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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九回 表心意,秘密出

玉靈與邵峰的婚期迫在眉睫,這幾天大家都聚在月霞家商量他們的婚事。

譬如婚禮要邀請哪些人?婚禮要選擇那種方式?對此大家都各抒已見。

邵峰從小都是被姐姐帶著,所以他希望婚禮的事一切都有姐姐做主。

然而月霞聽後說,我可為你做了許多主了,但婚禮這麼大的事還是由邵峰自己做主。

邵峰聽後,知道姐姐把主導權交在自己手上了,便提議把他的所有朋友都請來。

月霞聽了便有些不樂意,不滿說道,你的那些朋友都是酒肉朋友,不請也罷!邵峰聽後有些掃興,便說還是讓姐姐做主。

月霞聽了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

玉靈這時開口說道,“那些所謂的朋友就不請了,不如把你們的親戚都請來聚一聚,順便讓我認識一下!”

大家聽後都說這個提議不錯,但月霞面露難色,她與邵峰從小便相依為命,如果那些親戚照顧一下,他們也不會如此辛苦,她緩緩說道,我哪裡有什麼親戚?就算有也都是袖手旁觀的親戚。

大家聽了月霞的解釋,都覺得有些傷感。

正當大家不知說什麼時,只見王博振開口了,“我覺得就讓邵峰騎上一匹高頭大馬,玉靈坐上八抬大轎,在街市熱鬧熱鬧,然後我們這些好友聚聚,吃吃飯,喝喝酒,鬧鬧洞房,不就好了!”

他的話音剛落,陳雪梅第一個反對,“不行,王博振,你怎麼可以這樣鋪張浪費?”

月霞聽後也覺得雪梅說得沒錯,緩緩說道,“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婚禮,隆重是必須的,但也不能太鋪張浪費,可也不能太寒酸!”

可是,這有如何辦理呢?正當大家犯難時,董翔飛突然提議讓玉靈和邵峰在教堂舉辦婚禮!因為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在教堂舉辦婚禮,不僅跟隨潮流,也讓婚禮隆重,更讓婚禮不鋪張浪費,也不顯得寒酸。

邵峰他們聽了翔飛的提議,都覺這個提議不錯,便決定在教堂舉辦婚禮。

離開月霞家,各自都回家。

然而王博振不知從哪裡借來一輛洋車(腳踏車),並讓陳雪梅坐上去兜風。

其實陳雪梅很想坐上去,但一想到不知王博振的車技是否過關?還有這車的質量是否過關?便有些猶豫。

然而拗不過王博振的一再請求,只好勉為其難坐上後座。

坐上後座,陳雪梅一直都是惶恐不安的,生怕會出現她擔心的事故。

王博振一直都在勸慰她,讓她不用害怕擔心,然而雪梅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擔心。

車,終於晃悠悠在大街間穿行,陳雪梅把頭輕輕放在他寬厚的背上,並閉上雙眼,和順的風兒在耳邊吹拂,此時的她覺得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陳雪梅還覺得沒事了,便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身邊的風景向身後退去,一切都如此奇妙,這是她跟父母坐小車體會不到的感覺。

兩人自然而然談到了邵峰的婚事,陳雪梅說在教堂舉辦婚禮是不錯的選擇。

陳雪梅突然問他,假如這次是你結婚,你會如何舉辦婚禮?陳雪梅這時還發覺自己說了什麼話,倍感羞赧,臉一下就紅了。

王博振愣了一下,突然問道,“我和誰結婚?”

陳雪梅聽後,有些生氣,知道他是在裝糊塗,一時忘了自己還坐在王博振的車上,她望了望王博振的背,“快停車,快停車!”

然而此時王博振剛剛翻過一個上坡,此時正好往一個下坡滑去,王博振本來想捏住閘車,這時還發覺閘車失靈了。

頓時,急出一身冷汗!他對陳雪梅說,閘車失靈了!聞言,陳雪梅臉色大變!也不知該如何辦?只好緊緊把他抱住。

只聽王博振衝著行人大聲喊到,“快讓開,快讓開!”

這時只見一位老農挑著夜香走到路中央,王博振見狀,立即大聲喊到,“不許動,不許動!”

那老農聽見王博振的話,便挑著夜香立在大街中央一動不動。

眼看人車越來越近,最終,只聽王博振一聲“啊”,人車終於相撞了!陳雪梅也被重重摔在地上,王博振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只見他的身上沾有少許夜香,臭氣沖天!他走過去把陳雪梅扶了起來,陳雪梅可受不了這股臭味,用手捂著鼻子。

他倆走近那位老農,只見那位老農全身沾滿夜香,老農緩緩站了起來,生氣說到,“你讓我不許動,就為了瞄準我嗎?”

王博振聽後,既是生氣,又是可笑:生氣的是,他借來的腳踏車可不能完璧歸趙了;可笑的是,老農說的話實在太讓人樂了!王博振立即向他道歉,並說是自己的閘車失靈了,所以便撞了你!那老農聽後,又說出一句令他無力反駁的話來,你的閘車失靈了,為什麼往路邊撞,卻偏偏撞向我?王博振被這句話“糊弄”得說不出一句話,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陳雪梅便拉著他的手衝出了人群。

此時,他們最想做的事,就是趕快回家換一身乾淨的衣服,而不是在這裡與老農咬文嚼字。

離開月霞的家,傅國峰便與董翔飛來到一條小河旁。

現在已經進入秋季,小河裡的流水已經乾涸不少,但河床中間還是有一股流水,其中偶有小魚兒在遊弋,岸邊樹木的樹葉早已脫落不少,枯黃的的葉片隨風飄進河裡,順水飄去。

兩人在河邊走了一會兒,董翔飛突然問道,你是否找我有事要說?傅國峰聽後,問道,剛剛在邵峰家時,我便發現你心事重重,是否有什麼事?董翔飛彎身拾起一塊小石,隨後重重扔在河裡,忙說沒事。

傅國峰知道他不會說出實話,傅國峰便問道,“你是不是想林霜了?”

董翔飛知道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思,便直言道,“是的,已有許久沒有她的訊息了,我想去找她!”

傅國峰聽後,突然又問道,“你真的愛她嗎?難道你真的忘不了她?”

“我與她一見如故,是我今生最美麗的相遇。

即使世界消失,我對她的愛依然在.”

董翔飛回道。

“你這樣對得起冰雪兒嗎?”

傅國峰突然問道,董翔飛沉默一會兒說道,“其實,我心裡根本不愛她,我一直以來把她當成是我的親妹妹!”

說到這裡,董翔飛望了一眼傅國峰,突然問道,“你呢?”

傅國峰愣了一下,隨後回答道,“我也愛夏林霜!”

董翔飛突然愣住了,他沒想到傅國峰會給出這樣的答案,他本以為傅國峰會說出愛詩思之類的話!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一臉詫異望著傅國峰,傅國峰直到他不相信自己,於是又重新回答了一遍。

董翔飛此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問道,“你也愛林霜?你難道愛的不是詩思嗎?”

傅國峰聽後,彷彿早就知道董翔飛會如此問,便回答道,“一直以來我對詩思的感情只是一種責任而已!”

董翔飛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兩人會同時愛上一個女人。

他們自嘲他們有些殘忍,因為詩思和冰雪兒愛上他們時,可他們卻同時愛上同一位女人!他們時時刻刻傷害她們,又時時刻刻欺騙她們的感情!倆人說著說著,便說道了張震南和秦碧惠他們的事來,張震南和陳川楓也是同時愛上秦碧惠,他們的愛周璇了二十年,直到現在彷彿還沒有一個完美的結局。

“情深似海,形容愛情的分量,天荒地老,形容愛情的長久.”

傅國峰說道,“我對林霜的愛就如此,只為一人,終其一生,天涯海角,唯願君安!”

董翔飛聽後也明白傅國峰對林霜的心意,他默默唸道:“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這首詩出自宋代晏殊的《玉樓春·春恨》,詩的意思是:無情人哪裡懂得多情的人的苦惱,一寸相思愁緒竟化作了萬縷千絲。

天涯地角再遠也有窮盡終了那一天,只有那相思是沒有盡頭,永不停止。

傅國峰哪裡不知道這首詩所表達的意思?也深知董翔飛對林霜的那份深情……秦碧惠見張震南沒有理睬自己,也不知陳川楓對張震南說了些什麼?心裡頗為煩惱。

她一刻也不想在董公館待下去,她害怕,也是擔心陳佳佳會在身邊“喋喋不休”問這問那,甚至是責備自己!於是她便獨自憂鬱走出了董公館,一句話也沒說。

她來到湖邊,不知是在欣賞湖裡的風景還是想著心事?此時時刻已經進入了秋季,湖裡已經不再充滿生機,一片片荷葉耷拉著頭,顯得蒼老十分,是的,她們隨著秋季的來臨已經老去,容顏不再翠綠,葉邊都開始捲起來了,一條條葉脈深深的陷了進去,偌大的湖面被一抹枯黃所取代,完全找不到先前的“青翠欲滴”,更別說是風姿綽約的荷花了,這一幕看起來就令人心痛。

雖然這是他們生命中毫不起眼的風景,但卻不禁讓我想起唐代詩人李璟的《攤破浣溪沙》“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好在湖邊的柳樹依舊鬱鬱蔥蔥,婀娜多姿,垂直而下的柳枝似乎在向枯黃的荷葉竊竊私語,難捨難分,隨著一陣微風拂起,柳條兒隨風飄擺,似乎在為這一湖的枯黃荷葉兒舞蹈,湖裡依舊高高佇立的荷葉兒也隨風左右搖擺,似乎在對熱情的柳條兒微笑、招手,希望彼此間可以留下最後的美麗。

秦碧惠哪裡還有心情欣賞湖裡的風景?她還想著著心事,她有些後悔二十年前自己的一時自私而拋棄了張震南,然而經過這二十年來與陳川楓的相處,還發覺陳川楓心裡除了事業還是事業,對秦碧惠母女顧及極少,為此她更加懷念與張震南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張震南為了她至今未娶,她怎能無動於衷?更何況當年的一切孽緣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辜負他了!她正想著心事,突然從她身後傳來一聲“媽媽!”

她回過神來,還知是冰雪兒,她立即伸手把眼角的淚水擦拭乾淨,然而還是被她眼角的淚痕出賣了。

冰雪兒走了過來,她突然肯定似的問道,“媽,你是不是還愛著乾爹?”

秦碧惠怎麼也沒有想到女兒會突然如此問,她沉默,沒有回話,然而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母親的反應已經肯定了這件事,冰雪兒緩緩說道,“我明白了,我現在終於明白您為何要我認他為乾爹,你心裡真的還有他!”

秦碧惠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說道。

“沒錯,在二十年前我與他有一段戀情,本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然而天意弄人,一時衝動卻做錯了選擇!”

秦碧惠繼續說道,“我以為嫁給你爹是一件幸福的事,然而我卻沒想到,他的心裡除了事業還是事業,他給足了物質上的滿足,然而在精神上卻是空虛一片,他的心裡根本沒有我!”

冰雪兒聽後說道,“既然如此,當初您為什麼不選擇乾爹,現在您與乾爹糾纏不清,這對爸爸的傷害就不大了嗎?”

“雪兒,媽媽也是不能顧其兩全.”

秦碧惠傷心說道,“我嫁給你父親,而他卻至今未娶,因為我知道他的心裡還是有我的,我不能無動於衷.”

冰雪兒聽後,已經知道母親的選擇了,她明白只要媽媽選擇了乾爹,對他們這個家事致命打擊,她有些質疑問到,“為什麼您在二十年前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您嫁給父親,豈不是一直在傷害父親,欺騙父親的感情!”

冰雪兒忘了一眼母親,繼續說道,“您的苦衷我不知道,二十年前您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然而我知道的是,你背叛的父親,你是在傷害父親,摧毀這個家!”

聽了女兒的話,她望了一眼女兒,她真的好想把冰雪兒的身世告訴給冰雪兒,然而女兒的臉上充滿了期望,秦碧惠不忍心再把這件事說出來,這樣對冰雪兒的打擊更大。

秦碧惠與冰雪兒回到董家,因為陳川楓本打算回南京所以便把酒店的房間退了,沒想到卻沒有如期出行。

秦碧惠與陳川楓一夜無言,因為秦碧惠臨時睡在夏氏姐妹以往所住的房間。

然而,她卻在這房間無意發現一信封,當她開啟這封信時,臉色大變,頓時睡意全無,二十年前的一幕幕湧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