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看師尊想要什麼了?畢竟師尊現在是正,徒兒是邪,師尊是要徒兒改邪歸正的話是不可能的了,徒兒這輩子只能當魔尊啦。”
男人目光沉沉地看著他,薄唇輕啟:“你。”
“我?我怎麼啦?”容沅挑了挑眉。
男人敏銳地捕捉到他眼裡那抹一閃而逝的頑皮,他眼眸危險地眯起,“為師要你,給嗎?”
“那得看師尊能不能打贏徒兒了。”
“呵。”
男人意味不明地發出一聲危險的笑。
“鏘——”
兩人的寶劍瞬間發出劇烈地嗡鳴,近距離交織的兩道身影相對退開。
緊接著,強烈的光芒從兩人身上爆發開來,新的戰鬥再次開始。
仙尊與魔尊的激戰持續了整整半天,兩人打得幾乎震天動地,激烈的法光此起彼伏地在蒼穹之下爆發開來,底下正魔雙方陣營的人馬早已經各自退出戰場。
畢竟,這麼強烈的法力餘波之下,如果不躲避只會成為炮灰。
暫停了血腥殺戮,弒天陣也失去了血液的供給,暫時也沒有再繼續吞噬,只是那股毀天滅地的嗜血感覺仍舊瀰漫在上空之中。
魔兵陣前,右護法依然全神戒備地站立在那裡,手底下的大將們腰桿挺直地站在後面。
“右護法,您覺得咱們魔尊能贏墨臨仙尊嗎?”一名大將有些擔憂地詢問道。
“我覺得能贏!”另一名大將自己給自己打氣道。
“恐怕有點艱難,畢竟這位正道仙尊從未有過敗績。”
“咱們魔尊一定能贏的!魔尊都還沒有放出青龍呢,那可是上古神獸,魔尊與青龍聯手,一定能打破墨臨仙尊的不敗戰績!”第三名大將信心十足地道。
“可那是墨臨仙尊啊,據說青龍還曾經是被他鎮壓在臨天秘境的呢。”
……
宮佑聽著他們的議論沒有說話,良久的,直到上面的兩道身影又再次靠近交織在一起鬥法,他挑了挑眉,眸底掠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
“魔尊不會輸。”
他看著上空鬥法的兩人,忽然輕聲開口只說了這麼一句。
“你看右護法都說了魔尊不會輸!”
“那太好了!戰鬥了這麼久,我們魔族損失這麼大,大家計程車氣都快要沒了。”
“唉!死了這麼多魔兵!”
“所以我們以前為什麼總想著和正道打仗呢,好好活著不好嗎?”一人忽然有感而發。
宮佑總算將目光收回,瞥了那名大將一眼,目光冷冷淡淡,卻也不像是責備。
然而,右護法的威嚴依然讓大將目光瑟縮了一下,低頭慚愧道:“屬下妄言了。”
宮佑淡淡地道:“你沒說錯,且看魔尊和仙尊打完再看情況吧,目前看來正魔都沒有再繼續戰鬥下去的元氣,這個弒天陣無差別吞噬,他們正道這次似乎出了個不得了的邪魔歪道。”
“是啊,孃的弒天陣吞了我們那麼多魔,這正道仙門也是可笑,弄出個這麼厲害的陣法,卻連自己人都殺,而且還關不掉了!”大將既嘲諷又憤怒,目光死死地盯向那個還在運轉的弒天陣,眼底有著控制不住的驚懼。
這個陣法,只要在這個戰場的人都深深感到恐懼。
好像無底洞一樣,只要一不小心靠近或者被它聞到自己的血,就能瞬間將人吸走吞掉。
“嘭——”
激烈的火花落在地面上,塵埃震盪開來,將生生將地面上的血腥和戰爭屍體震開,留出了一個淺淺的乾淨的坑。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上空降落,一人一邊地站在淺坑之中,兩人各自手握寶劍,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再有多餘的動作,就這麼對峙著。
“魔尊!”
“仙尊!”
雙方人馬各自呼喚著自己的精神領袖,之後便大氣不敢出地看著,等待著。
半晌過後,被震盪開來的煙塵緩緩平息,兩人的身影越發清晰。
黑色瘦長的身影率先動了動,手腕輕轉之間,玄天劍便收了起來。
“師尊,如今你贏不了徒兒啦。”
男人黑眸掠過一絲淡淡的光澤,薄唇微抿,依然安靜地看著他。
正道陣營的人馬聽到魔尊這麼說都抽了一口氣,眼神出現了緊張的神色。
容沅嘴角一翹,“不過,徒兒也打不過師尊,該怎麼辦呢?”
魔道陣營的人馬臉上紛紛露出充滿希望和激動的神色,其實在他們心裡大部分都不太相信魔尊能夠打贏仙尊的,畢竟上一任魔尊就是被仙尊所滅,他們甚至都做好了新魔尊也會被仙尊擊敗的心裡準備,卻沒想到新魔尊竟然能和仙尊打成平手。
誰也奈何不了誰,大家都別想討到好處!
“徒兒認為該怎麼辦?”男人終於開口,卻是輕輕淡淡地問,像是把選擇權給了徒弟,卻又像只是隨意這麼一問。
“徒兒覺得吧……我們魔族計程車兵個個耐打而且還兇猛,我們的魔獸還沒全部出動呢,繼續打下去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贏你們正道。”
“魔尊休要大放厥詞!”正道中有人不服氣地怒喊。
容沅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本座是不是大放厥詞你們自己心裡最清楚,畢竟啊,這個弒天陣是在你們正道的地盤上,等它將他們這一片天地都吞掉了,你們自然就不攻自破。”
“正道這片天地沒有了,魔界也會坍塌,屆時你們魔界也只會滅亡!”那人氣狠狠地道。
“呵,這麼說的話,那就大家一起死咯。”容沅不在乎地一笑。
“……”正魔雙方陣營的人馬臉色都十分複雜,沒有人再說話。
容沅懶得理會那些人是什麼想法,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師尊的臉上,男人黑眸一直專注地看著他,那隱藏在深處的熾熱光芒讓他心跳一悸。
“師尊,何不與徒兒聯手,或許還有機會關閉這個毀天滅地的弒天陣,啊,還有將那個奪舍了臨天掌門的大壞蛋給揪出來。”
此話一出,正魔兩道的人馬再次發出了躁動,卻意外地並沒有太過激烈反對的聲音。
這麼久的激戰,雙方都疲憊不堪損失慘重。
男人臉上那抹看似冷淡的神色不著痕跡地柔和了一下,薄唇輕輕溢位:“如何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