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熱鬧非凡,只有他一個落了單,心中暗想:“唉,他們吃喝歡暢,竟把我冷落一旁受寒捱餓。\"
他繼續說道:
“都說養兒防老,眼看年紀大了,反而子女疏離我,連正眼都不屑看。\"
“千里迢迢來看望他們,本是期望團聚,為何要對我如此刻薄?畢竟,你們都是我十月懷胎、辛苦養育長大的,我每月還寄去贍養費。\"
出人意料地,他像婦孺一般躺倒於地,號啕起來:
“老婆,快來呀,兒女們對我視若無睹,我的家反而變成他們的戰場,我做錯了什麼,會落到這田地?!”
“我這麼大老遠趕來就是想見到他們,享受天倫之樂,可為何待遇截然不同?他們是我含辛茹苦生下的,還有每個月寄出的生活費。\"賈張氏看到這一舉動,瞠目結舌。
他恨不得馬上當面給他點個大大的贊。
他那哭喊、耍賴、甚至威脅的表演一點也不輸給他本人!
很明顯看出何大清知道自已奈何不了何洪陽,便使出了這招。
看起來何大清這些年確實有了長進,連些婦道人家的伎倆都學會運用了!
旁人見此情景,議論紛紛:
\"簡直是亂七八糟的場面,他是何家的一家之主,這種行為多不合適,他不僅自取其辱,還讓他孩子們顏面掃地在這院子裡抬不起頭。\"
\"剛剛他還叫那個老女人作‘老婆子’,到底哪個是他岳母,哪個是白寡婦呢?\"
\"雖則何大清默默退場,但之前畢竟也是有些門面的手藝人,能在這四合院裡混得好一點,如今這般做派真是令人大跌眼鏡。\"
\"難怪何洪陽不讓他家人為他出面,若有人幫襯,他準賴定那人不放。\"
\"我聽說他整個下午都量房子,說不定打的是自家園子的歪主意。\"
\"沒錯,如果他真想孩子們,應該早些來探望,他此時回來,肯定藏著貓膩!\"
\"這些年何洪陽拉扯一家,總算生活安頓,卻想不到還得面對這個插曲。\"
\"我以為賈張氏的日子已經夠苦的,至少她的兒子還能給她安慰,何大清這方面遠不如她。\"
\"都說虎毒不傷子,但他的行為讓子女們怎麼抬頭立足於社會呢.\"
可是何大清根本不在意。
反正今天何洪陽不來不行,他就繼續演個不停。
在他心中,自已才是土生土長的,就算鬧騰再兇也無可厚非。
他是何家長輩的身份賦予他所有需求正當性的標籤。
愚柱灌下半瓶燒酒,酒精在他體內開始發酵。
此刻心情本就煩躁。
剛才看見何大清時,若不是大哥制止,他差點就要衝過去,就像剛才打那個光頭那樣,希望把他揍到體無完膚。
一想起來白蓮花竟然是白寡婦的親妹妹,也就是何大清的小姨子。
如果大哥沒有揭穿他的謊言,他真的就隨她回到保丁去了。
那樣一來,他與何大清豈不成了親家?
這簡直就是個大笑話!
\"哎呀!\"
突然起身。
\"大哥,我實在無法忍耐了。\"
其實,何洪陽並非在忍耐,而是故意 何大清,讓他全盤托出這次回來看的目的。
他原本想要洞察究竟何大清此行真正意圖。
沒想到會鬧得這麼不堪。
既然他都不在乎丟面子,大家當然更是無所畏懼。
\"走,咱們出去走走!\"
何大清一見到人影出現在外面。
立刻從地上跳起來,想上前打個招呼。
可是看到傻柱氣勢洶洶的樣子,緊握拳頭瞪著眼。
他的腳步不由往後退。
\"傻柱,你想幹什麼?沒看到你爹回家來了嗎?\"
這一句“爹”字直接觸動傻柱怒火燃燒。
\"就你還叫爹?虧了大哥在家頂事,不然咱們這破家會落得什麼樣?你都已經跟白寡婦私奔去了,現在又回來幹嘛?\"
何大清從未想過他會以這種方式開口。
傻柱以前不會是這樣的,這是誰給他的勇氣?
何洪陽目光看向他:“大哥,你說話啊,這個弟弟對你無禮,你怎麼也睜隻眼閉隻眼。\"
何洪陽索性抓起茶杯,上下打量起這個男人,冷言問道:
\"你是哪位?管理自家弟弟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插嘴干涉。\"
如果說傻柱的言論讓他顏面盡失,那麼何洪陽的這句話直接將怒火煽起!
這不是 地挑戰他的權威嘛!
既然他自視為被忽視的存在,那他也毫不保留地表達自已的要求。
“我姓何,你們亦然,無論何時,你們永遠是我的孩子,別忘記這個家庭有我的一席之地。\"
“既然你們如此待我,乾脆一分為二,各立門戶!”
“實話告訴你們,這次來找碴就是衝著這來。
你們都已經長大成人,婚嫁之事、財產分割自該由我這個家主說了算。\"
“別自以為翅膀硬了,就有資本忽視我。
要知道,我依然是你們的父親,掌控這個家的始終是我的話語權。\"
“你們那位白姨已經表明立場,不要房子、不要物什,只取那筆款項便可。
今後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
何大清這番話立刻引起全場震驚!
眾人從未預料到,他這次竟是為了房屋問題而來。
要賣房! 分產!
賈張氏看了他一眼:“現在知道我對你們好嗎?我把所有財產給你們東旭兄倆,你們知足就好。
我老後希望得到你們應有的照顧。\"
所有人目光聚焦在何洪陽身上,期盼他的反應。
靜謐的四合院無人敢言,連傻柱也感到一陣迷惑。
他萬萬沒想到,何大清的目標竟是那棟房子。
妙啊!
先是白蓮花打房屋的主意,緊接著何大清也插一腳。
真是典型的家族親情啊。
縱然不肯讓他流浪街頭,但他們似乎沒有止步。
他今天已經被打擊過一次,還能承受第二次傷害嗎?
其實當何大清出現的一刻,他還懷揣一絲溫暖回想過過去:
憶起父親當年如何教他下廚,切菜的身影;
想到他小時候,家中團圓,母親健在的日子。
那時他想過,如果父親回頭道歉,真心斬斷與白寡婦的關係,
可能他會接受他,給他晚年依靠和陪伴。
但現在看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比之前更加決絕無情。
想分家?想奪財?
那豈不是把他兄妹逼向絕境嗎?
一旦真分了家,他們能去哪裡找個安生之處?
若成為院中最先分家的家庭,他們會成為多大的笑柄。
都是兒女提出分開,還未聽說哪個長輩主動這樣做。
傻柱的牙關因憤怒嘎吱作響。
看來這個何大清簡直是打破了院中厚臉皮家主的傳統!
見大哥泰然自若,難道他還有什麼對策不成?
易中海邊透過窗戶觀察,原以為何大清會出奇招,卻沒料竟是這種驚天之舉。
這不等於親手推兒女離他而去?
明明已經有了成家之實的兒子和女兒,若一分為二就會變成無依無靠的孤家寡人。
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剛好可以陪襯著他一起孤獨。
一位大媽看不下去,憤慨道:
“這河大清一定是被白寡婦害傻了,連頭腦都沒了。\"
“那你去安慰一下他呀。\"
“我去安撫?門都沒有!我還巴不得他把何洪陽和傻柱掃地出門呢。\"
“別忘了,旁邊的那倆房間是何洪陽買下來的呢。\"
“買下的房子又能怎樣?分家規矩在他這長輩手裡決定,一個小輩怎能參與其事!”
“真是一片淒涼,先是失去母親,緊接著父親也變成這樣,似乎何家之家就要瓦解了。\"
“你在這裡感嘆有什麼用?還不如好好關心你自已。\"
何大清明白,家中一切由何洪陽掌控著。
何洪陽的眼睛始終注視著他,彷彿在等待他的回應。
但他並未如傻柱一般勃然大怒,也不同於院子裡的其他人那樣侷促不安。
這種從容,彷彿一切都落入他的預料之內!
面對分家或財產劃分的要求,他只是一口冷茶,輕笑而飲,不曾看他一眼。
然而,他的冷漠越是明顯,何大清內心就越感到惶恐!
何大清乾脆直接問出口:“你的打算是什麼?”
何洪陽抬眸看他,那一瞬間,嚇得何大清直打顫!
他本來就有些畏縮,在此刻內心愈發緊張,腳步下意識向後移。
“何家的房產是你的?”
令何大清驚訝的是,他竟然會這麼提問。
他抬頭笑道:“理所當然,作為何家的長輩,無論是傻柱、雨水還是你的,所有的房子都歸我所有。\"
試圖以笑聲遮掩內心的恐懼,但何洪陽輕易揭開了偽裝。
既然提出了分家之事,那就無需保留,他果斷地開口:“同意,我們分家!”
沒有人能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決定,王麗穎看到他眼神堅定、神情淡然。
儘管不清楚他心底的想法和處理方式,但她深信他。
無論他做出何種選擇,她都將全力支援他!她站在他身邊,堅定道:“洪陽哥哥,我支援你!”
一開始傻柱不解,本以為何洪陽會與何大清爭執。
畢竟他雖出自何家,但他們也不便出手,哪怕狠狠斥責幾句發洩怒火也好。
亦或讓院中其他鄰居來評說道理,為什麼分家如此簡單,為何回來就索取房子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