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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章 淨梵宮(1)

淨梵宮坐落在離郢都城三十公里的一處懸崖之上,這裡環境優美風景秀麗,山崖上坐落著一個宮殿,遠遠地能看到雪白的牆和青色的瓦。

一條臺階從山下鋪排而上,延伸到山頂。它的一端連著淨梵宮。談宛宛敲響宮前的青銅大鐘,靜靜地站在屋前等待。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姑娘從屋前走,她的一左一右各跟著十個女子。談宛宛仔細一看,走在最前面的女子不是晴安聖女,而是一個身著白衣面上帶著半塊銀面具的人。

她走到她們面前,冷冷地說了一句:“聖女在屋中等待多時。”她的眼神甚至沒在談宛宛面前過多地停留,應該是有些嫌棄。

談宛宛跟著關雎低頭行禮,兩人跟在面具女子身邊,一同穿過寬闊的廣場,邁上臺階。她帶著他們走進大廳,一個女子坐在上面,正是前些時日見過的晴安。她一襲繁複的白裙子,面容端莊。

“兩位是靈秀山來的仙門弟子?”

談宛宛奉上天山蓮花,說:“靈秀山靈璧峰談宛宛與師姐關雎一同互送天山雪蓮。”

面具女子接過天山雪蓮,站到一側。晴安說:“師父雲遊去了,這淨梵宮一直是我和各位妹妹看著,兩位不要拘束,我知道你們有所求,一定會好好的款待你們的。”

面具女子領著她們穿過側門,來到一處位於後院的廂房,這裡是一處四方的小院子,院心一池清澈碧綠的湖,一道假山矗立在它的旁邊。

談宛宛和關雎住的是一個屋子,屋裡擺了兩道榻,放置在地面上,上面鋪著白色的被褥。一個有半人高的花瓶擺放在窗邊,上面是兩根枯枝。

關雎站在窗邊看庭院,看得出神,有一個女子匆匆地跑過來,喊:“姑娘,聖女喚你去吃飯。”

“仙女還要吃飯,難道不是飲一些露水,吃瓊漿玉露?”

談宛宛故作詫異,收拾好衣服上的褶子,叫上關雎,邁著小碎步,一同去找晴安聖女。

她們穿過一個屏風,看見一個放著兩疊小菜和一籃果子的桌子,女子說:“你們吃完飯再去見她。”

女子說著就站在桌前看她們,她面無表情語氣冷淡。談宛宛沒什麼胃口,她吃完飯,就有一個人上前說:“這位姑娘,我們晴安聖女喚你過去。”

關雎疑惑地看著談宛宛,悄悄地問:“她喚你去做什麼?”

女子說:“定有要事相談。”

她湊到關雎身邊,低聲安慰她:“我一會兒回來,你別擔心,要是無趣,就在廂房默唸心法。”

她心裡犯怵,因為她第一次見到晴安,就感覺這個人應該對她沒什麼好印象,而且她身邊還跟著韋姝錦,那個她看著就害怕的姑娘。

她跟著女子穿過長廊,經過女子們練劍的院子,走到位於後面的一個大廳。她走進去,感受到屋子裡一陣冰涼,應該是放了許多冰塊。郢都的天氣炎熱,淨梵宮卻很涼快。

晴安站在一塊白色的牆邊,似乎是在看什麼壁畫,談宛宛走進大廳,女子退到一邊悄悄地關上門。

晴安看著她,面上沒帶笑容,她看人都是冷冷清清的,語氣聽不出親切。她說:“這位姑娘是否還記得我想你說過的事情?”

“什麼事情?”她好像本質地對晴安有些排斥。

“你體內氣息不純淨,練御靈之術會有問題。”晴安說,“我淨梵宮有淨水,只要你願意服下,就能化解你體內的濁氣。”

“我覺得我這身根骨挺好用的,沒什麼其他的問題。至於淨水,我確實要來求一盅,不是我要用,是靈璧峰的弟子有生命危險。”

晴安聖女似乎有些遺憾,她盯著談宛宛,想要從她身上盯出一條縫。她與她四目相對,沒有輸掉氣勢。

她看晴安聖女沒什麼想說的,退後一步,說:“既然無事,我先回去的。”

晴安聖女沒有阻撓。

關雎在屋裡惴惴不安地等著,她在窗邊看到她進了院子,趕緊開門,迎她進屋,喚她在凳子上坐著,上去握著她的手,說:“好師妹,你的手怎麼有些涼,那晴安喚你過去沒什麼別的事情吧!”

“這淨梵宮的路彎彎繞繞的,我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這屋子。”談宛宛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冷水,竟然好似泉水,一股子甘甜在舌尖久久地不曾散去。

“我以為聖女喚你去有別的事情,嚇死我了。”關雎拍拍胸口,好像是真的心有餘悸。

“怎麼?看你的樣子竟然好似真的害怕那位晴安聖女。”談宛宛不覺得害怕。

“我從前沒來過淨梵宮,就是聽說這裡面的女子做事嚴苛得很,就算是犯過一點錯都是要拔指甲、刮頭發的。而且每一屆的淨梵宮宮主都是雷厲風行,心狠手辣的。”

關雎看談宛宛面色如常,就躺在榻上,窗子半開著,外面一片漆黑。她說:“宛宛師妹早點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明天就要回去的。”

她看著已經睡下的關雎,遂躺下,說:“我知道的,這個晴安聖女看起來令人有不詳的感覺,我還是早些睡,明天早起求了淨水去靈璧峰。”

“怎麼會?淨梵宮聖女當年收弟子時,就是因為遇見晴安的路上是連成一片的祥雲,因此把她當成了親信弟子。”關雎含糊地說。

談宛宛沒當回事,安然地躺下。夜裡天上亮起一道閃電,她猛然驚醒。她當時頭疼欲裂,一口積血悶在胸中,硬是吐不出來。她抓著牆壁,艱難地走到窗邊,喝了一口水。

關雎好像昏睡過去,她喊了她好幾聲,死在沒辦法,她使勁兒地推攘她,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一下子推開門,一股冷空氣灌進屋中,她狠狠地吸了一口。

她坐在院子裡的臺階上,看夜裡起了大霧,有些嚇人。她是個膽子大的女子,跟著竄進了霧裡,她伸手,摸到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