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殿。
蕭炎烈獨坐於院中,安靜的品茶,在周圍燈光的照射下,那絕美的側顏被勾勒的更加深刻完美。
朦朦朧朧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周遭卻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殿下。”
一身道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恭敬的朝院中靜坐的人行了禮。
那人點點頭,繼續品著手中的茶,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去查查今晚臨月宮發生的事,明早卯時前到臨月宮找我。”
半晌,男人才淡淡的開口,聽不出情緒,卻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屬下領命。”
雖說陳林給的令牌明眼一看都知道是來自東宮,但對他來說,必須弄清楚所有真相。他怕遺漏什麼,不知道何時,他愛的人也許還會遭遇同樣的傷害。
清晨,南辰月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守在自已身邊的男人,男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趴在床邊守了他一夜,此時的他似乎沉浸在夢中,時而微笑,時而皺眉。
南辰月想起身,發出的聲響卻讓男人猛然驚醒。
“阿月,你躺好,別扯著傷口。”
男人臉上滿是擔憂,趕忙扶著他重新躺好。
“阿月,你感覺怎麼樣,傷口是不是很疼,肚子餓不餓?你不知道,你昨晚嚇死我了,阿軒來看你的時候,也心疼壞了……”
南辰月看著眼前的男子巴巴的說個不停,像個孩子一樣,表達了一堆對他的關心。這人面容成熟冷峻,可帶著撒嬌和委屈的口吻,竟然沒有半分違和感,一副純真的青年模樣。
“阿烈,我想……”
再不打斷他,他這真的憋不住了,可又覺得難為情,欲言又止。
“想喝水?”
南辰月搖搖頭。
“想吃東西?”
“想出去?”
……
若不是這人一臉純善真摯的表情,他定然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我想如廁。”
他忍不了,整張臉憋得通紅。
“那我來幫你吧!”
說著蕭炎烈便要上前扶南辰月。
“不,不用,還是喊陳林進來服侍我吧!”
“阿月,你嫌棄我?”
蕭炎烈一副委屈單純狀看著他,那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他心裡不禁心虛,看來是自已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沒,怎麼會呢,那勞煩你幫我了!”
蕭炎烈面上一臉的平淡,他將南辰月扶下床,隨手在架子上拿了一個古董花瓶,然後往他前面一擺。
“這麼貴重的花瓶,還是你送我的,怎麼能用在這裡!”
這花瓶可是世間少有的珍品,這人居然拿來當便桶。
“事及從權,我以後送你更好的!”
南辰月一臉無語卻難以拒絕,因為他真的憋不住了。
因為傷勢太重,他的半個身子只能依靠在這人身上,正要解下褲子,突然覺得不妥。
“你臉轉過去!”
蕭炎烈聽話的乖乖將頭轉向身後,拿著花瓶的手卻未移動分寸。
看著他轉過去的南辰月才放下心來,急忙褪下褲子。
當釋放的那一刻,他不禁鬆了口氣,再晚一點他恐怕要丟人丟大了。
耳邊傳來陣陣水聲,蕭炎烈的眼睛不禁滴溜溜的轉起來,偷偷看一眼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自從他們兩人在一起後,他還未看過這人的身體,兩人最多也只是拉拉手、親吻,卻未進行下一步,這讓他不禁心癢難耐。每次想再進一步都會被這人拒絕,這可愁壞了他,而他也只能剋制自已。
當發現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已的那處時,南辰月漲紅了臉,身子一抖,竟撒在了這人修長的手上。
“蕭-炎-烈。”
南辰月咬牙切齒道。
看到把人惹生氣的蕭炎烈連忙心虛的轉了回去,絲毫不在意那溫熱的液體把手弄髒。
結束後,看到南辰月還在生氣,他只能使出各種辦法把人哄好。
蕭炎烈小心翼翼的伺候人喝完粥,服了藥後,溫柔的扶他回床上繼續休息,自已則坐在床邊守著。
“阿月,刺客已經找到了,人也已經招供。陳林也將刺客的令牌給我看了,是東宮暗衛所獨有的。”
“所以是刺客是太子南辰澤的人。”
南辰月帶著虛弱的氣息,平靜的看著他,似乎在試探。
“有東宮的令牌,自然是他的人。”
“他為何要殺我,如今,他已經把控了朝堂,或許很快就要繼承大統,我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南辰月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
“或許是知道你我的關係,怕我們蕭家會扶持你吧!”
蕭炎烈神色複雜,卻並未拆穿這人。
“阿月,你實話跟我說,你想要那個位置麼?”
蕭炎烈的話讓床上的人心裡一緊,他還在思考如何提出這個話題去爭取這人的支援,沒想到他先提出來。
“如果說我想要那個位置,你會幫我嗎?”
“阿月,皇位有什麼好的,身處那個位置會讓你有很多身不由已,更是要承擔很多責任,我只想你自在幸福的生活。你若有想要的,我都會竭盡全力滿足你。”
蕭炎烈眼神突然黯淡下來。
“可我想要的從來都是皇位!”
皇位是有很多不好,可是隻有登上皇位,他才能擁有有無上的權力,不被被人肆意欺凌,才能保護自已和自已想保護的人。
“那我呢?”
回應蕭炎烈的只剩下一陣沉默,悲哀的情緒佔滿了身體,也許對這人來說,自已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失望的他想起身離開,卻被一雙手緊緊抱住。
“阿烈,你別走,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是愛我的,我心裡也有你!可你想想,若哪一天南辰澤登上了皇位,你覺得以他的性格,我和三皇兄還能活命嗎?”
“我可以護著你和阿軒。”
“那你能護我們一輩子嗎?就像昨晚,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命喪刺客之手,這樣的僥倖又能有多少次呢?”
“有我在,往後沒有人能傷到你!”
“我知道你們蕭家勢力大,可你能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嗎?能保證萬無一失嗎?我也不想整日活的提心吊膽,所以,阿烈,你幫我一次好不好?”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人示弱的模樣,那楚楚可憐的淚光,讓他不忍拒絕。
何況此刻的他深深的迷戀著這人,又怎會真的拒絕他,只是剛開始知道被利用時,一時氣憤,無法接受。
可誰讓他無藥可救的愛上南辰月,即便知道被利用,他還是願意幫他,只要他需要自已,心裡有自已,那麼他願意賭上自已的一切,義無反顧去幫他。
“我答應你!”
“什麼?”
南辰月一時之間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輕易的答應了自已。
“阿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願意傾我的全力去幫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發誓,心裡只能有我一人,這一輩子都不能負我!”
蕭炎烈表情無比認真,在等一個承諾。
“好,我發誓,我南辰月這輩子心裡只有蕭炎烈一人,絕不負他,若有違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南辰月鄭重的說出誓言,那一刻蕭炎烈是完全信他的。
只是多年後,蕭炎烈總是在想打雷閃電的時候,這人是否會有一絲的懼怕和心虛。
“還有,阿月以後你想要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絕不能再以傷害自已的身體為代價,既然我們相愛,那就讓我成為你最堅實的依靠,好嗎?”
南辰月心下一驚,知道瞞不過了:“你知道了?”
暗衛早就將查清楚的一切彙報給他了,那刺客其實是南辰月的人,當他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愛人自導自演的,聰明如他又怎會不知道這人想要什麼呢!
“對不起,阿烈,我錯了,我是怕你會拒絕我,所以……”
“所以,你寧肯設計自已重傷,也不相信我對你的愛,不相信我會幫你是嗎?”
“阿烈,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看著怒意十足的男人,南辰月仰頭輕柔的覆上這人溫潤的唇,甚至大膽的伸出舌頭舔舐撩撥。
突然的主動,將男人的怒意打散,伸出手插入髮絲,加重力道,反守為攻,肆意掠奪,漸漸沉溺於吻中。
直到懷裡人痛哼了一聲,他才慌忙的鬆開,怕再次扯到這人的傷口。
可憐他已經被撩撥的渾身燥熱難耐,罪魁禍首卻心安理得的躺床上休養。
等這人傷好了,他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