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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始〔1

談宛宛終於找到位於懸崖峭壁上的治癒果,這是一種綠皮果實,長在盛開的樹木的尖上,沐浴著最溫暖的朝陽,只是樹木長得挺拔而高大,她猶猶豫豫地站在下面看著樹幹。

從前學過御劍之術,她隨身帶著一把小木劍,是拜師時師父給的。齊道人說:小徒弟啊,只要你能用這把劍劈柴時,不能把它折斷,你就算是小有所成,到時候就去打一把小鐵劍。

談宛宛凝神聚氣,試圖控制住木劍,讓它在空中飛行,只是從指尖流溢位的靈氣輕飄飄的,木劍在空中停頓一會兒就掉在地上。她覺得自己好沒用,在青城書院的一點兒武力值全沒用處。她不甘心,再次凝聚內力,這次木劍飛得比剛剛高了一點點,只是‘啪嗒’一下子又掉在地上。

一股冷熱交替的感覺在血管裡膨脹,她趕緊停止。她遺憾地看著樹頂,這次,大概只能扶著樹幹攀爬上去。她走到大樹邊,伸出雙手,環抱住粗粗的樹樁,甚至不能抱住它。不過樹幹上長出很多向四面八方延伸的枝丫,她顫顫巍巍地踩住枝幹,堅強地爬上去。

一條蛇蜿蜒著盤旋在樹幹上,談宛宛對上大蛇的眼睛時,嚇得心底一咯噔,情不自禁地鬆開一雙手,只覺得一陣眩暈,直接往下掉,甚至碰斷了兩根樹枝,樹枝擦過面板,一陣疼痛感刺激得她忽然清醒,她伸手拽住樹幹,終於停了下來。

她看著下面,還有一丈的距離。胳膊上被擦破一層皮,滲出幾滴鮮血。她緊緊地拽住樹幹,心還在怦怦直跳,她將全部精力凝聚在手心上,騰空而起,一下子彈上一根樹幹。她不再小心翼翼地往上爬行,而是三兩下直接彈跳上頂部。

這時她能夠碰到綠皮的果子,這些果子一拽就能到手上,捏著特別地柔軟,她找了一根樹幹坐下,剝開皮,藍色的汁液從手掌心流下,是一種涼涼的滑膩感覺,黏黏的粘在樹幹上。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沒什麼味道。從最高處望下去,幾乎看不到分佈在半山腰的星羅棋佈的小屋子,只能看到坐落在山間的樹木,以及在山谷間瀰漫的白色霧氣。太陽已經露出了腦袋,白雲被一片片地撥開。

這裡的空氣清新,甚至很清爽,她悠長地呼吸一口,只覺得心肺生涼。她乾脆坐在這裡看晨起的朝陽和山間的遼闊,在離她四五米的地方有一棵挺拔的樹,樹幹的縫隙間露出一片白色綢緞。

初看以為是一隻蓋著被子的松鼠,再仔細看一些樹枝結成網,竟然有人在上面安然躺著。她感覺很有趣,乾脆扶著樹幹仔細地看。突然,一個果子扔過來,“啪嗒”一下打在她的臉上,果皮剝開,藍色汁液從她的臉頰上滑下,黏糊糊地。

她抹一把,汁液像是橡膠,粘在臉上弄不下來,甚至形成一道道藍色的絲線,纏繞到樹樁子上。她氣得拽下一顆果子,向對面扔過去,治癒果只到一半就掉下去,半張臉從縫隙間露出來,一雙眼睛帶著慵懶輕俏的笑容。

“你是......”談宛宛仔細地想了想,想起一張臉龐,不禁脫口而出,“衛霜凜。”

一堆樹葉擋住縫隙,對面的人又在繼續睡大覺,還提醒一句,“別鬧,一會兒恐怕連早飯都沒得吃。”

談宛宛估摸著時辰,已經不早了,她連忙摘下十五顆果實放在口袋裡,從樹幹上往下溜下去。她落到地上,去找山頂上的一汪清泉,她在路邊找到一個深潭,潭裡不斷地湧出清水,沿著山崖往下流。

她拿出木劍劈竹子,就劈了五六下,竹子沒斷,木劍竟然斷的一塌糊塗。

“真是沒用的小木劍。”

她伸手掌,將靈氣匯聚到指尖,對著竹子使勁一劈,竹子應聲倒下。她使勁兒地再劈五六下,竹子斷成七節,她找出一個滑膩的竹筒,做了一個蓋子,找到一潭碧水,舀一口清水,別在腰間,急忙地往下走。

經過棧道時,她看到欄杆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竟然是關雎,她似乎並不害怕下面的懸崖萬丈,百無聊賴地晃盪著雙腿,漫不經心地看著對面的山尖。她的雙手擺在一起,柔嫩的手指攪弄著,手腕上垂下一串銀鏈子。

“關雎,”她輕聲喊道,“你小心點,別掉下去。”

關雎側過臉看她,沒有一點兒驚懼之色,“沒事兒的,我輕功很厲害的。”

談宛宛走到關雎身邊,取出腰間的竹筒,遞給她,“這是你要的清泉水。”

關雎就笑嘻嘻地接過竹筒,開啟蓋子,嘗一口泉水,清甜的味道讓她眉開眼笑,“就是這個呢。”

談宛宛回到靈璧山時,已經過了吃飯的時辰,院子裡五個人。楚漫躺在迴廊邊的木板上,手支撐著下巴,帶著笑容看著院子裡的人練劍。還不忘指點幾下,“齊小白,你拿得穩劍嗎?怎麼看著一直在顫抖啊。”

“田魅魅,你怎麼像個男弟子,出劍的招式這麼剛硬,恐怕是想要劈我們吧。"

“哎,楚漫,你管我幹什麼?”

田魅魅放下劍,叉著腰,瞪著楚漫,“有這個時間,你不如去給我們做飯,什麼白菜包子啊,難吃死了,我到現在都還沒吃飽。”

“你說什麼呢,這是淮安師兄和我一起包的,你覺得難吃,我記得上次有人跑到翠玉峰偷窺,還說淮安師兄舞劍的姿勢就像是什麼皎若輕雲之蔽月。”楚漫打趣地看著田魅魅,像是要取笑她,“你的臉像是紅透的柿子,乾脆去翠玉峰住著,師兄多。”

姜同看到談宛宛走過來,一臉的疲憊,忙走上去問:"師妹啊,治癒果帶來了嗎?”

談宛宛遞出袋子,疑惑地問一句:“怎麼叫我師妹啊,你這個小男孩子,應該還沒成年吧。”

“我年齡小輩分高啊。”姜同昂首挺胸地瞪著談宛宛,“要不,咱們比試一下。”

“算了吧,你看我這副狼狽的樣子,再不去吃飯,恐怕要餓暈了。而且,你這個小弟弟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沒看見我在流血嗎?”姜同就將袋子遞給楚漫。

楚漫接過袋子,對著談宛宛露出一個溫婉的微笑,拍拍姜同的腦袋,他不耐煩地後退一步,楚漫卻笑嘻嘻地說:“姜同,真是個好孩子啊,不愧是師父們最得意的小跟班。”

“楚漫,你別用油膩的手碰我,上面還帶著沒洗乾淨的白菜味兒。”

姜同忽略掉楚漫即將下毒的手掌,催促著談宛宛趕快走,兩人一起來到廚房,這是一個安靜的庭院,位於最邊上,此時沒什麼人,只有幾隻老鼠聚在白菜堆邊。它們嫌棄地看著這一堆爛掉的剩菜,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要吃。姜同伸手一劈,一堆老鼠全部死翹翹。

談宛宛有些震撼,感嘆道:“真是快刀斬亂麻啊!”

吃上早飯時,她的內心有些複雜,不是說食物過於簡陋,而是這口感,甜的還帶點鹹,她看著即將歩出廚房的姜同,喊:“你們做飯就這點水平?”

“這是顧師兄做的早飯。你慢點兒吃,一會兒跟著師姐去院子裡練劍。"

姜同說完,快步地走出去,談宛宛吃著食物,竟然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