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洋市電力公司,副總裁辦公室。
“誒,小杜啊,約我的人怎麼還沒有來啊?”賈度輔坐在旋轉椅上,敲著桌子。
“我剛才又跟門房確認了一遍,確實沒有來客啊。”女秘書也毫不知情。
又過了五分鐘,賈度輔坐不住了,“小杜,你把車鑰匙給我,我親自去看看。”
一輛牧馬人駛出了電力公司的院子。
行至半路,賈度輔看見一輛停在路邊的麵包車,後面還有一輛拖車,工作人員正在給麵包車上鉤子準備拉走。
“哎,老弟,這是?”他下車詢問道。
“這好像是肇事了,你看後車窗都碎了,車上標籤是D區的,按規定不予調查,直接拖走報廢。”工作人員答道。
賈度輔繞著麵包車環視了一週,發現後車窗上那顆紫色頭的子彈,他拔出來拿在手裡端詳了一會兒,然後裝進了西服口袋。
接著,他從錢包裡掏出了幾張大額的鈔票,塞在了拖車工作人員的手裡,笑了笑,對方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
工作人員沒再說話,開著拖車走了。
“哎,過來過來。”
看到賈總招手,牧馬人司機馬上下了車。
“你去啊,幫我查查附近的監控,看看什麼人來過這輛麵包車,就說是電力公司丟東西了。拿著這個去。”他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司機。
司機立馬發動了車子,“哎,查到了趕緊給我打電話啊!”賈度輔又喊了一句。
他點上了一根菸,然後上了那輛麵包車,看到車鑰匙還在上面,就開著走了。
……
沙海。
“代價是什麼?”
副駕駛上的貳昭問道。
“可能呀,我再也出不了局了。”小雅握著方向盤,依然甜甜地笑著。
貳昭問罷,便陷入了沉思,甚至有些難過。
那根棍子,燒火棍,今天移動了。
這裡是施笑的腦中世界,而施笑剛剛經歷完手術,勉強不死已是很好,短時間內不可能會用意象之力。
他今年已經用所有的力量意化出了機械狗,除此之外也無法再使用意象之力。
所以只能是念小雅,不知道她動用了什麼手段,能在施笑的腦中世界操控某些小小的東西,但他知道,代價一定是沉重的。
在別人的腦中世界發揮主觀的力量,理論上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應該只有施笑才能辦到。但念小雅用那根燒火棍扭轉了局面,恐怕……
作為一個未經訓練的普通人,她強行注入蟲液掌控了意象之力,失明已然是很小的代價。今天又發生了這種事,她到底打算犧牲多少,只是潦草地回答了一句再也出不了局。
貳昭沒有再問,他心裡清楚,結果不會是他想要知道的。
他望著身旁這個開車的女孩,眼睛上蒙著帶著花紋的布條,小小的臉盤上永遠是滿面春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看我哦~”念小雅得意地說道。
“嗯吶,多看幾眼救命的老大以表忠心嘛,要不是你,我早已死在那場大霧裡了。”貳昭張開雙臂大大方方靠在了座位上,後背的傷早已不疼了。
“那今天不吃羊了吧,找找這個世界裡還有什麼能吃的。”小雅說罷,一腳油門踩到底,漫無目的地衝進了黃沙裡。
“呀吼!飆車真的好爽呀,尤其是大車!”
“切,你也就只能在這種沒有障礙的沙漠裡開車了。”
又是一個晴天,再大的風沙終會消散,她的眼裡一片黑暗,內心卻永遠光明。
又開了幾公里,前方突然一陣沙濤翻湧,原來是機械狗從沙地裡鑽出,終於來到了地面上。
它的頭部分開,然後臥地,施笑從其中走了出來。
“你們的計劃實施的怎麼樣啊?我在地底下被埋了一夜了耶!”這個許久沒有見陽光的女孩看起來憔悴極了。
“biu~biu~”念小雅走下卡車,雙手比做手槍狀對著施笑。
“壞人成功被打跑了!”貳昭說道。
三人分享著捍衛他們領土的喜悅,貌似一切又變得好了起來。
……
臨洋市郊區。
“大哥,都已經暈過去了,沒有一個知道那小子下落的。”一個穿著羽絨服,蒙著面的人對身旁的領頭的說道。
“媽的,該死!”領頭人氣得砸著車廂。
“事已至此,這邊是撬不開口子了,這三個人你處理乾淨。”他又吩咐道。
“是。”
說罷,其餘六人將邱陽等人解下,準備拖出車廂找地方掩埋。
一個蒙面人開啟了冷凍車廂的門,卻一動不動了。
“大……大哥。”
聽到叫聲,領頭的蒙面人回了頭,竟然看見剛開啟車廂門準備下車的小弟脖子上被人頂了一根高爾夫球杆。
“媽的,什麼人,幹他!”領頭人喊道。
車上其餘五個人抄起了傢伙,一腳踢開了車廂門,卻也都愣住了。
只見外面上百號人黑壓壓站了一片,每人手持一根鋼筋,領頭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西裝男,其體型已經接近了相撲選手。
“喲,這不海鮮市場那運貨的冷凍車嗎?你們不去裝魚,往裡面裝人啊?”
賈度輔說罷,手中的高爾夫球杆用力往前一戳,那個蒙面人直接被搗掉了兩顆門牙。
“啊!”他頓時慘叫,口中的鮮血滲出了蒙面巾。
“你是什麼人?”領頭的問道。
“別再跟我叫啊,一個字都別。”賈度輔用球杆指著他說道。
他身後一百多個拿著鋼筋的打手一起向前邁步,眨眼間,小小的冷凍貨車被圍的水洩不通。
車上那五六個穿羽絨服的蒙面人沒有誰膽敢輕舉妄動。
“呵,你說你們現在要是嚇尿出來,那褲襠裡不得成了冰溜子了。”賈度輔樂呵道。
領頭人瞪著這個大胖子,但卻真的一個字都不敢吱聲,外面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賈度輔上了車,看到倒地不起的邱陽、楊明以及李懷師,三個人早已不省人事,身上結了厚厚的幾層冰。
“快打120。”他連忙吩咐一旁的小弟。
賈度輔來回打量著車上這幾個歹人,但他現在心裡其實沒底,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他們。
因為他自己也只是個B區的人,萬一這幾個人裡面有A區的,他給弄出個好歹,自己可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害!”只見賈度輔嘆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掄起高爾夫球杆給每人頭上來了兩下,那些蒙面人頓時個個頭破血流,卻又礙於敵我勢力不敢還手。
“快滾,再讓我瞅著,腦瓜子給你剁了!”
放完了狠話,賈度輔讓外面的手下們讓出了一條道,幾個蒙面人便狼狽逃竄了。
“車賣到黑市上去。”
“好嘞哥。”
一旁的一個手下開走了冷凍車,按照賈度輔的意思把它處理乾淨。
“好了好了,辛苦了大家啊,都回吧!”賈度輔揮手喊道,打手們四散離去。
賈度輔將昏迷的三人搬到了開來的麵包車上。
不一會兒,鳴叫的救護車趕到了現場,接走了邱陽等人,賈度輔也跟著上了車。
臨洋市人民醫院,急救中心。
“怎麼樣啊?”
看到急診科的大夫走了出來,賈度輔連忙起身問道。
“兩個小夥子都挺過來了,但那個女人情況不太好,本身體質就比較虛弱,抵抗力也不如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可能要不行了。”大夫摘掉口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