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不老長春神仙谷
“醒醒,嘿,醒醒!”
張三丰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到在少林學藝,覺遠師父讓他下山打水,他在嵩山的野徑中偷偷睡著了。
一個騎著毛驢的明媚少女從山道上緩緩走來,走到近前,似乎是要問路,跳下毛驢來推他。
迷迷糊糊,老頭兒搖了搖快成漿糊的腦子,“啊?我……我叫張君寶.”
“我是你爹!”
楊規看見這老道的德行就知道他做了什麼夢,一百多歲的老處男做春夢還能夢見個誰。
一巴掌拍在老道腦殼上,狂霸的海潮內力給大宗師醒醒盹兒。
“哎呦臥槽!”
張三丰感覺自己頭好像要炸開,瞬間清醒,一個利落地翻身站起來,抬手野馬分鬃就要幹人,全然不似一百多歲的老人。
“老楊,你是不是想捱揍?”
“我捱揍?我問你,你剛才做夢見誰了?”楊規一臉鄙視地看著張三丰,“你精力挺好啊,一百一十多歲的人了還做春夢?”
“你懂什麼,我這修的是道家純陽之體,修道的事,能叫春夢麼?”張乙己老臉一紅,低聲嘟囔了兩聲,“再說了,還不都怪你這偷工減料的垃圾東西不靠譜,我哪知道穿越能這麼迷糊的?”
“哎,你自己菜別賴我面板啊,我怎麼就沒事呢?”
楊規畢竟是悟道悟出神經病的人,他的“神”比張三丰還要強不少,踏過光門感到一陣神暈目眩,但不多時就清醒了過來,順手拍醒了張三丰。
“你少廢話,這是什麼地方?”張三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天青水碧,鳥語花香,彷彿世外仙境,身旁不遠處有一口泉眼在“汩汩”地不停流著水。
“不知道,但恐怕不是什麼好地方.”
楊規面色凝重。
“不好的地方?”張三丰一怔,略一運功,轉而臉色大變,“不錯,此地詭異,小心為上.”
張三丰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氣充斥在周圍的環境之中,像是歡快的孩子,不住地向自己身體中浸入。
在這股清涼之氣的浸潤下,百歲老道感覺自己頭腦一片清明,聽力、視力、反應能力也開始逐漸活躍,身體的肌肉也隱約有種復甦之感。
看似有益無害,可沒了解這是什麼地方之前,張三丰絕不會讓不明的東西侵入自己的身體,誰知道這是不是敵人用來控制人的毒霧。
他已是超越五絕、近兩百年來絕對無敵的無上大宗師,心念如電,內力說到便到,周身氤氳紫氣升騰,純陽無極功瞬間就覆蓋了全身。
可他發現自己一生精修的純陽內力,竟然完全擋不住這股清涼之氣的入侵,這才令他臉色大變。
張三丰眉頭緊鎖,泥丸宮跳動,“嗡”地一聲響,巨大的太極圖在他身上升騰,太極圖不停輪轉,這才勉強將清涼之氣暫時擋在體外。
楊規也是“哈”地一聲低喝,調動“神”開啟龜殼神功,巨大的烏龜殼從身體中浮現,擋住清涼之氣侵襲。
楊規的“龜派氣功”能夠感受到氣的流動,眼中甚至能看到這股清涼之氣的流動軌跡,在他眼中看到清涼之氣充塞了整片空間,而最濃重的地方就是他們旁邊那汪泉水。
“先走,離開此處.”
他唯恐這泉水是什麼毒素,推著張三丰快步離開此地。
只是沒走出幾十米遠,兩人又停了下來。
因為兩人面前出現了兩頭疑似狗的東西。
之所以說“疑似”,是因為這兩頭猛獸形狀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農家土狗,只是巨大無比,每頭都有小牛犢子大小。
張三丰滿臉震驚,“這……這是什麼東西?”
“這,這是狗吧?”楊規舉棋不定。
“別胡說,狗能有這麼大嗎?我覺得這是狗熊.”
張三丰表示不同意見。
“齜牙了齜牙了,好像要撲過來了.”
楊規沒空跟張三丰爭論,他發現這兩頭猛獸對自己很不友好。
那兩頭猛獸咆哮一聲,衝著楊規和張三丰就撲來。
張三丰抬手兩掌推出,“砰”地一聲,打的這兩頭畜生翻滾了半圈,落到幾米之外,然後又沒事一樣爬了起來。
它們知道張三丰的厲害,不敢再撲,只是盯著兩人不停齜牙找尋破綻。
“我就說這不是狗吧!”張三丰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以他功力之強,這五成力的一掌哪怕是虎豹也抵擋不住,全身骨骼必然粉碎,哪知打在這兩頭猛獸身上,竟然似乎一點傷害都沒造成。
張三丰有點後悔自己把真武劍留下在武當,他本以為到自己這個境界已經不滯於外物,有劍無劍區別不大,可誰知剛到此地,兩頭畜生都能扛住自己的掌力。
這事兒就得怪他自己,但凡他問問楊規,當年楊過打不過金輪國師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他就知道自己還是得帶把劍防身。
張三丰只好順手摺兩根樹枝來用,他太極劍法原不倚仗利刃之利,樹枝利刃,區別不大。
可令他再次大吃一驚的是,這裡的樹不知什麼品種,或是吸收了什麼養分,年深日久,竟然堅韌異常,他輕輕一折,甚至沒能折斷。
只好再用上剛勁,硬生生地扯斷了那根樹枝。
張三丰驚覺此地的所有東西都與自己認知中大有不同,恐怕實力層次也是天差地別。
他此刻就像是又成了那個少林寺灑掃的小雜役,跟在師父後面面對未知強敵的時候。
那無敵了一百多年的沉寂心靈,終於又開始因為興奮而發抖。
他覺得自己答應跟楊規走真是選對了。
張三丰抖開樹枝,施展太極劍,一人戰二獸。
那兩頭猛獸雖然筋骨強壯,甚至能抵擋張三丰的掌力,但畢竟只是牲畜,在張三丰一生最高造詣的“太極劍”之下,不出幾招,仍然只有被旋轉力道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份兒。
許是他們這邊響動太大,有兩個青年扛著農具過來檢視。
“哎呦,二毛,四毛,你們幹什麼!”
青年農夫一看兩頭猛獸倒在地上還想著拼命爬起來咬人,上去就往它腦袋上一拍,大聲訓斥道。
那兩頭猛獸見了兩個農夫,委屈地趴在地上,口中發出“嗚嗚”地聲音,還看向張三丰,意思是明明我們被他打了,你幹嘛罵我們?
兩個青年農夫不理兩頭猛獸,轉過身來跟楊規和張三丰行禮,“兩位請了,咱們谷中幾十年幾百年不曾來過外人,這兩條狗認生,沒咬傷你們吧?”
張三丰傻眼了,“這位小兄弟,你說這兩頭猛獸是,是狗?”
青年農夫點頭,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狗,二毛一胎八條小狗,從大毛到八毛都是我親手養大的.”
“噗哈哈哈哈!”
楊規已經忍不住笑出聲,“好哇,張真人太極劍大戰惡犬,將來傳揚出去,那不得名震天下啊?”
“你給我死啊!”張三丰拿著剛打完狗的樹枝就戳楊規。
“外面的人現在是這樣了嗎?”一個農夫震驚地看著兩個老東西打打鬧鬧,問自己的同伴。
“別說話,萬一咬人呢.”
另一個農夫躲在狗的後面,打算見勢不妙騎著狗就跑。
終於還是張三丰正經一點,記著旁邊還有兩個人呢。
收攏了一下儀態,一副老神仙的樣子行禮,發問:“兩位請了,我們老哥倆從外面到此,不知貴寶地人文地理,有不到之處,還望多多海涵.”
“客氣,客氣.”
農夫露出淳樸的微笑,“我們谷中本就少有外人來,上次我見外人進來還是一百二十年之前呢.”
楊規與張三丰面面相覷。
這人看上去最多三十出頭,怎麼滿嘴胡話。
連張三丰都沒有一百二十歲,聽他的意思豈不是年齡還要超過一百二?
楊規試探性地抬了一手,“那您這是老神仙哇,一百二十多歲還這麼年輕!”
“誒~還小吶!”農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爸爸說讓我多磨磨性子,別這麼跳脫.”
“嚯!”楊規驚撥出聲,“您還有爸爸呢?”
“多新鮮吶,人能沒爸爸嗎?”農夫一臉憨厚,對楊規這個沒了爸爸快易百年的人形成致命打擊,“兩位朋友不嫌棄的話跟我走吧,我爺爺是村長,他有接待外人的經驗。
咱們設宴招待你們二位貴客.”
張三丰心中認定這人是個跟楊規一樣的神經病,一百二有爸爸就算了,還有爺爺,爺爺還能當村長來接待?
可笑!
十五分鐘後。
“貴客前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兩個農夫把楊規二人帶到了村子裡,這是他們到此地以來第一次看到人煙。
他走進屋去,不多時一個看上去三十六七的中年人跟在青年農夫旁邊走了出來,滿臉熱情地跟朝楊規兩人拱手。
“我是本村村長趙大寶,聽孫兒說來了貴客,快請進,快請進.”
楊規與張三丰面面相覷。
張三丰給楊規遞了個眼神,意思很明顯,都是神經病,你專業對口,你上。
“憑什麼,我不去!”楊規傳音入密表示拒絕。
“剛才村口的狗可是我打的.”
張三丰也傳音入密,“跟病友交流這事兒就得你來.”
楊規沒轍,只能堆著笑迎上去,“村長,在下有禮了。
敢問村長高壽啊?”
“還年輕吶,我才一百八十九歲!”
趙大寶哈哈大笑,似乎知道楊規想要問什麼:“我知道你們外面來的人不理解,但是在咱們村子裡,這個年紀就算是正當年。
兩位,別在外面站著,先進來喝杯茶,我慢慢跟你們說.”
楊規愣了,趙大寶作為村長,好像確實有條理的多。
莫非他們並不是信口胡說,難道自己來到了一個玄幻世界?
倆人跟著村長進屋落座,楊規迫不及待地問道,“老村長,敢問貴寶地叫什麼名字?”
“村子沒名,我們祖祖輩輩就生活在這裡,統共就這麼一個村子,也犯不上起名.”
趙大寶笑道:“只是聽外面來過的人說,外面管我們這裡叫‘不老長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