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眉梢微微揚了揚,看著青年的眼神浮現明顯的驕傲與寵溺,他的寶貝總是這麼聰明,讓他既驕傲又為難。
這麼聰明日後想騙一下都難。
不知道男人心裡那些見不得光的糾結,容沅只看著長風,說出最後一句:“大師兄,恐怕接下來的行程我們需要調整一下,避免那個和魔族通風報信的人再生事端,你覺得呢?”
長風神色一凜,“這個自然。”他頓了一下,有些凝重地道:“得想辦法在進入冰原秘境之前將內奸揪出來,否則我怕到時候會有魔族再來生事端。”
“大師兄若是信得過我,便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如何?”容沅自動請纓,若不是事關魔種,他還真懶得去多管閒事。
“我當然相信容師弟。”長風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口回應道是,神情隱約有些激動,也十分誠懇,像是為了彌補曾經的虧欠。
容沅臉上的神色不自覺明媚了起來,沒有人不喜歡被人毫不猶豫信任及肯定的感覺。
注意力一直只專注在青年身上的無名看到他臉上那抹明顯愉快的神色,心裡頓生一股酸溜溜的感覺。
他微微低首,薄唇刻意湊近青年白皙的耳旁,嗓音夾雜著若有似無的勾惑道:“我也相信寶貝。”
男人熟悉的溫暖氣息輕輕吹拂在敏感的耳朵上,勾得容沅一陣酥麻,他用眼角餘光警告地瞥了男人一眼:別給我作妖!
無名則是回以他一抹無辜而邪魅的眼神,變得都沒有被警告到的有恃無恐姿態。
“咳,容師弟,他是……”長風看著兩人明顯過度親近的距離,感到好奇的同時又不免有些擔心。
“他是無名。”容沅稍作思索,決定直接將無名的身份透露出去,不然,既然無名都以這副銀面出現在長風的面前了,而之前那喬裝的“仙尊使徒”在危險之際若是不在他身邊,那他師尊的安排豈不是要被詬病不靠譜?不行不行。
“他竟是……”長風驚訝地打量著銀面男子,氣勢迥然,僅僅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彷彿就能讓人感覺到一股無形之中的壓力,跟先前那喬裝易容成普通青年的樣子截然不同。
在心中一番驚訝過後,長風神色一正,鄭重其事地作揖行禮道:“多謝您剛才出手救下容師弟。”
無名皺了皺眉,一點都沒有受到感謝的愉悅,反而很不高興。
“你與他什麼關係,用得著你在這幫他謝本座?”無名冷冰冰的,話語帶著刺。
“……”長風愣了一愣,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容沅眉頭暗暗一跳,伸手捏了男人一把,卻還是沒能阻止男人繼續大放厥詞。
“況且他是本座的人,本座本該護他周全。”說完,無名冷颼颼地瞥了長風一眼,目光帶著明顯的警告與佔有慾,看得長風一臉莫名其妙同時又感到心裡有點不舒服。
“閣下說話還是要注意點,容師弟不是你的人吧?容師弟是仙尊唯一的徒兒,要說容師弟是誰的,那也是仙尊的,閣下既是仙尊的使徒,便該安守本分,其他心思還是莫要太多。”長風語氣越說越是嚴厲,隱約夾雜著複雜的激動。
容沅震驚地看著一貫以沉穩冷靜著稱的臨天仙門大師兄,眼皮跳得更快了,不是……大師兄,你好端端幹嘛要說這樣“挑撥離間”的話來刺激眼前這個精分,不知道狗男人最喜歡自己跟自己較勁嗎,你還一個勁兒地往他痛處戳!
周圍的空氣溫度驟降,容沅頓感不好,他轉眸看向男人,果然看到男人臉上烏雲密佈的神色,那雙幽冷的黑眸此時依稀跳躍著魔怔的紅光。
艹!糟糕!
容沅也顧不得長風是否在場,直接抱住男人的腰桿,疊聲哄道:“你別聽他說,我是你的人,是你的,別生氣,千萬別生氣!”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拍著男人的胸口。
“容師弟……”長風神色複雜地欲開口說些什麼,然而看到容沅所有的緊張與在意都只專注在無名的身上,他有些失落地閉上了嘴。
輕輕的拍撫,像是帶著魔力一樣,讓瀕臨爆炸的氣勢慢慢平息了下來。
男人低頭看著青年緊張自己的樣子,薄唇微微勾了勾,“我的?”
“對對對,你的你的,都是你的。”為了不讓男人搶他劇本毀積分,青年只好順毛捋。
“很好,那便跟本座走吧,這破仙船不坐也罷。” 無名心情愉悅起來,一手攬緊青年的腰,隨手在前方撕裂一道瞬移隧道,帶著人頃刻間便消失於其中。
長風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聽到容師弟急匆匆的交代:
“大師兄,關於抓內奸的計劃,咱們傳音符聯絡。”
“好……”長風本能地回應,聲音卻只能徒留在空蕩蕩的空氣裡,望著前方再無任何人影,心裡莫名有些空空的澀澀的。
……
容沅再次站穩之後,看到周圍是一片松木林,冰寒的空氣瀰漫在松針葉之間,清風吹來,夾雜著寒冷的松香,沁人心鼻。
“這是哪兒?”容沅好奇地環顧了一遍,發現周圍空寂一片,除了風聲,連一隻活物都看不見,幽靜而蕭瑟。
“魔族與仙門的封印結界境之一。”無名回答道。
“嗯?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可是要去參加歷練的,沒時間陪你去魔界找什麼魔種。”容沅心裡有些警惕,表面故作輕鬆地道。
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捏了捏他白皙的下顎,黑眸灼灼地看著他,道:“我怎麼捨得讓寶貝去那暗無天日的魔族之地。”
被男人這樣直白又熾熱的目光看著,容沅只覺得臉頰隱約生熱,他不自在地轉移目光,看著周圍的環境問道:“那來這裡是……”
“這裡是去冰原秘境必經之地,你不是想要揪出那個內奸?咱們就在這裡守株待兔。”
“你知道我想怎麼做?”容沅驚訝地回眸看著男人。
“寶貝都說了是我的人,本座如果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寶貝,那豈不是要辜負寶貝一番以身相許的誠意?”
容沅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狗男人是不是想多了?他什麼時候說過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