不能不拉著我出門到處跟人說我拉褲兜啊!”
“我又不是極品,好吧,我曾經是!但我保證不會跟人說。”
葉枝枝懂,小孩都有自尊心,“你去把褲子換了,自己洗還是我監督你洗?”
“自己洗。”四柱耷拉著腦袋,“你真不往外說?”
他還記得他三歲那年尿床,被壞女人扒光了衣服扔到門外。
當時門外圍了好多小夥伴,都嘲笑他是個會尿床的小破孩。
他又羞又臊,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但那時候的後孃並不明白,小孩子,其實也是有自尊心的。
“你看我很閒嗎?再說,又不是啥丟人的事兒。”葉枝枝揉揉小孩的腦袋,胡亂造謠,“說不準你爹八九歲還尿床呢。”
“我爹才不會呢。”
四柱小聲地反駁,抬頭悄悄觀察後孃,發現後孃替他把新的衣服褲子拿了出來,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給盤在炕上睡覺的小白抹了藥。
上好的金瘡藥敷在小白蛇的面板上,舒服的小白蛇支楞著大腦袋蹭蹭葉枝枝的手背,“嘶嘶~”謝謝枝枝,枝枝真好!
“好了,快來換衣服。”她語氣溫柔。
四柱眼眶一紅,心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好像那點舉足輕重的自尊,被人用手仔細地呵護。
“你哭啦?”
“沒有!”
四柱用力揉了下眼睛,“你快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
因著第一次拉褲兜子,不是很有經驗,四柱洗的太用力,直接就給褲子洗破了。
沒辦法葉枝枝只能把五丫送回茅草房,跟著拿出針線,自己在屋子裡點著油燈縫縫補補。
正所謂,“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劈”,也不知是不是專業不對口,葉枝枝根本就縫不好,扔了吧又太可惜,打定主意明天晚上去請教徐嬸子她們。
至於為啥不早上去,自然是因為太窮,想到了空間裡的藥材,準備帶著幾個崽子準備上山‘採人參’賣錢啦!
因為是了個好覺起來的比較晚嘛。
因此到後山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在了。
里正的媳婦還對她招手,“你也來摳樹皮了?”
要知道以前葉枝枝都是好吃懶做不動彈的。
今天她來摳樹皮,可不是讓大夥兒驚訝嘛!
里正的大兒媳馬氏看了她幾眼,忽然熱情上前道:“這兩天沒看見妹子,感覺妹子比前些日子看著白了不少!還瘦了不少,不知道是怎麼保養的?”
葉枝枝靦腆地笑了笑,心道我每天不是運動就是用神仙水滋補美白,都不知道用了幾套貴婦護膚品了,再不白,那她都得跳河了!
不過這種實話肯定不能說的,只說,“我先前胃火旺盛,導致面板暗沉,紅血絲多,就去後山採了些藥草,喝了下去,面板狀態就改善了不少。”
“若是馬姐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開點湯藥扎一針,保管沒幾天你的面板就水嫩嫩。”
“啥?喝藥扎針還能改善面板狀態呢?”
“你就擱這吹吧,真以為自己是神醫了?誰不知道培養一個赤腳大夫出來,最起碼耗費十來年!不想告訴大家是怎麼變白的可以不說,在這騙人有什麼意思!”
許蘭蘭帶著三妞走過來,眼神不善。
許是上次葉枝枝闖到老宅裡,把她踹茅坑這事兒太過恥辱,倆人現在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葉枝枝斜她一眼,“有這功夫說我騙人,不如去治治腦子,看看自己腦子是不是有泡。”
“你腦子裡才有泡呢!別以為不知道,你家大柱好久不出來,說不準就被你賣了!蛇蠍婦人在這說啥呢!”
“你也就只能靠做夢別人沒做過的事情來攻擊別人的人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