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空空蕩蕩的,真不知道那些被原氏族忽悠進來的人都幹了些什麼?
“我想應該是讓它停下來”。
奇點看著還好,可真要摸上一摸青玄還真不敢,只能教唆寒情。
“要不你試試,反正你就是衝著它來的”。
寒情輕笑出聲,“我也感覺到它很危險”。
青玄想把正方體收起來,進入精神世界在上層未見到正方體的角,潛入下層後尋找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有。
思忖片刻後踏出了正方體,隨即正方體將還在裡面的寒情擠了出去,變回小巧的樣子。
外面已不存在泥沼般的陷足感,青玄向前走了幾步只覺被東西擋住了。
“這裡已經是盡頭”。
寒情提醒著青玄,但眼睛卻始終未離開過奇點。
“你說那些進來的族群,他們在這裡究竟做了什麼,才能將奇點開啟”。
寒情指了指奇點,“這裡是最純淨的地方,你沒感覺到嗎?沒有任何的能量存在。他們都進去了,精神力也很純淨,但有著各種雜念,打破了奇點的某種平衡”。
“你知道月潭人嗎?”。
寒情眼睛離開了奇點,“怎麼突然提起他們,這個種族很奇特,算是巔峰各族群的座上賓。只是在巔峰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本宇宙已經被北中打廢了”。
“你的意思是月潭人都去巔峰了?”。
“對呀,他們逃到十方界的時候才被巔峰關注到,然後他們就一直生活在巔峰,巔峰花了很多資源才找到了他們的道印所在,雖然他們賦能普通算是弱小,但能和外族繁衍後代,雖然沒有本宇宙卻得到了巔峰的善待”。
“你們會讓月潭人隨意外出嗎?”。
“不會,巔峰的勢力是不會讓他們和那些流浪族群接觸的”。
流浪族群是有自我繁衍能力的,於月潭人的價值來說更加利於極盜者。
“為什麼月潭人不能和流浪族群接觸?”。
寒情臉上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為難。
青玄逼視寒情,有的問題他非答不可。
“越古老的族群越容易被更迭,想要不被更迭就要將道破而後立,可巔峰區域的生存環境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平和,都在互相防備,誰都不會給你時間重新發展起來,所以,最佳化族群成了最好的延緩族群迭代的辦法”。
種族混血也沒什麼稀奇的,只是一看寒情的樣子,青玄就知道其間一定有許多腌臢事。
青玄來回走了幾步,“如果我說這裡的族群之所以會進來開啟奇點,是月潭人授意的你會怎麼想”。
寒情無比驚愕,思忖中臉色變換不定,“月潭人與許多古老的大種族都交好,他們只要施些手段能夠知道位面的核心機密也不奇怪”。
寒情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想重新獲得本宇宙,但又怕其他人發現,所以,就開啟奇點讓規則驅逐下墜。可他們這樣做了弊大於利啊”。
青玄搖了搖頭,算是想通了原氏族的祭祀者為什麼要將所有的族群都騙進來送死了。
花中君若不出天商,那麼她就不是月潭人,而她的族群死光了,而她自然是永生者,只有她能開啟流向,只要她躲在流向中不出去,她就能一直活下去。
她只要一直等待,等到天商跌落,如果能挺住位面絞殺,那麼,這個宇宙就是她的。
“如果第二宇宙誕生,那另一個宇宙必然被規則絞殺嗎?”。
寒情想了很久,眼睛越來越亮,“不一定,如果第二宇宙先於第一宇宙被絞殺前誕生了,而第二宇宙得到了規則的認可,那麼就是兩個宇宙共存一體,這心也太大了”。
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月潭人在賭,賭先誕生的第二宇宙能夠和第一宇宙一起扛過位面絞殺。
“奇點還是不關為好,如果真成功了,外來者誰都不敢進這個宇宙,一進來就是規則的雙重壓制,全是待宰的羔羊”。
人類要賭嗎,青玄不知道,反正現在也沒有辦法將奇點停下來。
寒情好像覺得哪裡不對,“你別告訴我這裡有月潭人”。
青玄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
寒情左思右想,“是你妻子,只有她能進入流向、能轉換流向對不對?”。
“月潭人處心積慮的佈局,他們成功了”。
寒情臉色變得沉重,“佈局的月潭人一定會回來的,你們無法與他們抗衡”。
“你不是說他們很弱嗎?”。
“你不明白,他們所接觸到的都是大勢力的高層,在利益的驅使下,真要做點什麼,有的是人願意為他們赴湯蹈火”。
“他們應該也懼怕將這裡暴露在世人的眼中吧”。
“如果藍星人類活不下去要滅族了,而有人告訴你,只要你滅掉另一個族群就能繼續生存,這樣的交易你做不做?”。
青玄想都沒想,斬釘截鐵的說道:“做”。
寒情笑而不語,定定的看著青玄。
“那你可以選擇了,是拋下這裡不要了,還是等待人家打上門來,又或者你殺了你妻子然後龜縮在這裡,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青玄心裡突然有股怒氣,這裡的一切都是商和孤獨為人類的到來準備的,就因為弦的失去,讓人類受制於人。
如果人類那幾億人都把弦帶進來,人類至少可以守著天商,進可攻、退可守,也不會有今天兩難的局面。
現在連帶著人類到曠野中去流浪都做不到,人類被徹底困死在這裡了。
花中君是月潭人,當她的族群到來時,她會如何抉擇?如果換作是青玄,他必會倒戈,沒有什麼比族群的利益更為重要。
取走花中君的弦或許不失為一個辦法,拋開花中君對人類的幫助不說,她還是自己的妻子,若對自己的妻子下手,青玄也沒有臉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了。
頹敗、無力感讓青玄如同虛脫了一般,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寒情有些同情青玄,“我的族群也是在無數次的危機中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很多時候族群利益的抉擇會讓人窒息,反倒讓我羨慕起那些極道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