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改裁衣物或者修補的家庭,在此求賢若渴,紛紛上門求助於她。
因此,白寡婦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自尊挺立。
有了縫紉機的她,彷彿成了村落裡最為富裕的人戶。
如今,這心愛之物即將被抬離,對她而言無疑是至寶。
她衝上去,緊抱著縫紉機:“請留下它,請饒過我。\"
傻柱粗暴地拽開她,厲聲道:\"就算縫紉機能抵部分債務,也無法償還你的全數負債。\"
剩下的物件雖價值微小,但對於何洪陽來說已沒有任何吸引力,
帶回也只是徒增煩心之事。
他一擺手命令道:\"剩下的一律銷燬!我今日要的就是這個聲音,即使我不帶走一件財物,也要鬧一場!\"
那些跟隨而來的年輕人,食其祿、飲其酒,此刻正苦於沒有釋放精力的地方。
他們原本幾番想動手干預,卻都被傻柱搶先奪了風頭。
此時聽到何洪陽這般說詞,眾人如同得了令牌一般,躍躍欲試起來!
舉起木棍,在白家屋內胡亂揮灑破壞。
“乒乒乓乓!”
“叮叮噹噹!”
“轟隆轟隆!”
鍋碗瓢碟四處飛散,寢具衣褥滿地狼藉。
白寡婦眼睜睜看著家變成了廢墟。
儘管心痛萬分,然而她的孤單面對這群人的力量,如同螳臂當車。
誰讓當初背叛了何大清,捨棄孩子。
又何嘗不是她在慫恿他去分割大家庭?
此刻遭受這般遭遇,是否是因果報應!
唯有低頭抱頭痛哭,坐地不起,任由一切混亂髮生,也不敢抬眼看一下。
溝裡的人們,聽到裡面傳來的哭泣叫喊聲,夾雜著摔打物品的響動,都感到驚愕。
儘管這家人平時名聲不大好,
但老村長還是憂心可能釀出慘劇。
連忙領著人群匆忙前來救駕。
隊伍中有許多人是一直盯著白氏姐妹的男人,藉此契機希望能在她們心中留下好感。
趕到時,眼前的場景令人心痛——
白氏家園破碎,只剩寡婦癱在地上慘不忍睹的境況。
儘管人數眾多,氣勢洶洶,
但村民們的骨氣不輸他人。
看著外來人居然欺辱自家村,怎能任由如此囂張離開?
老村長凝視著何洪陽問:“你們究竟圖些什麼?為什麼將他打成這樣,又糟蹋了他的家?”
何洪陽細細審視著他:“你便是這村落的老村長麼?”
\"不錯,正是我。\"
\"那個與白蓮花交好,並有光頭形象的年輕人,難道是你兒子?”
提及這段醜事,村長大人滿面羞愧。
雖然不清楚何洪陽如何探知他二者的牽扯,
但他已無選擇,只好承認是自家兒子。
他低頭答道:“確實是我兒子……”
這時何洪陽拿起手中的欠條:“我只是銷燬了她所負債務的一部分——這紙條上寫著白蓮花和你兒子的名字。\"
“我不明白剩下的一半債務,是否你也在幫他償還之中?”
老村長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兒子竟然在外頭負了債。
難怪這些時日裡見不到他的身影。
原來是在外面荒淫無度啊。
“請問這位兄弟,不知您是否見到過舍弟,他是怎麼向您借錢的?”
“在四九城遇到的,那小子用了一個‘白蓮花’手段,騙了我家傻柱,這是他當時寫的借據!”何洪陽講述自已是誰,又是如何被白蓮花 了愚鈍柱的情況。
“老村長,我哥他確實是向我要賬吧?我是否應該來找白家溝討還這筆債務才對?”
“理所應當,天經地義!”這件事他做的沒有錯!
村長老點頭:“確實應該償還。\"
何洪陽指向寡婦:“那他男人以及妹妹的賬務,她如今拿不出錢還,我就用他們家中的一些物品作為抵償,這樣算不算數?”
老村長又一次點頭:“當然行,沒有問題。\"
“既然這些東西是我的,那我就想砸就砸、想怎麼處理都行,是嗎?”
“沒錯,哪怕你全都毀了,我們也無異議。\"
何洪陽指著外面的兩口樟木箱:“你看,這是我娘陪嫁的東西,現在卻落在她家。
你知道我對這當兒子的心頭之火嗎?”
“當年她和那個何大清跑來,我家差點鬧 。
他們眼看我們家好過點了,就鼓動何大清回來瓜分。
這樣的行為……”
“對她的教訓是否正當?”何洪陽問道。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這次來保衛丁鎮的唯一目標,就是白家、就是這寡婦!”
“原本她在我們年幼之時肆意欺負,利用我們的不懂事,現在我們長大了、都明理了,何家不會再坐視被欺負,何家的男人也絕不容許一個外姓女子騙我們的親人。\"
“啪!”
何洪陽拿起地上的一塊瓦片。
“如果白家溝有人覺得我太過,想要挺身而出幫白寡婦,儘可以來試試。
一個來,就換一個倒下,一個來,就有一個受教訓!”
他話語落下時,傻柱和其他人立刻站在何洪陽面前。
“想動拳腳,先得闖過我們這一關再說!”
“大哥說的沒錯,白寡婦挑起事端,難道該由她拆散人家家庭而不應還擊麼?何家的人就不能拆了她那破落戶?”
老村長無言以對,何洪陽言詞確鑿,句句在理。
即使對方只是 了他的房屋,都不容干涉。
因為他確實欠了。
“是我事先沒有調查清楚狀況,你說得對,白家應該為此付出代價。\"他無可奈何地說,她罪有應得,她的家應該承受這一切。
初見老村長領了一群人而來,而後是後面一群單身漢洶湧而上,白寡婦以為自已這次能夠得救。
但沒料想,僅僅寥寥數語之間,連老村長都被嚇服軟,後面那些人同樣畏縮了。
難道就這樣任其拿走自已全部錢財?
難道眼睜睜看他的家變成一片廢墟?
難道任他離開白家溝?
一旦他走了,她的結局也就無法預料了。
趁著白家溝人的尚在場,她要拼死爭取一次:
“別忘了我還是你白大嬸,不管誰負債,也不能這般對家人,咱一家人都是一回事。\"
啪啪!
我倒忘記提這件事了:“我和何大清已斷親,他們的事情我不再負責,跟你有何瓜葛?”
“白寡婦,你該不會以為人越多你就越理直氣壯吧?”
何洪陽無意識間讓手上的磚塊跌落於地。
這一剎那。
恰好砸中了白寡婦的手掌。
\"哎呀!好疼啊!\"
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手掌一片血肉模糊,
他居然就在他們村人的眼皮底下打了她。
白寡婦伸出手臂,想要給大家看個真切。
何洪陽冷笑著警告:“再亂說一個字試試看,下次捱揍的就是你的嘴!”
她馬上捂住嘴唇!
千萬不能這樣!
牙齒都已經斷了好幾顆,若是再來一下,她的臉面豈非掃地?
老村長看著她這般頹喪模樣,責備道:“你就別再狡辯,別再讓咱村蒙羞了。
姐妹倆一個 人家老頭子,一個撩撥小夥子,這簡直就是恥辱!”
想到自已的兒子此刻仍然跟白蓮花生纏糾葛,
老村長怒火中燒,只想立即把他拉回。
正在這時。
白蓮荷 頭返回。
二人戰戰兢兢地行來,步步為營,不斷回首確認,
生怕重遇何洪陽。
直到步入保鎮邊界,進入白家灣,
他們才略感放心,如釋重負。
終於回到家中,再也不必受虐。
他們決定再也不會回到那四九城去。
本來尚想歸家的光頭因為害怕老父懲罰,
兩人徑直回了白寡婦家。
剛踏入門口,外頭便圍了一圈人。
怎麼回事?難道何大方回來了?
焦急的白蓮華衝裡面高聲問道:“姐夫,你回來了嗎?”
走進院門後,
見到何洪陽的身影,白蓮華還以為是看花了眼,
這些日子的惶恐讓她以為產生幻象了。
揉揉眼道:“那位男士是誰?怎麼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是在場的光頭卻一眼辨認出。
那人正是何洪陽!
不止何洪陽在此,傻柱也在現場,並帶有一群人群跟隨。
嚇得光頭立即想要逃離現場。
見到是自已的兒子,
老村長真是感嘆人生際遇如此諷刺。
一把揪住光頭:\"你小子想往哪裡躲?欠的錢還不還,還到處闖禍!趕緊回來!\"
此時白蓮華方確認,眼前人確是何洪陽,
真的站在這兒!
目睹被打倒的姐姐和狼藉的家,她意識到災難來了!
人既已找上門,逃脫無望了。
她試探地問:“是不是因為我得罪了何家的人?”
白蓮華採取了一個乾坤顛倒的大膽策略,
試圖嫁禍給白寡婦以求脫罪。
初看寡婦姐姐一臉喜悅,卻未料到她此舉,
激怒之下破口大罵:“沒臉的,要不是你在外面欠了一身爛賬,人家怎能找到你這裡?”
面對姐姐的謾罵,白蓮華也絲毫不讓步:
“是他先挑事,這與我有何相干?!”
“現在卻想把這些全部歸咎於我,忘了自已的生養之恩?沒有我的插足,何家清或許早因你的任性餓死。\"
“即使餓死,我都決不願承受村民指責,你以為那些醜事別人真不察覺?我心裡一清二楚,村民們也是個個心照不宣。\"
“你還敢這麼說,明明你就跟光頭……我知道,說不定你現在都……說起來不要臉,或許我這個做姐姐的真的比不上你這不遮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