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魔王叫作砍刀,與左護法關係甚篤。”右護法兢兢業業繼續當講解員。
接下來,有的魔頭繼續嘲諷,有的則是安靜地看著並沒有進行任何的表態。
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魔頭表現出歡迎他的到來。
不過,無所謂。
容沅有些發懶地打了個呵欠,一副累了想要睡覺的神態,漂亮的眼睛甚至還溢位星星點點的睏倦淚光。
這一副像是在自家臥室的隨意姿態讓原本有些吵雜的主殿神奇地靜默了下來,個個魔頭神色有些複雜地盯著他的惺忪睡臉看。
“趕了這麼久的路,有點困了,右護法,我的房間在哪裡?”容沅揉了揉眼睛,嗓音懶懶地問。
靜默的氛圍又是一滯,那些魔頭頗有些一言難盡地皺起了眉頭。
這真的是未來的魔尊?一來就無視他們,只想要回去睡懶覺?!
右護法冷淡的神色似是有瞬間的崩塌,轉瞬即逝,一如常態地冷靜說道:“魔尊自然是住寢宮的。”
這座宮殿裡,唯有魔尊的宮殿才能叫作寢宮,其他魔頭的房間都是各種規格不同的小殿。
“帶路吧。”容沅又打了個呵欠,明擺著表示自己迫不及待想要睡覺覺了。
由始至終都沒有對在座的各個魔王說一句話,甚至連正眼都懶得瞧一瞧,忽視得十分徹底。
“請隨屬下來。”右護法轉身便走。
容沅剛想跟上,那些靜默著的魔王終於從被徹底無視的恍惚之中回過神來。
“慢著!”開口的是赤炎。
然而,他的這聲喝止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容沅照樣走他的。
見狀,赤炎氣得直接暴起,“既然想當魔尊,那便拿出實力來,魔界以實力為尊,你一個小白臉倒是使使看有什麼本事?!”
說著,赤炎便提刀從座位上飛身而來,凌空朝容沅的背後劈來。
這一次,右護法並沒有出手攔在前面,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像是也想看看他有什麼本事,又像是看好戲。
大刀攜帶著凌厲的風襲來,容沅眼角掠過一絲凌厲,腳跟一轉,隨意一個側身便避開大刀,右手掌一翻,紅蓮業火自掌心升起。
一出手,便直接扔出魔尊的象徵。
唯有魔尊,才能召喚出紅蓮業火。
紅蓮業火一出,萬物殤。
“紅蓮業火!”赤炎神色一驚,恐懼地連連連連後退,滿眼驚懼地盯著容沅,再不敢放肆。
“想試試嗎?”容沅隨時地玩耍著掌心那朵紅豔豔的紅蓮業火,目光戲謔地看著赤炎。
“不……不想……”赤炎嚥了咽口水,警惕地盯住那抹紅蓮業火,深怕它什麼時候砸向自己。
“你們呢?”容沅冷眼掃視了一下其他魔王,目光帶著幾分輕慢與玩弄,儼然是站在巔峰之上,完全不把他們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傲然姿態。
其他魔王面面相覷,方才眼裡還有嘲諷輕蔑的,此時都換成了忌憚。
一番斟酌之後,沒有人敢出聲置喙什麼,不知誰站起來鞠躬作揖行禮:“恭迎魔尊回宮。”
容沅循聲看去,是坐在右護法空位置之下一位的魔王。
“此人是我的親信,赤廉。”右護法低聲解說道。
容沅眉梢輕挑,眸底掠過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看了右護法一眼。
“恭迎魔尊……”
陸陸續續有魔王站起來行禮,還有些魔王雖然沒有再用嘲諷的表情看他,但也沒有任何表態,就自顧自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暢飲。
容沅對他們的態度暫時無所謂,只要不妨礙他做想做的事,管他們是吃飯還是摳腳他都懶得看一眼。
隨意地將手中的紅蓮業火收回,他重新恢復慵懶的姿態,又打了個呵欠,才懶懶道:“我剛回宮,暫時沒空跟你們一一交流,有什麼意見都給我憋回去,誰沒事來打擾我,我就讓他嚐嚐紅蓮業火焚身的滋味。”
他嗓音清脆慵懶,再加上那漂亮精緻的臉龐,看起來竟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年,然而那話裡話外說散發出來的凌厲殺氣卻讓在座的魔王不敢小覷。
撇下警告的話之後,容沅便示意右護法繼續帶路。
……
直到進入寢宮,在門外站崗的魔兵將大門合上,偌大的寢宮裡只剩下容沅一人,他才讓自己完全放鬆下來。
“咳咳咳!”一道悶咳的聲音接連在喉嚨中低低傳出。
容沅捂住嘴,不想讓咳嗽聲音洩露太多出去。
白皙的指縫間卻緩緩溢位殷紅的血跡。
他皺起眉頭,看著手掌心上嘔出的血跡,神色一片嚴肅凜然。
姓韓的那一掌還是重傷了他的內府,剛才在主殿上被赤炎挑釁,他並沒有一出手就用紅蓮業火焚了對方也是因為內傷的原因。
否則……
容沅眼睛眯了眯,一抹狠厲在眸底閃爍。
否則,他剛才在主殿上就會直接開殺戒,在以實力為尊的魔界,殺一儆百是很好的立威手段。
可惜了,下次吧。
容沅隨意從衣架上抽來一塊手帕擦掉嘴邊和手上的血跡,然後將手帕仍在燭火很旺的燈罩裡,手帕很快便焚燒殆盡。
這座寢宮十分奢華,床很大,上面的床褥軟枕看起來很新,應該是提前佈置好的,因為暫時不知他這個魔尊實力如何,這點小事尚且不敢隨意怠慢。
正當他準備睡一覺,便聽到門外傳來右護法的聲音:“魔尊,屬下可以進來嗎?”
“進吧。”容沅走到一旁的圓桌旁坐下,靜待來人。
右護法推門而入,手上端著一些藥樽,容沅驚訝地挑了挑眉,“右護法這是?”
“屬下既是右護法,同時也是魔醫,屬下聽魔尊氣息,推測應是在正道仙門之中受了些內傷,這裡有些魔丹,對魔尊的傷勢應該有幫助。”
“你是魔醫?”容沅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是,魔尊,請用魔丹。”右護法說話很簡潔。
“我怎麼知道這魔丹有沒有毒?畢竟你在臨天仙門舞劍的時候可也沒有對我有多好心。”容沅狀似隨意地道,目光卻是直勾勾地打量著右護法,這人越看越有點深不可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