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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堅韌而不失風度

在現代都市的繁華中,唐峰一如既往地沉穩,他的談吐間盡顯謙遜,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因身份變遷而產生的得意之情。他的舉止,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堅韌而不失風度。

\"你是個有分寸的年輕人。\"長孫皇后看著唐峰,輕聲評價道,她的聲音低沉,只有坐在一旁的唐氏集團董事長李二聽得清楚。

李二微微點頭,開口說:“今天叫你來,一是想和你聊聊,二是因為你的身份問題。唐峰,我有必要告訴你。”

唐峰心中一動,他知道,關於自已這個“唐家女婿”的身份,這次談話必然涉及。早前他便聽說過自已那位名義上的父親的事蹟,料定進宮後,這對夫婦會提及他的繼承人身份。

“當年,我陷入困境,家中人紛紛離去,只有你父親在外奔波,竭力支撐,卻被人設計,最終戰死沙場。每回想起,我心中難免感傷。”李二語氣中充滿了懷念。

唐峰聽著,心中卻沒有太多波瀾。他知道,李二對他的另眼相看,源於對父親的懷念。但若是他犯下大錯,李二未必會手下留情。

“你母親未與你父親完婚,但他們的婚約已定,只是因後來的變故,未能成事。你是庶出。”李二繼續說道。

一旁的執行長榮德全眼神閃爍,李二這番話奠定了基調,確立了唐峰嫡子的地位。

這樣一來,唐峰和羅通一樣,成了老越國公羅成的嫡子,身份立刻提升。越國公府的嫡長子,這個頭銜在都市社會中無比尊貴。

“我明白了。”唐峰當然清楚,但此刻,這個身份對他來說,並無太大吸引力。從一開始,羅通就對他非常關照,無論是李績上門的那次,還是昨天,他都感受到了。

正因為如此,他對“越國公府嫡長子”的身份並不感冒。大家族中,子嗣繁多固然是福,可嫡子過多,只怕並非好事。

一旦他的嫡子身份確定,認祖歸宗,身為越國公府的嫡長子,羅家又該如何安置他呢?如今還好,但如果他成家立業,原本井然有序的越國公府恐怕得分家,一半的產業都要劃歸他名下。

關鍵是,分家他不能拒絕,否則,只怕會有人在背後詆譭羅通母子。

沉思片刻,唐峰抬頭看著李二,說道:“陛下,我覺得‘唐’這個姓很好,我也習慣了這個名字。”

李二和長孫皇后聞言皆是一愣,目光中帶著驚訝。就連榮德全也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唐峰。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如此相似,卻又如此不同呢?眼前這位年輕人精明過人,為何今天卻顯得如此迷惑?越國公府的嫡長子,那是何等顯赫的身份,有了它,未來無論是從政還是從軍,都將便利許多。

關鍵是,成為嫡長子,就能進入羅家祠堂,分家時能獲得大量財產,更重要的是,還能獲得爵位的封賞。

“你知道‘越國公府嫡長子’意味著什麼嗎?”李二看著唐峰,沉聲問道。

唐峰微笑著鞠躬:“我自然明白。”李二接著問:“既然你知道,為何不肯認祖歸宗,堅持用‘唐’這個姓?”

“我的身體裡流著越國公的血,不論我是否認祖歸宗,我都屬於羅家。”唐峰緩緩道。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了一下。

“當年,母親讓我隨父姓,自然有她的考量。作為兒子,我應當尊重她的決定。”短暫的停頓後,他繼續說。

李二沉默了,深深地看了唐峰一眼,然後轉向長孫皇后。她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今天我找你,是想問,你和李婉還有沒有可能?”李二轉移了話題。

聽到這個問題,唐峰心中苦笑。看得出來,李二並不希望他與李婉離婚。當然,隨著他的身份變化,李二的想法也許也有了改變,他們可能會選擇一個折中的辦法處理這件事。

他與李婉之間,早已沒有可能,從第一天開始,就不可能了。這不是李婉的錯。

唐峰搖頭,李二皺眉:“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了嗎?李婉哪裡不好?她人長得漂亮,性格也溫柔……”李二沉默片刻,接著說。

“離婚對李婉來說太殘忍了,雖然你們沒有夫妻之實,但畢竟有名無實。讓她如何面對呢?”長孫皇后忍不住開口。

唐峰聞言,略作停頓,隨即恢復常態。既然兩人毫無感情,也不可能有感情,何必互相折磨呢?這段婚姻本就帶有目的性。

李家只想找一個聽話的女婿,延續家族血脈。既如此,是他,還是別人,又有何差別?他做不了那個聽話的女婿,李婉也不願與他共度一生,勉強在一起,也只是苦澀的果實。

不如現在就離婚,李家另尋一個他們認可的、聽話的女婿,繼續延續香火。

在繁華的都市中,李家需要的是一位順從的上門女婿。既然身為上門女婿,自然是李靖夫婦主導,地位較低,明理之人自然不會打聽李婉與高之間的私事。唐峰恭敬地開口道。

唐峰的話語一出,無論是唐王李二還是皇后長孫氏,都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李靖夫婦只求一個聽話,能延續李家血脈的女婿。更改婚約,讓唐峰與李婉像普通夫妻一樣結合,原本就是他們的一廂情願。短暫的沉默後,唐王李二緩緩說道:“唐峰為我大唐立下赫赫戰功,如今年事已高,朕不便過於強求。”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待我與眾公卿商議後再做決定。”唐峰恭敬回應,他知道此事急不得,一切聽從皇上的安排。

李靖對大唐的貢獻巨大,朝廷上下都受其影響。只要他不主動提及,高家的事就會阻力重重,即便是皇上,也不能直接要求他與李婉離婚。畢竟,皇上不能偏袒某位臣子,否則會動搖朝廷根基,甚至引起動盪。

“你先回去吧。”唐王李二手一揮。

唐峰行禮後退出皇宮。站在宮門口,他望向敞開的大門,今天的朝見看似平淡,實則對他意義重大。

皇上的態度是他最大的收穫。皇恩浩蕩,對於臣子而言,至關重要。皇上點頭,離婚的阻力就能減半。這世上,阿諛奉承的人從不缺乏,尤其是文臣,更善於迎合皇上。

只要皇上在這事上表現出對他的一絲偏愛,那些善於逢迎的朝臣便會站出來支援他。短暫思考後,他轉身。

幾個身影迎面而來。他們看到唐峰,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都露出微笑。

領頭的是申國公高士廉,還有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程咬金、尉遲敬德,以及驍勇的封德彝和蕭瑀。房玄齡笑著向他招手。

唐峰不敢怠慢,快步上前。

“見過申國公,見過方相,各位國公。”走近後,他鞠躬行禮。年輕輩分低,就得常常低頭行禮,但想想,若他還只是鄉下的普通人,恐怕連行禮的機會都沒有。

眼前的這些人,個個都是國公,即使是普通官員或勳貴,也沒資格上來打招呼。高士廉袖著手,看著唐峰,長輩般問道:“見過皇上和皇后了?”

唐峰站在原地,點頭示意。

“是的,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離婚之事並不簡單,就算你認祖歸宗,加入羅家,這事依然棘手。”高士廉慢條斯理地說。

看著高士廉的老成模樣,唐峰不禁想起高履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高士廉和高履行這對父子,何其相似。

“這些事你不必多慮,專心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你審閱的卷宗十分妥當,如今大理寺尚缺一把手,你可以放手去做,也許有機會更進一步。”房玄齡適時說道。

高士廉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

“好好一個武將,做什麼文官?攻城略地,建功立業,豈不比審理案件更有成就感?”高士廉用怪異的腔調說。

“武者為朝廷效力,文武之間何必分得那麼清楚?申國公,您說呢?”杜如晦笑著反駁。

高士廉根本不買賬,白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唐峰身上。

“這些瑣事,自有我們這些老傢伙替你處理。北方邊境又不安生了,這段時間,你別隻想著大理寺的事,也要考慮北方戰事。必要時,你可能還要北上。”高士廉罕見地嚴肅說道。唐峰聞言,心中微動。這麼說,吉利可汗終於按捺不住,又要對大唐動武了。

戰爭對他而言,無疑更具吸引力。只有戰爭,參與戰爭,他才能獲得更多的軍功。大唐崇尚武風,嚴格的軍功制度決定了快速晉升的最佳途徑就是從軍。

身為上門女婿,他能在短時間內嶄露頭角,功勳卓著。

時勢造英雄。在太平盛世中,像大唐這樣還能快速升遷的地方少之又少。

戰場成就了他,如果還想靠自已的努力更進一步,最好的辦法還是投身戰場。雖說他現在有了越國公府世子的身份,即使躺著也能過上美滿的生活。

但這真的是他想要的人生嗎?

既然來到大唐,就要封狼居胥,封侯拜相。

人如果沒有夢想,與鹹魚有何區別?

他是個有大志向的人,既然穿越了,還有了聊天群,就要不斷攀升。

徐叔達,如果走仕途,未來必然平穩,憑藉他的智慧,做到尚書,甚至官居一品,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