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看了眼青曉一,接著環顧四周,制止了人們私下的討論,示意青曉一繼續。
“精神體完全由能量構成,同時也喪失了傳統的生物特性無法進行繁衍,如果精神體是生命,那麼必然也會死亡”。
青曉一話音剛落會場裡一片譁然。
自從來到渡口人類覺得自己進入了終極進化成為了永生態,完全脫離了物質形態的束縛。
因為人類帶著所承載的知識對外界的探索都是穩步進行、安全第一,所以,至今為止人類群體中還沒有發生過死亡事件。
大家都永生了對於繁衍與否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青曉一無視了這些人的議論聲,強行打斷繼續說道:“永生的定義是擁有冗長的壽命,是不死不滅,可永生的條件是什麼?永生是一個族群遭受到不可抗力,導致一個物種的絕對滅絕時才出現的,很遺憾人類並沒有達到這樣的條件,六億人類死得只剩最後一人時,那個人必將永生,可那個人會是誰呢?”。
眾人開始思索起青曉一的話,有得覺得是危言聳聽,純屬無稽之談;有的則有了新的考量。
一人站了起來詢問道:“你有證據表明物種永生態的條件如你所言嗎?”。
青曉一回頭看了那人一眼,情緒有些低落,“是青幼告訴我的,她在越炎界遇到過這樣的物種”。
那人開始了質疑,“那就是道聽途說咯,我知道你們生物、生命科學研究院的人自從進入渡口以來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往日的輝煌和高姿態已不復存在,可你也用不著編故事來譁眾取寵”。
還不待青曉一開口反駁,青玄開口問向青曉一,“真的是她告訴你的?”。
“嗯,她從越炎界帶著座標體能源回來,在最後那次家庭晚宴時她就隨口說了下”。
青玄站了起來,態度十分冷峻,“你為什麼不早說?”。
青曉一看向自己的堂叔,心裡只覺萬般委屈。
青玄面向眾人色厲內荏的吩咐道:“停止一切科研專案,所有部門的資源全部向生物、生命科學研究院傾斜,他們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
會場頓時一片死寂,接著就炸開了鍋,漫天的質疑聲充斥著會場的各個角落。
就因為生物、生命研究院這個黃毛丫頭主觀上的臆斷,怎麼其他專案就要全面停止了呢,這也太兒戲了。
自議會成立以來從未有過如此多的質疑聲,眼見事態就要失控,副會議長奧蘭多站了起來,正準備勸說青玄,可還不待開口,青玄身後的長髮飛舞起來,如同神魔又如同神明。
高速精神力開始發散,會場裡的眾人只覺腦海一陣眩暈接著就是疼痛感襲來,頓時都閉了嘴。
“青雲端曾經應用亞態模擬運算過,人類的生命體本身是混雜無數種生物基因,經過數十億年的篩選才留下的,這數十億年間大規模的篩選一共進行了五次,而我們是第五次篩選,也是最後一次。
為什麼在藍星時人類瘋了似的發展科技並依仗科技的提升不斷挑起戰爭?因為它知道我們並不安全,需要塑造出物種性格,人類天生好鬥。
為什麼本能變異體會出現只為儲存知識、收集資訊的能力?因為它知道知識儲備的重要性。甚至出現只為搬運數十噸巨物的能力,你們還不明白嗎?因為那所謂的造物主知道我們將要踏足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它生怕我們一進來就隨隨便便的死光了,所以它才精心作出了安排,讓我們具備快速發展的能力。
如果永生是那麼容易的,那麼我一進來就應該看到我們的造物主,可是並沒有。去吧,配合生物、生命研究院找到人類繁衍後代的方法,沒有任何事會比族群繁衍更重要”。
會議已經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了,各部門代表紛紛向青曉一聚攏過去,議會長的指令已經很明顯了,沒必要再質疑什麼。
人類可能會自我質疑和否定,但青雲端的推測和猜想具有絕對的科學權威性,青雲端在科研人員的心中可是神一樣的存在。
青玄離開了會場,對一直跟隨在身後的奧蘭多視而不見。
奧蘭多見遠離了人群趕緊疾走幾步追了上來。
“青玄,你好像很生氣,讓我來猜猜是不是因為留在青幼身邊的是青雲端而不是你?”。
青玄停住了腳步,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一旁的奧蘭多。
“神棍就是神棍”。
奧蘭多開始哈哈大笑起來,“看,你開始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了,說明我說中了,青玄你太慘了這相思無窮盡啊”。
“閉嘴”。
奧蘭多嬉笑著繼續打趣著青玄,倆人穿過長長的走廊消失在了轉角處。
人類繁衍的方式還沒有找到,卻得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訊息。
遷徙時代十年,第一個人類死亡了,經判定屬於自然死亡,也間接暗示了人類的壽命長度。
死者是一位老人,在藍星的年齡是186歲,加上遷徙時代的10歲,那就是196歲,在藍星屬於高壽,可在這裡算什麼卻無從判定,資訊量太少了。
在議會的決策下,凡在藍星時年紀達到150歲的人,將通通進入管制狀態,成為生物、生命研究院的研究物件。
民眾對於議會的強制性舉措舉行了示威遊行,但族群的利益高於一切,出動軍隊後民眾自知已乏天回術,遊行抗議的第五天社會秩序再度恢復正常。
經過十年的磨練青曉一已成長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她再也不會因為別人對她的質疑和嘲諷就臉紅心跳。
雖然青幼只是因為一時興起便將她推上了首席的位置,但她一直記得青幼對她的鼓勵和幫助。
青雲端只聽青幼一人指揮,當青曉一對自己的知識量儲備感到薄弱時,青幼讓青雲端關閉藍星所有弧城的能源供給,只為她一人模擬亞態生命程序。
她親眼見證了單體細胞是如何在不同環境中發展、進化成複雜生命體的數億種可能。她親手撫摸過細胞核,感受過細胞液的粘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