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慘叫聲,讓整個山寨陷入混亂,衝在最前方的二當家和趙虎等人,受不了魔音已經紛紛倒下,三爺見狀想帶領其餘人撤退,可還是躲避不及。
狗子跟何大哥也快要堅持不住,李莫言逐漸喪失抵抗摔倒在地,而倒下的視角剛好看到營帳裡的武德強,他還在大口大口的吃東西,這個魔音對他毫不管用。
短時間的思考,李莫言終於明白過來,找到了破綻!
“是花,不聲音!大家快捂住口鼻。”
果然一閉上氣,這些聲音就沒了威懾力,七哥立馬衝過去,將暗夜使陣法打破,見情況不妙,五大花魁抽身撤離。
“七哥,不用追她們,讓她們走吧。”
李莫言又放了她們一次。
“小言大人,你怎麼知道捂住口鼻就沒事了?”
這強大的魔音就連七哥都抵抗不了,營帳裡的武德強卻沒事,李莫言就想到她們剛出場時撒的那堆花瓣,帶有奇怪的香氣。
“原來是這花的香味有毒,然後加上噪音驅使,我們才會感到頭暈腦脹。”
何正大哥撿起一片聞了聞,自已曾經查閱過世間百毒,這種還是頭一回見。
這會兒三爺等人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地上躺著的護國衛一個個化為灰燼,人間蒸發,三爺的神情驚恐,並不知情。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三爺你被嶽紅玲騙了,他們早已是沒有了靈魂的軀殼。”
“老二!你最好能給我個交代!”
看三爺憤怒的樣子,好像並不知情。
“三爺,我...我也不知道啊!”
二當家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可他的眼神明顯藏有心事,就在這會後山傳來了雜亂呼喊的聲音。
“快逃,大家快逃啊!”
山洞裡跑出許多百姓,三爺跟李莫言等人也過去了解情況。
一群百姓從山洞裡逃出,看到土匪過來嚇得節節後退。
“你們…別過來啊!”
看到百姓懼怕的樣子,三爺憤怒的質問道。
“老二,這些人又是什麼情況?”
“他們,肯…肯定是那群護國衛抓過來的,跟我沒關係啊!”
二當家說話吞吞吐吐,看來他和護國衛的交易是瞞著三爺乾的。
“大伯,你不要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群百姓都是煙雨附近的藥師,他們被土匪擄來,幫嶽紅玲研究寒株,試圖實現人工繁殖,可多年以來毫無結果。
“藥師…(李莫言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一個人)你們之間有沒有一個叫阿偉的人?”
他突然想到第二次回煙雨時,在雙子丘附近的一個村子,遇到的那個瞎眼老太,她的兒子就是一個藥師,失蹤多年,眼睛都被哭瞎了。
“阿偉,你說的周偉吧,他還在山洞裡不肯離開。”
三爺命人將這些藥師安全送下山,然後和李莫言等人來到山洞。
剛進來那股惡臭就讓人不寒而慄,走進去一看,眼前的一幕震驚了所有人。
山洞內部擺放了許多石板,正中間站著一個人,應該就是阿偉,而他身旁的石板上躺著一名男子,看樣子還有呼吸。
可就在男子的肚子上,被挖開了一個洞,從裡面長出一顆瀕臨死亡的寒株,他們居然用人血祭養寒株!
“哈哈哈…哈哈哈!”阿偉忽然狂笑不止,然後跟瘋了似的,狂言道。
“八年,我研究了八年!寒株食人血可助生長,但每次都是失敗告終,現在已經做到可以用活血祭養,為什麼還是不能成功…為什麼!”
八年前阿偉被土匪抓到山寨研究寒株,剛開始當然不配合,在長時間的折磨和恐嚇下,阿偉不得不幫他們。
可到最後他發現,寒株這個藥材太過奇妙,導致研究的走火入魔。一次意外受傷,自已的血滴在了寒株上,他發現寒株居然是食人血生長,而且還必須是成年男子的陽剛之血,於是他更加好奇,開始瘋狂研究。
多年來護國衛借用各種理由,從煙雨給他送來男人讓他研究,最常見的就是利用煉銀坊的渠道,借工人失足落入熔爐為由,屍骨無存,然後來給他們送人。
“阿偉,你所做的這些都是被逼迫的,這不能怪你。你家中還有個妻子和母親等你回去呢!”
“回不去了,我現在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見那群冤魂找我要命,他們折磨的我都要瘋掉了,我不可能回去了…回不去了!”
現在阿偉深知自已罪孽深重,已經無法回頭,拿起石板上用來解刨的刀具,一抹下去割斷喉嚨當場喪命。
此時看著山洞裡遍地開花的屍體,三爺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已最近每次來山洞,老二總是遮遮掩掩,他們只說找了些藥師幫忙製藥,可沒告訴三爺需要用人命來做。
“老二,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三爺…三爺你聽我解釋。”
沒等二當家說完,三爺拔刀揮斬,老二血濺當場,連手底下的土匪都沒想到,三爺居然做的如此決絕。
“今後若有人再瞞著我做這些勾當,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眾人鴉雀無聲,三爺果然心狠手辣,沒有一點狠勁又怎麼能鎮得住山寨呢!
“小言兄弟,全都誤會一場,讓你們見笑了。”
三爺現在並不知道李莫言的身份,幾人就這樣平安下山。
經過一晚上的奮戰,狗子估計得嚇得睡不著覺,武德強倒是吃的飽飽的,啥也不知道,而山下佈陣的小道士,已經躺在樹杈上睡著了!
第二日……
“昨晚上那讓我心驚膽戰的,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你們倆個最厲害的倒好,躲在一邊看戲!”
狗子埋怨著小道士和武德強。
“小友說話可太不講道理了,明明是你家小言大人這麼安排,怎能怪到我頭上呢!師兄,咱們該走了。”
嶽紅玲趁亂逃走,這次下山又是無功而返,回去少不了一頓數落。
而李莫言託三爺將阿偉的屍體帶下了山,然後制定一口棺材,將屍體帶給了婦女。
妻子和母親盼了八年,沒成想最後卻等來了一具屍體,可能她們早就預想到了這個結果,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只是說了句:“那就入土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