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
咣噹!!!
臨近十點的時候外面突然吹起了一陣強勁的狂風,接著像是有鐵皮掉落的聲音傳來,空氣突然間就陰冷了下來。
開始了。
我一個翻身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撥開窗簾往外面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外面黑壓壓的一片黑影,一眼看去竟有數百隻。
怎麼會這麼多?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我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這精神病院裡人多,這些東西最好全都被那些醫生病人之類的吸引,不要來打擾我。
還有就是,千萬別下雨。
我拿出手電,對著大門的方向閃了兩下,很快小憐那白色的身影就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她躍下圍牆,身體化作一道白色閃電,幾個跳躍就來到了窗臺上。
“哥。”
我點點頭。
“你隱藏在周圍保護我。”
小憐點點頭,下一秒白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偌大個房間,我竟找不到她的藏身之處。
“嘿嘿,小姐姐等著我啊,我們去哪玩啊。”
外面的走廊上突然傳來了一個老大爺的聲音。
我躲到門旁一看,一個女學生模樣的邪祟在前面飄蕩著,她一邊臉完好無損,但是另一邊臉卻是血肉模糊。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位穿著短裙,抱著芭比娃娃,年齡大概六十多歲的大爺,應該是院裡的病人。
我知道那些東西已經進來了。
一個值班護士很快就發現了這位大爺,不過她卻看不到大爺前面的邪祟。
她叫上了另外一個護士,兩人一起朝著大爺跑去,想要把大爺哄回去睡覺。
她們兩人剛跑到一間病房門口,裡面就衝出來了一個披頭散髮,三十多歲的女人。
那女人看到這兩位護士,不問三七二十一,衝上來對著其中一人,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大巴掌抽了上去。
“小賤人,勾引我老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女人一邊打,一邊撕扯著護士的衣服,很快那護士的外衣就被扯破,露出了裡面的內衣。
這護士一直負責普通病區,這裡面住著的都是一些低危險的病人,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頓時被嚇得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把頭往外伸了伸,才發現這女人背後竟然趴著一隻穿著白色長裙的邪祟,顯然她是被附身了。
我剛想出去幫忙,卻發現這被打的護士,不就是白天柳文指給我看的,那位出賣的她的護士麼。
我頓時收回了邁出去的腿,心裡暗罵一句活該。
很快整個精神病院,到處都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許多病人都跑了出來,肆意地搗亂著破壞著,一時間搞得精神病院菜市場一樣。
我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因為這情況,肯定沒有人還有精力顧及到我。
我學著精神病人的樣子跑出病房,朝著朱全開所在的房間跑去。
路上幾個不長眼的些的邪祟想要靠近我,全都被躲在暗處的小憐隨手給收拾掉了。
來到朱全開的房間之後,我發現這小子竟然還在瘋狂地掙扎。
我頓時有些無語,他是吃了氮泵了麼?哪來的這麼多精力?
掏出鑰匙開啟門之後,我才看到朱全開的眼裡竟然滿是恐懼。
順著他的目光抬頭一看,才發現原來天花板上竟然倒掛著一隻小男孩邪祟,這小男孩渾身溼漉漉的,正在不停地往下滴著水。
難怪朱全開這小子能被嚇成這樣,真的是委屈他了。
我讓小憐解決掉了那邪祟之後,便幫朱全開解開了捆綁手腳的束帶。
重新恢復自由的朱全開立刻撲到了我懷裡,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哭喊著。
“哥!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小命就要沒了,你快帶我回家吧,我想我媽了。”
看來這小子是真的被嚇到了,我輕輕地拍著他的頭,然後一把推開了他。
靠!這小子竟然在我身上擦鼻涕。
好不容易等朱全開的情緒穩定了,我才帶著他朝籃球館跑去。
來到籃球館門口,我站住身子仔細聆聽著,卻並沒有聽到唱歌的聲音。
看來並不是每晚都會唱。
這倒是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因為聽不到歌聲的話,我就沒法確定古井的具體位置。
籃球場雖然不大,但我也不可能一個晚上把所有地板都挖上一遍。
不過來都來了,也只能進去碰碰運氣了,實在不行就去找柳文問清楚之後再回來。
開啟門之後,一陣陰風撲面而來,我明顯感覺空氣溫度降低了許多。
我眉頭一皺。
哪來的這麼濃郁的陰氣?
我凝神在朝著館內觀察。
雖然沒開燈,籃球館裡面漆黑一片,但我還是看到了西北角位置,似乎有地方正在洶湧地往外面湧著陰氣。
很明顯那個地方肯定就是古井所在的位置了,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奇怪的是,籃球館裡這麼濃郁的陰氣,外面的那些邪祟卻沒有一隻過來的,甚至連敢靠近的都沒有。
朱全開情緒雖然穩定了不少,但是這籃球館裡陰冷的氣息,還是讓他害怕地躲到了我身後。
“哥,我們來這裡幹啊,這裡太恐怖了,比外面還恐怖。”
我轉身朝著他屁股踹了一腳。
“少廢話,跟我來。”
來到柳文所說籃球架後面,我一眼便看到了她給我準備的工具。
讓我意外的是,這些工具不但洋鎬鐵鍬一應俱全,竟然還有一臺小型的混凝土切割機。
這切割機雖然是小型的,但是也有幾十斤重,由此可見她一個瘦弱女子要把幾十斤重的切割機給搬到這裡,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的。
有了切割機之後,挖起來就輕鬆的多了。
我先讓朱全開用洋鎬撬開上面的一層木地板,然後拿切割機切開下面的混凝土。
這個過程雖然動靜很大,但因為此時外面已經是一鍋粥了,所以也沒人發現。
當這兩層都清理乾淨之後,很快下面就露出了一層黑色泥土,同時一股惡臭也傳了出來。
朱全開立刻捂住口鼻,躲到了一邊。
“哥,這底下到底是什麼啊,怎麼這麼臭。”
“別廢話繼續挖。”
朱全開哦了一聲,拿出一張紙巾堵住了口鼻,這才不情不願地回來繼續挖。
就在他準備揮動洋鎬的時候,我的心裡突然一緊,一股危險的感覺湧了上來,同時腦子竟然多了一些記憶。
那竟是雲真的道法記憶。
“先別忙挖!”
我立刻阻止了朱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