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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尋人(1)

談宛宛提著籃子向山頂走去,綿延在山間的小路格外地安靜,沒有任何妖獸打擾。她只花了半個時辰就走到山頂。治癒果的樹木長得很茁壯,樹頂像一個個的蓋子,掛滿了治癒果。

她祭出木劍,試圖升到樹頂上,木劍在兩丈高的位置靜止不動,一會兒就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她撿起木劍,感到一種挫敗感。

她只能放下木劍,雙手抱住大樹,循規蹈矩地爬上樹頂。她坐在樹頂上看下面的風景,一切遼闊無邊,天上的雲似乎伸手就能碰到,連綿起伏的山峰綠意盎然。

治癒果掛滿樹梢,伸手就能碰到,談宛宛摘下一籃子的治癒果,看向身邊躺在樹幹間的人,她想喚他的名字,卻因為彼此之間不夠熟悉,因此欲言又止。她揹著滿滿一籃子的治癒果,下到地面上。

她休息了一會,走到潭水邊,捧住一股清涼的冷水洗臉,潭水清澈見底,觸感涼爽舒適。他喝了一口,水中竟然帶點兒清甜。

她灌一桶泉水,路上遇見關雎,她接過泉水,遞給她一捧栗子。談宛宛陪關雎坐了一會兒。

“你為什麼要放過那隻妖獸?”談宛宛剝著栗子,問。

“很久以前,我去一個山間打獵,路上因為遇見一隻兇猛的野獸,受了重傷,當我倒在路邊時,一隻能夠化形為人的妖獸救了我,他餵我吃了一顆治癒果。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妖獸並不都是壞的。”

關雎眨著一雙明亮的雙眸,似乎有些難過,“那次,我找了他很久,都沒有尋到他的蹤跡。”

“他一定是個俊俏的妖怪。”談宛宛並沒有因為關雎喜歡一隻妖獸而感到訝異,甚至打趣她。

“俊俏的?像淮安師兄那樣嗎?”關雎疑惑地問。

“應該算是吧。”

談宛宛和關雎說完話,就揹著一籃子的治癒果回到靈壁峰。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齊老道聚集弟子,宣佈了一個令人驚恐的訊息,“齊小白在迷之山谷失蹤了。”

齊老道喊來楚漫、田魅魅和談宛宛,問:“你們願意去迷之山谷尋找齊師兄嗎?”

田魅魅竟然有些興奮,連忙答道:“義不容辭。”

“我陪你們一起去。”

一道空靈的聲音傳來,談宛宛驚喜地看過去,竟然看到一身白衣翩躚的關雎從走廊上過來,她嘴角帶著恬淡的微笑,看人時像一隻乖巧脆弱的白兔。

“你找到那隻為禍人間的妖獸了?”當關雎在她們身旁站住,談宛宛就站到她身邊,悄悄地問。

“昨天我在山間遊蕩時,看到一隻妖獸,我就抓住了它,與我上次在百丈崖下遇見的一模一樣。”關雎輕輕地說,對著談宛宛展顏一笑。

齊老道輕咳兩聲,給幾位徒弟每人一個治癒果,一個百寶袋,一些乾糧,一支弓箭。因為怕她們遇到特別兇狠的妖獸,所以就給每人一個法器。四個人和齊老道告辭,就一起走上去迷之山谷的小路。

路上很安靜,沒遇上令人害怕的妖怪,兩邊長滿了蒲公英,燈芯草,野菊花和萵苣,還有大片的狗尾巴草鋪滿了一整片的綠地。

談宛宛摘了一捧的狗尾巴草在手心裡把玩,田魅魅提著一把大刀,走到哪兒就亂劈一陣子,要不是楚漫阻攔,她一定要將路邊劈個寸草不生。

關雎低著頭安靜地編織一個精緻的圓環,田魅魅粗魯地問:“關雎,你真的抓住了上次放走的妖怪?”

“是的,師父親自檢查過。”關雎似乎有些不喜歡田魅魅,回答的聲音很輕。

“你真是濫好心,妖獸啊,吃人的,怎麼能放過呢?”田魅魅極其地鄙夷關雎的做法,一語點明要害。

她們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已經離靈璧峰很遠了,站在小山坡上往回望,幾乎看不見靈璧峰的屋瓦樓舍,雞鳴狗吠的聲音離他們遠遠地,除了走路的腳步聲,山間一片寂靜。

“就我們四個,能找到齊師兄嗎?”楚漫看著這諾大的天地,有些遲疑。

“楚漫,你別囉唆,憑我的能力一定能抓走很多妖獸的,你要是害怕,趕緊回去給我們做飯。你廚藝好。”

田魅魅推開楚漫,一下子走到最前面。楚漫觸不及防,小聲地罵著她。關雎和談宛宛一起扶住楚漫,她才不至於摔倒。

太陽移到頭頂的時候,路上曬得發燙,她們拿起乾糧坐在路邊吃,吃完乾糧,又走了兩個時辰,遇見一座吊在半空的橋。

橋的另一端通向一座山峰內部的石洞,洞口看起來不小,能夠容納兩個人並排透過,洞子邊長滿了比人還要高的荒草和灌木。

“師姐,那是什麼地方,看起來好恐怖啊!”

談宛宛感覺這裡很冷,透不到一點光線,到處都是一汩汩細細的泉水,冷風撲面而來,她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她試圖幻化出一堆火焰弄點熱量,卻弄了幾次都沒有靈氣,只能在路邊撿了幾根木材,堆成一堆,進行鑽木取火。

“我看時間不早了,姐妹們努力一把,穿過這個吊橋,再走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就是迷之山谷。”楚漫說完,就帶著她們一起穿過一條長滿灌木的小路,走上吊橋。

這座橋應該是年代已久,木板都有些腐爛了,兩邊的鐵鏈子生了鏽。她們踩著吊橋,輕輕地走過去。

這吊橋看著破破爛爛的,竟然很結實,從橋上往下看,不算是懸,大概有四丈的距離。走到另一邊,就遇上一個幽暗的洞子,她們都有些害怕,站在洞口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應該是走這條路,沒錯的。”楚漫看著手上畫的地圖,再三比對,確實沒什麼問題。

“你們要是害怕,我先進去,你們跟著我。”談宛宛看她們躊躇不定,心底來了勇氣,坦率地說。

“這怎麼能行呢?肯定是我們應該先進去的。”楚漫不同意。

談宛宛卻摸著冰冷的牆壁,邁著小碎步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