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寶貝兒……千萬不要有事……”
男人緊緊地抱住懷裡的人,心痛得恨不得為他承受,然而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青年忍受著折磨,這種無能的感覺快要將他逼瘋了。
“我該怎麼做才能減輕你的痛苦?”
男人將臉深深埋入青年的肩膀,容沅聽到男人脆弱沙啞的嗓音微微帶著哽咽。
然後,他感覺到細微的涼意落在肩膀處。
男人哭了……
容沅只覺得神魂都在劇烈地震動,既難以置信,又心疼不已。
“沒……事的……”
他努力用顫抖的雙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想要安撫。
“不,寶貝兒別動……”男人將青年仍在因為疼痛而抽搐的手輕輕握住,不讓他因為動作而加深疼痛。
“嗯……不動,你也……不哭了……”容沅說一句,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接著說,嗓音裡盡是顫抖,聽在男人耳中,讓他心碎不已。
“……好。”男人輕輕地答應。
好長一段時間,兩人就這麼安靜地緊緊相擁著,期間,只聽得到容沅偶爾因為承受不住疼痛而發出低低的抽氣聲。
終於,房間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傅哥哥。”
青年虛弱的聲音帶著些許委屈和撒嬌輕輕響起,一直靜靜地擁抱著他的男人渾身一顫,卻不敢出聲。
“我好了。”
聽見這句話,男人顫抖得更厲害了,好片刻,男人才緩緩退開些許,容沅朝他露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卻蒼白得讓男人的心撕裂一般痛起來,喉嚨澀得說不出話。
張口嘗試了好幾次,他才終於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對不起……”是他無能。
後面的話沒能說完,青年吻上了他的唇,卻因為虛弱,只是一觸便滑落。
男人及時托住青年,深深吻了回去。
這吻,溫柔繾綣,所有的柔情與心疼都化在其中。
容沅乖巧地迎合任君採劼,苦難過後,他只想和男人抵死纏綿。
曾以為他在帝城隻手遮天,一定能給青年最美好的生活,可如今,一次又一次,在青年有難的時候,他卻那麼無能為力。
“傅哥哥……輕點,唇有點疼。”
“好。”
男人鬆了些許貼著的力道,只是鬆開一點點,容沅便感覺溫暖少了許多,他糾結地皺了皺眉。
“不暖……”
“嗯。”男人低喘了一聲,極盡溫柔地加深。
緊緊地抱住他,親吻他,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他。
許久,房間安靜得只聽得見兩人親吻的聲音,極致糾纏,喘息不已。
容沅只覺得流失的體溫在男人深深給予的溫暖之中慢慢回升,整個人暖洋洋的,很舒服,只是剛才因為疼痛而汗溼了的衣服在這股溫暖中開始感覺黏膩起來。
他不舒服地哼唧了一下:“傅哥……”
“嗯?怎麼了?”男人稍稍鬆開他,額頭與青年相抵,黑眸熾熱之中帶著小心呵護的神色。
“想洗澡。”
“好。”男人忍不住又親了親青年的額頭,然後將人抱起來。
……
“嘩啦啦……”浴室裡,溫熱的水流淌在身上,容沅舒坦地輕輕舒了一口氣。
“累的話可以先睡會兒,洗完了我抱你回去。”男人拿起旁邊的精油,熟練地倒在手心上,摩擦溫熱過後覆上青年的肩背,緩緩揉按起來。
“傅哥哥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專業程度一點都不輸外面那些高階技師,給你打賞。”容沅眯著眼享受地嘆息一聲,有些頑皮地調侃著男人。
“嗯,謝謝沅沅小少爺打賞,以後記得每次洗澡都要點我。”
容沅睜開眼睛,水汽氤氳裡,那雙漂亮的眼睛此時盈滿了對男人從善如流的好笑,“好啊,傅爺是自願紆尊降貴,我便受之無愧。”
“沅沅小少爺什麼時候有愧過?”男人薄唇含笑著反問。
“……會不會聊天。”容沅哼了哼,乾脆翻過身,“用點力好好按摩,不然就不打賞了。”
“好的。”男人寵溺一笑,稍稍加重了些許力道,少傾,男人忍不住又開口道:“沅沅,可不能不打賞。”
“行吧,賞你,今晚臨幸你。”
“謝小少爺恩典。”
“呵……”容沅被男人一再的順從忍俊不禁地笑了,“傅貴妃好聽話。”
“嗯?不是傅皇后嗎?”
“皇后是失寵的,貴妃受寵,你要虛名還是要實質?”
“……”男人沉默了,像是在思考,“兩個都要。”
“真貪心。”容沅忍不住又笑了。
“嗯,對你,永遠都是貪心不足的。”男人按摩的雙手緩緩繞到前面,身體也覆了下來,在浴缸裡將青年抱個滿懷,緊緊相貼。
“寶貝兒,想要你,可以嗎?身體能承受嗎?想和你合為一體,想感覺你最深的存在,想……”
男人的嗓音越來越磁性,在浴室溼潤旖旎霧濛濛中,他情難自禁地跟著男人的話產生了種種旖旎想法。
“可以。”
“我會很溫柔。”
男人親了親青年微溼的髮絲,嗓音夾雜著柔情萬縷,絲絲縈繞著他的心跳。
浴室的溫度隨著兩人的起伏而升高。
“嘩啦啦……”水面起伏不止。
容沅沉浸在男人帶來的溫暖裡,被一股接著一股的暖流衝擊得有些恍惚起來。
……
情濃到深處時,男人聽見青年在耳邊用迷人而撒嬌的嗓音說:“傅沉厲,等我十年,好不好?”
男人渾身一顫,繼而他開始更瘋狂的輸出。
容沅顫抖地承受著,眼裡的光越發細碎迷離起來。
就在他以為男人不會答應的時候,卻在最後關頭,男人沙啞的嗓音灌入他的耳中:“好,只要是你要我做的,我都答應。”
“嗯,這麼聽話,要加獎賞嗎?”容沅眨了眨水潤迷人的眸子,目光勾著男人。
“要的。”男人看著他,指尖溫柔地擦去青年眼角的溼潤,黑眸幽暗了一下。
隨之,兩人又陷入了新的情潮裡。
男人極盡溫柔地佔有青年的一切,彷彿這樣就能將青年的所有都留下,儘管只是徒勞,也不顧一切想要去做。
容沅緊緊抱住男人,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他的眼角落下了一滴艱澀的淚珠。
淚珠滴落,男人的動作凝滯了一下,繼而猶如瘋狂暴雨那般落在青年身上,動作有多深,他眼裡的苦澀就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