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黑眸微微一沉,語氣頗為嫌棄地道:“並非。只有情緒起伏比較大的時候會有通感,其他時候,本座並不想知道他在幹什麼,他的存在之於本座就是多餘,總有一天……”說到最後,他的瞳孔微微一閃,一絲冰冷的殺氣隱約掠過。
容沅敏銳地捕捉到男人的情緒波動,他無語又震驚:“你該不會想著把我師尊抹殺掉吧!”
“你心疼他?”
男人臉色驀地難看起來,手指一把捏住他的下顎抬起他的臉,四目相對之間,容沅看到男人眼裡濃郁的不悅。
“廢話,他是我師尊,我不心疼他難道還心疼你?”容沅一手拍開男人的掐著下巴的手指,一臉傲嬌地走到靠牆邊的一張軟塌上坐下,雙腿搖搖晃晃的,一點都沒有把男人烏雲密佈的臉色放在眼裡。
“本座也是你師尊!你怎麼不心疼本座?”無名大步走過去站在小徒弟面前,居高臨下地質問道。
“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你可是逼著我當你的僕人供你使喚來著,還把我摔來摔去!這麼狠心的人,還敢自稱我師尊?我師尊可疼我了!”
聽著這一句句的回憶譴責,無名質問的氣勢頓時被打得一敗塗地,竟難得地有些被噎住,一句話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容沅悄無聲息地覷了男人一眼,見他果然面露愧色,他藏起嘴角快要掩不住的是狡猾,氣勢凜然地繼續譴責:“你還有臉在這裡跟我要心疼?就問問你自己的良心,它疼不疼?”
修長雪白的手指直戳他的胸口,無名微微垂眸,看著那截青蔥瑩潤的手指,戳在胸膛,像是撓癢癢似的,他眸底瞬間熾熱起來。
“疼。”
男人復又抬眸,直勾勾地看著小徒弟,嗓音有些沙啞地回答道。
“呵!!!”容沅冷笑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男人睜眼說瞎話。
“小寶貝別不信,真的疼了。”無名認真地看著小徒弟,嗓音夾雜著些許追悔,當初怎麼就腦袋抽筋地居然捨得摔他的寶貝小徒弟呢?現在想起來真的心疼。
容沅撇撇唇,滿臉都是我才不信地斜睨了男人一眼,然後用鼻孔狠狠地哼了一聲。
想到當初被摔來摔去他就想狠咬男人一口。
“小寶貝,親一個就不生氣了好不好?”無名說著就湊過去直接往小徒弟粉嫩的唇瓣親,卻被一隻手給捂住嘴巴很用力地推開。
“起開!”容沅一手推人,同時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踹男人的膝蓋,無名本可以躲開,卻依舊站在原地,膝蓋硬生生捱了一腳。
“唔,小寶貝下手真狠!”無名佯裝痛苦地揪起了眉頭,然後不著痕跡地抓住小徒弟的雙手,又湊過去,“小寶貝,你踹得我好疼呀,要不要幫我吹吹?痛痛飛飛。”
容沅神色一滯,被男人沒臉沒皮的做派驚了一下,“……滾!”
“小寶貝豈能說髒話,我幫你乾淨清潔一下。”話落,無名霸道而蠻橫地快速覆上覬覦許久的粉嫩唇瓣。
真軟!
還有甜甜的香,令人食指大動,難怪墨臨那個修無情道的傢伙在被小徒弟醉酒後親吻時捨不得推開。
嘖,什麼無情道,還不是一樣禽獸!
“唔唔,放……唔!”雙手被抓住,容沅無法推開,只能搖動著臉掙扎躲避,男人一隻溫熱的大手捧住他巴掌大的臉頰,完全掌住了他所有的掙扎,他只能被動地任由男人撬開他的唇齒。
攻城略池。
抵死纏綿。
一直到他頭暈呼呼的,男人才稍稍鬆開他,卻仍舊不肯徹底離開那滋味甜蜜勾人的唇,一下一下地輕啄著。
“小寶貝,喜歡我親你嗎?”
男人眸光熾熱而狂烈,仿若要將人給吞進肚子裡,容沅眼眸迷離,因為男人狂野的入侵掠奪,他呼吸有些微微喘著。
“你……不要臉!”他開口,喘息了一下才臉頰發燙地憋出後面三個字,因為氣息不穩,他的嗓音有些發軟。
無名眸色微微一暗,“你不喜歡?”
“走開!”容沅掙脫被握住的雙手,用力推了男人一把,男人像是不設防,又像是深受打擊,竟直接被推遠了好幾步。
無名站在幾步遠之外,黑眸沉沉,像深不見底的深海,晦暗之中又似是醞釀著隨時會爆發的海浪。
“你真的不喜歡我親你。”
男人看著他,一字一字地嗓音沙啞地又說了一次。
看著男人眼裡那抹似風暴來臨前的陰暗神色,容沅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冷冷淡淡地道:“我們之間談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畢竟,你當初可是說我不配來著。”
轟!
無名只覺得腦門一陣轟然炸響,臉上那抹陰沉沉瞬間潰散,他錯愕又無措地衝重新靠過去,“小寶貝,當初是我不對,我錯了,你別跟我計較,天底下唯有寶貝小徒兒與為師最般配了,可好?”
“呵!不好!”容沅瞥他一眼,傲嬌地拒絕求和。
無名無奈又不捨地繼續放低姿態:“那寶貝要如何才能原諒我呢?”
“原諒?我這種只能依賴他人保護的人哪裡配說原諒?不敢不敢!”小少爺依舊記恨當初被摔的仇。
看著那張雪白姣好的側臉,緊繃著寫滿了傲嬌的拒絕,無名感到無奈之餘,又有點忍俊不禁。
“小壞蛋,就這麼記恨我?”男人張開雙臂直接將人強自攬入懷抱裡,任憑對方掙扎也不放開。
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法掙脫,容沅只好半推半就地窩在男人懷裡,小臉依然緊繃著,“哼!”
“好了好了,我錯了,以後讓你欺負回來好不好?我給你當僕人,任你打罵不還手。”男人親了親懷裡的小徒弟頭頂柔軟的髮絲,輕輕哄道。
容沅眉梢一挑,眸中躍起狡猾的光澤,“你說的!”
聽著小徒弟明顯雀躍的語氣,無名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睛如今哪裡還有半分生氣,他驀然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不過一想到自己確實曾經對小寶貝不好,便覺得即使被套路也無所謂了。
他的人,他願意縱著。
“嗯,我說的,任打任罵,隨便蹂躪。”最後四個字,男人湊近他的耳邊,嗓音沙啞而邪魅,隱約含著某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