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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永遠錯過

直到有一天,他進入族地將當初欺負他和小獸的人殺了個乾淨。

他開始了逃亡,藉著小獸的兇殘殺了出去。

後來小獸越來越強,甚至超過了他,可他和小獸依舊親密。

從收編最弱小的族群開始,他一步步走到了巔峰,這個宇宙的半壁江山是他和小獸的。

很久之後他產生了一個疑惑,從來沒有哪一種低階的獸類能活這麼久還如此強大,他開始悄悄觀察起來。

他曾命人給小獸找同伴繁衍後代,可是翻遍了整個宇宙都沒有找到。

突然他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是不是當一個物種死得只剩一個的時候,它就能活得更久呢。

青玄聽到這裡有了不好預感,果然塵輪放手去做了。

死人最快的方式就是戰爭。

打到最後塵輪統一了宇宙,可這還遠遠不夠,那就分裂吧。

對立下汗馬功勞的族群多加苛刻,對諂媚無能的族群偏頗,自然而然的戰爭就來了。

在塵輪刻意安排下戰爭的目的不再是搶奪資源,而是滅族。

當他將自己的妻兒屠殺殆盡之後卻發現自己依舊在不停衰老,而那隻小獸卻越來越神駿不凡。

他如同魔怔了一般親手斬斷了他與小獸之間的羈絆,小獸臨死都沒有反抗,眼中是揮之不去的疑惑直到眼神徹底黯淡無光。

他抱著小獸哭得很傷心,漸漸的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垂老枯瘦的身體變得豐盈,整個天地似乎就在他的眼中。

都做到這一步了,那就做絕。

當這個宇宙再沒有一隻野獸,再沒有一棵植物時,他才豁然發現,原來自己生活在一個碩大無比的方格里。

在自己生活的宇宙之外,原來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宇宙存在,有的破破爛爛、有的璀璨無比。

可是自己現在該做什麼呢?要不出去看看或許自己還可以變得更加強大也說不定呢。

就在他開始尋找出去的辦法時,一道瑰麗的光穿過無數個宇宙後進入了這裡。

他就是商。

說到這裡塵輪化成了一隻四不像還奇醜無比的巨獸,那碩大的眼中透露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痴迷,正看著青玄。

青玄只覺一陣噁心,向後退了幾步。

塵輪未動,依舊眼神痴迷,“你們為什麼都長成這樣,商也如你這般,只是商更加俊美,他的眼睛就像聖圈那麼明亮,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看見商的時候,我竟然生出了願意為他去死的衝動。不,哪怕就是現在我都願意”。

青玄知道塵輪迷戀的是商,可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只覺一陣反胃。

半晌後塵輪眼中的熱烈消失了,如同熄滅火焰後的驟然黑暗。

塵輪搖了搖碩大無比的腦袋,神情沒落,開始講述商和他的故事。

商進來後只稍微掃了他一眼便沒再理會他,塵輪只覺得這個人看似柔柔弱弱的,卻給他一種無法與之對抗的錯覺。

商好像很忙,也不知道他在幹嘛,一個人在宇宙裡到處跑來跑去的。

一開始塵輪以為商是在找尋什麼,後來才發現這宇宙裡多了很多東西。

商也經常出宇宙去,有時候很久才回來。

塵輪也嘗試著跟隨商的腳步出去,只是眼前的那堵牆攔住了他。

終於有一天商對他說了第一句話,“你想走還是想留下,如果要走我送你出去,只是從此以後這裡便與你無關”。

“外面有什麼?”。

“有你所想要的一切,包括死亡”。

塵輪說到這裡有些煩躁起來,對青玄嘿嘿直笑,“你知道嗎,我對自己殺光所有的生靈並不感到後悔,但是,我對自己留下來的決定無比後悔,在商湮滅後我才發現,其實最珍貴的就是死亡,可是我永遠,永遠都得不到”。

塵輪趴伏在地上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沒再理會青玄。

等了許久見塵輪還是老樣子,青玄便找青大海去了,也不知青大海現在是什麼情況。

消弭之地被青大海開啟了許多,青玄一路走來時不時的向裡面張望,清一色乾枯的屍體,衣服上印著鬼畫符一般的圖紋。

走了很遠才看見撅著屁股將半個身體探進墓室裡的青大海。

青玄看著認真盜墓的青大海氣不打一處來,“別翻了,什麼東西都沒你重要,你現在還好嗎?”。

青大海只將頭抬了抬,嘴裡咕噥著,“其實我從過去回來後,我就不想活了”。

“都是過去發生的事,該忘的就忘了吧”。

青玄以為過去的傷心事惹得青大海厭世了,便勸解起來。

還沒說幾句青大海跳下了消弭之地,跺著腳乾嚎了幾聲,就像被收走糖果的小孩。

仰頭望天眼裡似滿含熱淚,“青雲端,我與你不共戴天”。

自從知道青幼極有可能是佈局人後,青玄對與青幼息息相關的人和事的關注方向就悄然發生了變化。

原來青大海回到過去後始終是一個旁觀者,他能自由穿梭在自他出生後的任何一個時間節點,如同翻閱者與書籍的關係。

那天對於青大海的生命是一個轉折點。

那時他還是生命、生物研究院的研究員,下定決心後他直奔實驗室的化學用品儲藏倉庫。

如同往常那般,致力於研究怎麼用化學藥品殺死本能變異體的專案組還在忙碌著。

沒人會注意到一個無關緊要的研究員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邊緣。

當管理員開啟倉庫大門時青大海竟有些遲疑,接著就緊張起來,倉庫管理員不耐煩的催促著,讓青大海儘快帶走所需要的化學試劑。

為了緩解緊張,青大海謊稱內急便奔進了倉庫一側的衛生間裡。

極度緊張之下渾身發抖,呼吸越發急促,青大海將自己關在隔間中,嘴裡控制不住的唸叨著,“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只要拿了氰化物,我和小玄就都不再痛苦了,智慧也來不及救的,很簡單,非常簡單”。

緊張感消除後青大海毅然決然的直奔倉庫,在一個角落的架子上拿起一瓶氰化物往口袋裡一塞就回了家。

剛好青玄睡著了,青大海便回到臥室手裡緊緊攥著口袋裡的瓶子,尋思著將氰化物摻雜在青玄愛吃的飯食裡為最佳方案。

就在這時青雲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