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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偶遇

談宛宛對著佛像燒了一炷香,再拜了拜。她初次來到南蠻,這裡人煙稀少,她只能借住在萬佛寺。她百感交集,因此跪在佛像下,一直到半夜。

不知道是誰撿了佛像下的一個東西砸在她臉上,她撿起地上的蘋果,“哎呦”地叫了一聲,她四處張望,大叫:“是誰在萬佛寺開這種玩笑?”

“打劫。”屋外扔了一把刀,似乎是在挑釁。

她卻叉著腰,鼓足了腮幫子,對著屋外大叫,“衛霜凜,你出來。”

隔著屋外的月色,一個黑衣玉冠的人從屋外走進來。他掛著笑容,一臉寵溺地看著談宛宛。

“當然是我守著你啊,小師妹一個人住在這裡,師兄怕你害怕,因此給你一個驚喜。”

談宛宛走到他面前,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笑眯眯地說,“師兄,沒想到你這麼寵我啊。”

“沒想到師妹還有這麼虔誠的時候。”衛霜凜看著佛像下的蒲團,從懷裡摸出一個蘋果,擦乾淨,咬了一口。對她說,“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什麼地方?”

談宛宛來了興致,她看著衛霜凜。萬佛寺燭光點點,他眸如星月,唇紅齒白,他一笑,臉頰兩個酒窩。

“這幾天一直關在玉尊峰的地牢裡,特別壓抑,有什麼好地方,你帶我去看看。”

衛霜凜率先跨出寺廟,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兩人結伴而行。她跟著衛霜凜走出寺廟。從這看過去,黑黢黢地,一望無際。

屋外光禿禿地,到處都是平整的土地。他們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到了山頂。在這裡,天上的月亮觸手可及。

這裡是一個山谷,風鈴掛在樹梢上,微風徐徐,風鈴聲陣陣。初夏的夜裡有螢火蟲,如同點點星光。

她們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坐了一會兒,一陣睏倦的感覺籠罩了她。她趴在衛霜凜的肩膀上,漸漸地沉睡過去。夜裡,她被嘰嘰喳喳的聲音叫醒,抬頭看,天上一輪皓月。

她聞到一陣香噴噴的味道,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她看過去,衛霜凜低著頭,正在火堆邊看著一個烤紅薯。

她歪著頭,看著衛霜凜,眯著眼睛笑,“沒想到你挺有趣的?”

“怎麼有趣?”他給烤紅薯翻了一個身,看著他,問。

“就是風雅。”

“談宛宛你別再惹事,從見到你開始,一直到現在,你總是發生各種出人意料的事情,還總是不能解決,真是特別地煩人。”衛霜凜垂著頭,火光在他的臉頰上跳躍,映出她眼眸裡的幽深。

“我做了哪些事?我從來沒有做不對的事情,是那些壞人一直喜歡黏著我。”她狡黠地看著他,看到他有氣沒處撒的臉,眼角一彎,笑得甜甜的。

“壞人為什麼喜歡黏著你啊?”衛霜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遞給她一個烤紅薯。

這時,黎明將至。一個暗器飛過來,貫穿了她的烤紅薯,她盯著手裡的半塊紅薯皮,欲哭無淚。

“是哪個調皮的人開這種玩笑?”她與衛霜凜面面相覷。

“師兄,這山谷裡竟然還有傻子在幽會?”一個悅耳的聲音帶著笑意,“不行,我就看不得別人幸福,我一定要搞破壞。”

“師妹,不要淘氣。”

談宛宛生氣地看過去,竟然看到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站在樹梢下。她眉眼微翹,面容緋紅,身著一身紫色的裙子,腰間環佩叮噹,就像是一隻小狐狸。

“你是誰?”她指著她,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不能浪費食物嗎?”

“遇見我南宮清苓竟然不知道躲避,關鍵是,你你你,你這個人竟然沒聽說過我的名號。”她指著她,手上掛著的銀鏈子垂下來,特別好看。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她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師兄,沒想到我們黑白無敵的名號竟然有人不知道,我打死她讓她轉世投胎。”

她伸手甩出腰間的刺刀,她的劍卻被衛霜凜擋了回來。胭脂硯扯著她的衣袖,阻止她莽撞的行為,說:“師妹,我們要趕回去給姑奶奶賀壽,你不要頑皮。”

“是師兄心善,我們今天不打你。改天我一定要找你討教。”南宮清苓抬著高高的頭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送走這兩尊大佛,談宛宛有些睏倦,趴在他的肩頭昏昏欲睡。

再次醒來,是衛霜凜一直在拍她的背,他說:“快醒醒,小懶豬,看日出了。”

“你叫誰豬呢?”

她揉揉眼睛,看到半塊金黃隱沒在雲裡,山間起了霧氣,往下看,一片連綿起伏。

等到朝陽升出來,她看到一片火紅的楓林。

等到太陽昇起,她拽住衛霜凜往下面走,“我一會兒還要去練頌經文,趕不上了怎麼辦?”

衛霜凜說:“我不跟你回寺廟了,今天我要回去,大師兄見不到我,要擔心的。”

她回了寺廟,唸了一早上的經文,一個小沙妮靜悄悄地來到她的身邊,說:“施主,有人要見你。”

“誰要見我?”

她看住持不說話,就跟著她往偏房走。到了偏房,她看見有一個人站在門前。她穿著一身綠羅裙,梳著飛仙髻。這人是崑崙山的綠倚,她應該是早就得了訊息,守在寺裡等她。

她看見談宛宛,一彎唇,對她露出一個笑容,“談宛宛,聽說你會來這個寺,我等了好久。”

她上前兩步,走到她身邊,熱絡地拽住她的胳膊,“你很快就要跟著我去崑崙山,不要擔心別人尋仇。”

“我為什麼要去?”

她看見綠倚,一路的勞累還沒散去,她有些疲憊。

“你不想見路庭蘭嗎?他醒了。”

綠倚勸說不成,只能嘟著嘴,晃著她的手臂,她一副嬌憨的模樣,惹得談宛宛噗嗤一笑。

“說好的,你們救路庭蘭,我跟著你去崑崙山。”

談宛宛笑嘻嘻地說,綠倚知道她同意去崑崙山,興奮地拽著她的胳膊,圍著她轉。她辭別萬佛寺,跟著綠倚一路西行。

崑崙山壁立千仞,路途陡峭。當時不知道路庭蘭背了她多長時間,她才到了峰頂。綠倚愛說話,一路嘰嘰喳喳地,講一些峰頂上的趣事。

她知道崑崙山上很悠閒,弟子不多,零零總總十餘人。到了山頂上,她先去見白眉仙人。她對著他叩首,拜了他為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