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哭唧唧起來:【就是男主自己去做了心臟適配檢測,想要給你移植心臟讓原主的身體活下去。】
容沅震驚得神魂都飄了起來:【怎麼回事?他的心臟怎會適配的!】
009:【他是男主啊,是天道都無可奈何的男主!他百無禁忌!】
容沅只覺得腦袋瞬間空白一片,好半晌,他失神地喃喃:【瘋了,他真是瘋了!0】
009繼續哭唧唧:【是啊,男主瘋了,宿主您現在神魂恢復得挺好的,快回到原主的身體阻止他,咱們任務還沒完成呢。】
【快送我回去!】
容沅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男人的身邊,想要狠狠教訓那個瘋子,怎麼有人能瘋到挖自己的心,不是瘋子都幹不出這事。
……
傅氏醫院,頂樓高階VIP病房。
安靜的病房裡,只有水波晃動的輕響,是男人在用熱水為青年擦拭著手腳。
“寶貝兒這兩天沒洗澡,是不是覺得難受?我知道你一向愛乾淨,但是現在還不能洗澡,先擦擦。”
男人一邊仔仔細細地擦拭著青年的手,連手指縫和腳趾縫深沉也沒有遺漏。
“傅哥,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旁邊,喬淵神色焦急地忍不住再次出聲。
“聽到了。”傅沉厲淡淡地應了一聲,很敷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挪給對方,至始至終,他唯一的注意力只在青年身上。
看到男人這般隨意的態度,喬淵更加焦急了,語氣忍不住嚴肅而加重,“傅哥!”
“你會吵到他。”男人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明顯的不悅帶著慣有的冷冽,喬淵震住了,然而,也只是一下,他頂著男人冷冰冰的氣場咬牙說道:“傅哥,你不能把你的心臟給容少,且不說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到手術結束,就是有奇蹟,等他醒來,你卻……卻沒了命,你覺得他會高興嗎?”
“他可能會鬧一段日子的脾氣,到時候你們多點遷就遷就他。”
男人的嗓音很沉穩,彷彿說的就是既定會發生的事實。
他溫柔地撫了撫青年的鬢髮,“頭髮有點長了,等他醒來估計會鬧脾氣髮型不好看了,不過沒關係,在傅園,喬叔什麼都會給他安排好。”
“傅哥,你是不是打算,如果他撐不到手術結束,你就和他一起死,如果他撐下去了,你就讓他在傅園代替你掌管一切?”
“……”這一次男人沒有回答,然而男人平靜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傅哥,你不能這樣,若是傅姨泉下有知她一定不會贊同的!”
提到最親的人,男人眉頭皺了皺,終於回頭看向喬淵,然而,目光卻是凌厲無比。
“你話太多了。”
“我也不贊同……”
與男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青年有些沙啞虛弱的聲音,即使很輕,然而卻已經足以撼動男人所有的心神。
“寶貝兒……”男人嗓音沙啞得厲害,黑眸似是在這剎那間掠過了千萬年等待的艱澀,看著令人鼻酸不已。
容沅眼眶幾乎是在接觸男人的眼神那一刻便紅了,並且怎麼都控制不住,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寶貝兒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胸口疼了?”男人著急地想要去觸碰青年的胸口,卻又擔心會傷害到,手伸在半空之中不知所措。
“喬淵,快看看他。”
“我沒事。”容沅握住男人的手,並將之放到自己的胸口,蒼白的臉上漾開了一抹安撫的笑。
此時,喬淵早已經開始檢查各項儀器的資料指標,然後看著容沅,眼神之中有著未盡之詞,說道:“你們先聊。”
容沅輕輕點了點下巴:“慢走。”
病房的門開啟,又關上,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寶貝兒,你終於醒了,你可知……嘶!”男人話還沒說完,便被青年一把揪住了耳朵,雖然不疼,但他還是很配合地露出了吃疼的表情,黑眸含著笑,縱容得很。
“聽說你要挖心?”
“……”男人瞬間沉默了,眸光直勾勾地看著青年,沒有回應。
容沅從男人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決然,他胸口猛地緊縮了一下,心,瞬間疼了起來。
“你個……瘋子。”容沅眼眶紅紅地瞪著男人,捏著男人耳朵的手忍不住施加了力道,“我讓你這麼亂來了嗎?你要挖心給我,也不問問我要不要?”
越說越激動,情緒的牽動讓虛弱的身體開始感到不適,容沅微微喘息著,臉色更加蒼白起來。
男人緊張地抱住青年,力道卻拿捏得很輕,怕重了會傷到他的寶貝。
“不要生氣,當心身體。”
男人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獨屬於男人的檀香氣息將他包圍著,容沅眷戀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感覺心頭的疼痛緩和了不少。
“那你就不要惹我生氣。”
容沅伸手回抱著男人,喉嚨有些乾澀,嗓音帶著隱隱的哽咽,勸道:“傅沉厲,我不要你的心臟,我撐不到手術結束的……”
“不。”男人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的。
隨之,男人稍稍退開些許,認真而嚴肅地看著他:“寶貝兒,我要你活著。”
“可我不要自己活著!”容沅紅通通的眼眶隱約閃爍出水光,他難過地瞅著男人,無法控制內心深處的苦澀將他的眼睛都浸漫。
晶瑩的淚滴滑落,男人眸底壓抑著深深的疼痛,俯首,輕輕吻去青年的眼淚,艱澀的嗓音滿是不捨:“別哭。”
“你弄哭我的!”容沅抽噎著怨嗔道。
“嗯,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寶貝兒,任憑寶貝兒懲罰好不好。”
“那我罰你不準挖心。”
“……”男人默了一下,“換一個。”
“我不換!傅沉厲,你怎麼總是這樣專橫霸道,自己想著怎麼樣就怎麼樣。”
“嗯,是我的錯,寶貝兒不生氣了好不好。”
“你說錯了有什麼用,下次你還敢!”
“呵……”男人有點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黑眸深處那股沉鬱得化不開的疼痛在這瞬間彷彿被抹去了許多,腦海之中回憶起曾經自己說過青年的話,如今竟被青年說了回來。
“你還笑!”容沅憤憤地又掐了男人的耳垂一下,男人卻順勢將腦袋靠近了過去輕輕枕在他的肩窩處,像一隻被順毛捋舒服了的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