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撒嬌就可以矇混過去。”容沅晃了晃肩膀。
“我撒嬌?”男人嗓音似是帶著些許困惑。
“難道不是?”
“寶貝兒覺得是就是。”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對青年說道。
“這麼大個人了還撒嬌,羞不羞?我可不要這種動不動就撒嬌的娘唧唧男人。”容沅調侃地笑了笑,然而,嗓音卻越發沙啞,心裡頭那股酸楚越發強烈得剋制不住了,笑著笑著就掉淚。
感覺到溼潤落在身上,男人直起身,心疼地看著青年落淚不停的眼睛,用衣袖溫柔地為之擦去。
“不能不要,以後我不撒嬌。”
空氣忽然靜默了下來,“以後”,他們好像沒有以後了。
容沅難過地垂下眼瞼,淚滴又滾落下來。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眼淚這麼多。”男人調侃的嗓音卻有些微哽。
容沅眨了眨淚溼的眼睛,暗暗深吸一口氣,將眸底不斷湧上來的酸意的壓抑下去。
他握住男人擦淚的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熟悉的溫暖,熟悉的觸碰,容沅微微眯了起了眼,眸底是剋制不住的留戀。
只是這樣的溫暖,他卻再也留不住了。
“傅沉厲,我們的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
話題轉移得很突然,男人怔了一下,黑眸猛地捲起狂喜的神色。
“寶貝兒,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容沅擦掉眼淚,認真地看著男人,這一次問得更加直接了。
他看到男人的瞳孔在這瞬間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聽到男人像是激動得難以自持的嗓音:“隨時都可以,只是……”
男人在狂喜過後,像是意識到了目前的狀態,痛快地糾結了一下,也僅僅只是一下,男人的黑眸裡便重新注入了暗沉沉的偏執。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青年蒼白的唇瓣,“罷了,你只能是我的人,無論生死,都只能是我的。”
男人的情緒來得又快又猛,容沅都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覺得眼前視線一暗,男人溫熱的唇壓了下來。
熟悉的狂烈的舔舐很快便將他捲入了男人的溫暖裡……
靜謐的病房裡,蒼白的顏色彷彿逐漸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火焰之色,容沅置身於其中,被烘得暖洋洋的。
微涼的體溫也逐漸在男人每一寸細細的摩挲之下升起了溫度。
容沅被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發出了輕輕的哼唧低吟。
男人在啃咬的間隙發出了帶著喘息的低笑聲,“小沅沅是不是想了?”
青年睜了睜迷離而水潤的眼眸,眸光熱情而又坦然:“想。”
在男人面前,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喜惡,除了男人有時候要得太狠承受不住,其實男人的技術很好,每次都會讓他舒服得乖乖躺平任憑採摘。
“乖……”男人薄唇帶著屬於青年的溼潤,磁性的嗓音自薄唇輕輕溢位,隨之,帶著些遺憾和謹慎,道:“現在只能親親。”
容沅眯了眯意亂情迷的眸子,眼裡有著意猶未盡的不滿。
“傅哥哥,我喜歡你的溫度。”他嗓音軟綿綿地,雙手直接勾上男人的脖子,被親得水潤的眸光有著某種暗示。
看著青年溼潤的眸子勾人地瞅著自己,男人的呼吸急促了一下,差點把持不住。
他隱忍著,艱難地保持著理智哄道:“乖,你的身體需要好好休養。”
“……我的身體目前挺好的……”容沅想反駁,卻在男人熾熱而又十分嚴肅剋制的目光之下止住了話語。
他很想告訴男人,除了這個世界給他限定的日子會死掉之外,其他時候他不會出大問題,但是這些他沒辦法告訴男人。
男人的吻再一次落在青年的唇上,只是,這一次是珍重而認真,只停留了數秒便撤離了。
“寶貝兒乖乖在這兒等我一下。”
“……”容沅還沒來得及問男人要幹什麼,男人已經很快起身離開病房,腳步匆忙地像是去做什麼大事似的。
直到男人的身影徹底在門外消失掉,容沅鬱悶地嘆息了一聲。
“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讓我慾求不滿的一天。”
【宿主,需要009給您播放一下教育片發洩發洩嗎?據說男人忍著容易腎虛】
聽到這話,容沅一下子就感覺體內的念想都沒了。
【你可閉嘴吧!】
【……哦。】有點委屈,怎麼好心幫忙卻還要遭到嫌棄。
……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男人還沒有回來,容沅有些拿來手機正想撥打電話,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冒冒失失地推開。
“沅寶!你怎麼樣了?我好擔心啊!嗚嗚嗚……”
黎決的身影還沒進到房間,聲音已經先一步傳進來。
聽到這活力四射的哭嗓,容沅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愉悅的弧度,準備撥打電話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你來了。”容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臉色紅潤,四肢協調,看來沒有斷手斷腳,還是那個大好青年。”
他評頭論足一番,惹得黎決本來哭唧唧的表情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擺。
“沅寶……”黎決撒嬌地蹭過去,小心翼翼地揪住容沅病服的袖擺,眼睛紅紅地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人,“他們說已經找到適合你的心臟源了,你會好起來的,對吧?”
容沅的眸底閃過一絲艱澀的神色,他輕鬆地笑看著黎決:“……我不會死。”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說憑傅爺的能耐怎麼可能會讓你出事!”黎決三兩下將眼淚擦乾,“我要用最好的樣子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容沅挑了挑眉,看黎決心情恢復得快速,他心裡便猜到了,看情況,黎決知道的應該不全面。
看來宮醫生並不打算將真實的真相告訴黎決,這樣正好,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反而只會徒增憂慮,無知便可以輕鬆些快樂些。
“去哪裡?我這還住院呢。”容沅輕笑著,看黎決到角落裡搗鼓來一輛輪椅。
“喬院長說你的身體指標是個奇蹟,是可以出去的。”
“喬院長?你見過他?”容沅隨意地問道,誰知卻捕捉到黎決有些懊惱又心虛閃躲的目光,他的精神一下子來了。
“啊,就來醫院的時候剛好遇到,所以問了他關於你的情況,沒別的了!”說到最後,黎決甚至肯定地點了點頭。
容沅眯了眯眼眸,眸底掠過一絲意味深長。
看來外面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呀。
男人出去了這麼久都不回來,是搞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