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洗禮節,雲漂渺為他們辭別。晴安看到天色已經變黑,說了幾句客氣的話。面具女子帶著他們去找廂房,與她是一個庭院。衛霜凜走在她身邊,道:“師妹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她過完洗禮節,感覺一切都是如此的苦澀。
“我吃苦菜的時候想起你沒在,向晴安提了一句,要不然你真的會錯過這麼美好的一天。”
談宛宛看著衛霜凜,他帶著戲弄的笑,她氣悶地扭頭,說:“師兄,你真是關心我。”
“你是師妹,我當然要好好地照顧你。”
她們穿過錯落有序的走廊,走進她住的庭院。面具女子為兩人安排好住處,一句話沒說,冷冰冰地告辭。雲漂渺看了一眼屋子,就抱著劍坐在院子裡面煉心法。
半夜的時候,談宛宛想起那天夜裡看到的女子,心底很好奇。她坐臥難安,起身走進庭院。銀月灑下一層光輝,猶如鋪上朦朧的紗。
一個女子站在院子前的那塊砂礫上,她穿著白色的裙裾,腰間的飄帶被微風掀起,她伸手摸到一角,心裡一驚。她繞到她前面,拔出銀蛇,問:“你是誰?”
“你說呢?”她揮手,屋前的燈籠亮了起來,藉著昏暗的光線,她看到雲漂渺站在院子裡。
“漂渺師姐,你這麼晚要去什麼地方?”她問。
“我有些事要辦,已經準備辭行,要離開淨梵宮。你與衛霜凜明天一起回靈秀山。”
她點頭,說:“好的。”
次日清晨,淨梵宮的院子裡升起半塊太陽,她推門看到衛霜凜在伸懶腰,面具女子低著頭站在他身邊,她上前問安:“早上好啊,你們在做什麼?”
“我們今天回靈秀山,路上要經過錦繡城。”衛霜凜說完,帶著他穿過長廊,走到淨梵宮的正門。晴安早就候在這兒,她是個冷淡的人,很少會掛著笑。
她看到衛霜凜,氣質一下子變得溫柔。她波瀾不驚地問:“你們今天要走?”
他說:“是的。”
晴安跟著他們走到淨梵宮的臺階前,看著半山腰霧靄深沉。衛霜凜頭也不回地走下石階,談宛宛跟在她身邊,她終於浮現出些微地難過。
他們穿過郢都,買了一籠肉夾饃饃。一直趕往錦繡城,城裡仍舊是熱鬧的。逛紅豆餅店遇見路庭蘭,談宛宛笑著與他敘話,衛霜凜低著頭安靜地吃餅。
“談曇曇呢?她沒跟著你?我聽說她來了錦繡城,她只認識你,一定是會來找你的。”談宛宛問。
“前些天她遇見一個相識的人,已經與我告別,至於去了哪兒我不知道。”路庭蘭吃著紅豆餅,面無表情地說。
“這個人是誰?”她看著他,問。
“是我在靈秀山的師兄,衛霜凜。”兩人簡單地照了個面,點頭致意。
“你一直在琳琅書院,應該過得還不錯!”
路庭蘭湊到她身邊,輕聲細語地說話,“你有沒有聽過秦流的事情?”
“什麼事?”她問。
“聽說他去了一趟靈秀山。”
“這算什麼事?我知道。”她吃完紅豆餅,看著他。
“他好像遇見一個很厲害的人,被打得經脈俱斷,回青城書院時就剩下一株天山雪蓮,放在劍柄的一寸蓮花空間裡面。”
她忽然明白她為什麼會喜歡秦流,她已經對他只有青梅竹馬的情誼,聽到這話還是心驚肉跳的,她趕緊問:“有沒有找到兇手?”
“不知道,一直在書院別院養著。沈薇薇在照顧他,到現在也沒醒,已經取消了下個月的三院會試的名額。”
衛霜凜看著他,說:“沒找到兇手真是令人扼腕嘆息,我聽說秘境有一術法,能夠探得氣息,希望他能試一試。”
“不和你們說話了,琳琅書院今天有大事要做,我得去幫忙。”
路庭蘭與他們辭別。
“你要不要去長靜街看看?”
她擺擺頭,說:“我不去。”
他倆經過業業館,進去觀看精美的古玩,一進屋就遇見韋曼如,她好像在等人。她看到兩人,說:“我認識你,上次挑戰我表姐的那些人。”
“真是不湊巧,怎麼又遇見你?”
衛霜凜看著她,面色不善,談宛宛心情鬱悶。
韋姝錦從走廊上下來時,她幾乎掩飾不住尷尬的表情,她卻對她招手,說:“談宛宛,你怎麼在這兒?”
她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說:“真是有緣分,這業業館是曼如家的產業,你們竟然來了,就好好地看看。”
“早知道是你家的,我就不來了。”
韋姝錦竟然生了氣,語氣很衝,她伸手拿出弓箭,想要與她切磋。韋曼如拽住她的胳膊,喊:“你幹什麼要和這種人生氣!”
“我沒生氣,就是覺得礙眼。”
她挑釁地看著她,想要同她切磋。她握住銀蛇,說:“我願與你切磋,試試你們玉尊峰的弓箭是什麼樣的威力。”
她拔出銀蛇,喚出一堵牆,韋姝錦的弓箭鋒利,沒能穿透,被彈得轉了個彎,釘在牆上。
韋曼如趕緊拽住她,“不要生氣。”
韋姝錦今天心情很好,她沒刻意地找她的錯誤,她收起弓箭,拽住韋曼如的手,說:“你們府邸今天宴請賓客,請的是錦繡城的青年俊傑,我一定要去看看,找一個品貌相當的,與你交個朋友。”
韋曼如急躁地說:“你說什麼?這麼膚淺,我要求的是劍道的巔峰,下次切磋,我要打趴下所有的對手。”
她倆說著轉身離去。談宛宛沒了興致,她拽住衛霜凜,說:“業業館真無趣,我們回靈秀峰。”
衛霜凜說:“好。”
她倆相攜走出業業館。她的御靈之術已經練的很好,趁著走出城郊,她御出銀蛇,兩人御劍而行,到了晚上就回到靈秀山。
從壁門上去,一路上黑黑的,冷風呼呼地吹,沒有欄杆,人心底怪害怕的。
“衛霜凜,我們現在是熟識的人?”她問。
“應該算是。”
一陣涼風灌過去,她哆嗦了一下子,抬頭看他,她勉強看到他的輪廓,有些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