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給顧羽講完題後，穆可馨便來到洗手間洗漱，卻發現洗漱臺上多了好多化妝品，記憶裡媽媽可是從來不化妝。
她看了一眼也沒多想，這時從江黎臥室裡傳來一陣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咳。
聽起來急促，讓人很揪心，感覺下一秒就要口吐鮮血。
她急忙走到江黎臥室門口：“媽媽，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砰，江黎臥室房門開啟了。
“咦？馨馨，這麼晚了還不睡？剛才你叫我嗎？”江黎穿著一身嫩黃色的睡衣走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異樣。
“媽媽我剛才聽到你咳嗽了。”穆可馨繞過江黎的話，又說了一遍。
“啊，媽媽最近有點感冒，但是不嚴重，可能是換季感冒吧。”江黎語氣溫柔地說道。
穆可馨把江黎拉到沙發上坐下，隨後去拿了藥，她看著江黎全部喝下後心裡才安穩了些。
回到房間後，穆可馨躺在床上心情有些複雜，翻來覆去。
“我在幹什麼？媽媽什麼時候感冒的我都不知道，她說最近，那就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穆可馨心裡念道。
隔天清早。
她六點鐘起床，把江黎的藥準備好後就開始準備早餐。
“媽媽，你今天多休息休息，藥和早餐我都準備好了，你記得按時吃藥/笑臉。”穆可馨留了一張字條。
江黎一整晚都沒睡好，一大早就聽到客廳裡有動靜，她悄悄起來透過門縫看到忙碌的穆可馨，她既心疼又欣慰。
——
1班教室。
穆可馨看了一眼旁邊的空位置，她有預感，顧羽又遲到了。
叮——
隨著鈴聲的響起，還在教學樓下的學生健步跑上了樓，青春時候的鈴聲好像一道催命符。
教室門外響起了趙玉泉的聲音。
“你怎麼又又又又遲到了？還不穿校服，你知不知道又得扣多少分？”
顧羽沉默。
“說話。”趙玉泉怒氣衝衝。
“我又不是第一次遲到，你每次都揪著我說，累不累？”顧羽語氣平淡。
“好啊，顧羽，現在翅膀硬了，我現在管不了你了。”趙玉泉用手指著顧羽。
“扣吧，扣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顧羽轉頭對紀律老師說道，隨後轉身進了教室。
“老師有沒有罰你？”穆可馨悄悄問道。
顧羽搖搖頭，沉聲道：“你現在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關心我？”
穆可馨聞言，又想起了昨天周峰寫的情書，於是說道：“同桌。”
“只是……同桌麼？”顧羽眉頭微皺，反問道。
“朋友？”穆可馨語氣間帶著試探。
顧羽這才罷休，然後就開始了他的日常——睡覺。
“對了，下課一起去老食堂吃早餐。”顧羽把頭埋進胳膊裡準備睡覺，聲音比較模糊，穆可馨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穆可馨下意識地湊近了些。
“我說……”顧羽話到嘴邊戛然而止，他離穆可馨好近，近得能看到她臉上的小絨毛和清晰的睫毛，這張臉，他每次看去都好像有不一樣的感覺。
“嗯？”穆可馨傻傻地望著顧羽，期待他能重新講一遍。
顧羽扭頭，眼神有些慌亂，補充道：“那個，下課一起吃早餐。”
“哦哦，好。”穆可馨聞言點點頭，坐直了身子。
顧羽這才長舒一口氣。
下課後。
“我去問問小可去不。”穆可馨輕聲道。
“嗯。”顧羽點點頭，隨後拿起凳子上的校服，披在了身上。
沒過一會兒，穆可馨就朝顧羽招招手。
蘇可和穆可馨走在前面，顧羽和周峰走後面。
在學校如果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走在一起，路過的狗都要投來嫌棄的目光，更別說被教導主任抓了，只要一被看到，就認定是早戀。
幾人到老食堂後，找了位置坐下。
“你想吃什麼？”顧羽問穆可馨，語氣溫柔。
“南瓜餅，豆漿。”穆可馨應道。
“羽哥，你怎麼不問我？”周峰問道。
“你自己是沒長腳還是沒長手？”蘇可回懟道：“快點去，我要雞蛋餅和豆漿。”
“哦！”周峰沒好氣地應了一聲，但是心裡是一百個願意。
於是兩人去排隊了。
“好巧啊，穆同學，又遇到你了。”正當穆可馨和蘇可說話時，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穆可馨抬眼望去，是季長安。
“你也經常在這邊吃早餐嗎？”還沒等穆可馨回答，他又開口問道。臉上滿是藏不住的熱情。
“沒有，我這還是第一次過來這邊。”穆可馨應道。
“我可以坐這裡嗎？其他地方都沒有位置了。”季長安問道。
“當然可以，我們只有四個人。”穆可馨回答。
一旁的蘇可算是看明白了，待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你們不去買早餐嗎？”季長安一臉疑惑地問，好像從剛剛開始，她們倆就一直坐在這裡。
“同學幫忙買了。”穆可馨輕聲應道。
季長安點點頭。
“羽哥，羽哥，你看那人，跟穆同學她們聊啥呢聊得那麼開心？”周峰往蘇可那邊看了一下，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顧羽順著周峰的視線看去，頓時臉就沉了下來。
“同學，吃什麼？”食堂阿姨問道。
“嗷，兩份南瓜餅和兩杯豆漿。”顧羽表情冷淡。
他提著早餐朝穆可馨走去。
尋了一個離穆可馨近的位置坐下，開口道：“趁熱吃。”
見來人是顧羽，季長安有些不解，但還是衝顧羽點點頭打了招呼。
“謝謝。”穆可馨接過早點，衝顧羽笑了笑。
“穆同學，你笑起來真好看。”季長安說道。
“啊？啊，哈哈哈哈，謝謝你，季長安同學你也很好看。”穆可馨一時語塞，竟找不到任何詞語來誇他。
說他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確實，但是這樣的場合不適合說這些詞。
“穆同學你可真有趣。”季長安笑道。
見兩人有說有笑，顧羽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說，臉上滿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手裡的南瓜餅都不香了。
啪！
顧羽把手裡的南瓜餅故意掉到地上。
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怎麼掉了？”穆可馨看向顧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