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進與孤城子洞天之力碰撞之時,讓周邊街道的瓦礫盡毀。
兩人躍上半空,只見得黑色的邪祟之氣與渾厚的武夫之力不斷撞擊,震得整個冀州城如在雷暴之中。
街道上,兩波修行者激戰正酣,血液與殘骸被內息不斷捲起。
每個被邪宗奪舍之術操控的護衛,氣力和速度都遠超尋常修行者。
不出意料的,顧雲他們很快就落了下風。
可就在這時,一個腆著肚子的小胖子,走上了街道。
拉來一駕改良後的推車,這讓陳平一的眼神就是一亮。
那特麼哪是簡單的推車!那上面可是有二十多發的巨型連發弩!
這簡陋改良的弩車,可堪比戰場上的排弩,甚至比排弩還要恐怖。
尋常排弩,比如在雞鳴山秘境內守陵人的那些裝備,一次性單駕弩車,也只能射出五發弩箭,經過趙多多的改良,這特麼居然能一次射出二十多發重型弩箭。
而且,每一支巨型弩箭,都是經過趙鐵匠的改良,箭頭呈現出詭異的螺旋狀,看起來異常鋒利。
“都給小爺我閃開!”
趙多多大喝一聲,來到弩車後方。
眾人回頭看時,也皆是驚呆,連忙向兩側閃躲。
那些瘋狂的邪宗傀儡,可沒有正常人的心智,竟是直衝過來。
趙多多用力拉緊後方的鉤索,瞄著前方衝來的黑壓壓的一群傀儡。
可是下一息,他特麼居然一個屁蹲,坐在了地上。
“我勒個去!早知道這麼費勁,就不放這麼多弩箭了。”
是的,弩箭並沒有射殺出去,趙多多沒拉動。
陳平一三人見此情景,接連閃身來到趙多多身旁。
四人齊齊用力,就見弩箭再次上膛,整個弩車都在顫抖,咯吱作響。
“放!”
陳平一一聲出,四人同時鬆手。
二十多髮旋轉的弩箭,破空而出,就像是一張巨網,向著黑壓壓的邪宗傀儡們撲過去。
速度太快,威懾之迅猛,居然發出恐怖的破空吟鳴!
四分之一息的時間,就穿過了傀儡們的陣營。
扎進了遠處的圍牆之上。
那些圍牆經不起這般數量重型弩箭的攻擊,直接坍塌,炸出一片塵煙。
再看那些站立不動的邪宗傀儡們,有的胸口出現一個碗口大的洞,有的四肢直接被弩箭炸的不翼而飛,更有甚者,頭顱直接被炸沒了。
這等殺傷力,讓在場所有人為之汗顏!
只是僅僅一輪弩箭射出,所有邪宗傀儡,無一倖免,皆倒地而亡。
“臥槽!多多,你這也他特麼猛了吧!”
陳平一止不住的誇讚趙多多,可是後者卻是很嚴肅的表情。
“那個,還可以再改進改進,觸發機制很不理想,要是沒有你們三個,恐怕今天就涼涼了。”
“沒事,繼續努力,你可真是術士中的天才!”
就連顧雲都摟著趙多多的肩膀,連連誇讚。
江宛若此時看起來,算是最為冷靜的一個,她一個掠起,踏上馬車,一刀下去,車棚盡碎。
可是,裡面只有一個瑟瑟發抖的尋常僕人。
她轉過頭去,望向顧雲,大聲喊道:
“王段不在這馬車內!”
顧雲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回道:
“沒事,他跑不了。”
顧雲繼續研究趙多多改良的那駕弩車了。笑盈盈的問道:
“等你什麼時候,去京都,給我們稽查司衙門也做個十駕八駕的?”
“那個,要我家多多給你們做也可以,不過這個費用……”
陳平一上前,跟顧雲開始討價還價......
在遠處的江宛若卻是一臉疑惑,為何心思詭異的兩人,這時候還這般淡定?
江宛若不知道的是,在陳平一的提醒之下,顧雲一就想到了,王段可能會掩人耳目,自已獨自從別的城門,喬裝出去。
另一處城門處,此時喬裝成一個老叟的王段,心中還在慶幸。
他看到了冀州城半空中,兩個大修行者的對戰,雖然同自已的師傅孤城子對戰的那個人,他並不認識,但是他確定,自已的計謀還是實現了。
他拄著柺杖,邁著蹣跚的步子,向城門走去,距離城門也只有五十丈的距離。
他很自信,憑藉自已易容喬裝的技能,騙過盤查的左武衛,並不是一件難事,等自已回到了京都,憑著他們王家的勢力,整治區區一個顧雲,不是難事。
低頭走時,自已心中還在發狠,這次回去,要讓他顧家,家破人亡!
可是就在他還在自已的復仇大計中沉思時,眼下卻看見一人,擋在自已面前。
王段緩慢抬頭,然後目光中有難以遮掩的詫異。
居然是韓謝!
韓謝就站在那裡,端著胳膊,他的刀,就夾在懷中。
王段下意識的就攥緊了手中的柺杖,想要轉向別處。
可是,韓謝一個跨步,就堵在他的身前。
“年輕人,你這是做什麼啊?”
王段裝出一副老者的腔調。
“不做什麼,我是府衙的一名捕頭。”
“奧,那你是要盤查老朽麼?”
韓謝雖然是王家的眼線,但是此時,王段卻不想對方發現自已的身份,畢竟這事,能少一人知道,就當少一人知道。
“我說了,我是一名捕頭!”
韓謝的回答,變得很嚴肅,也很決然。
老叟再次抬頭,仔細打量韓謝的表情,小聲道:
“要是不想死,就馬上給我讓開!你這條狗!”
韓謝只是笑了笑,並未做出任何動作,好像思慮了片刻,然後閃身讓出路來。
王段心中切了一聲,繼續裝作老者的姿態,蹣跚著前行。
與韓謝擦肩而過的時候,卻有一種襲來的危機之感。
待自已走出十餘步後,十幾名身著冀州府府衙制服的捕快,緩步朝著他的方向走來,進而又將他攔住。
他回過頭來,看了看韓謝,眼神中有怒意。
韓謝還是笑臉相迎,表情似乎還是在說那句話:他是一個捕頭。
這時的王段嘆了一口氣,緩慢鬆開拄著的柺杖,柺杖落地時,他也直起了腰。
既然事已至此,這韓謝想必也是要叛出了王家,那索性便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
白色瓷瓶,從王段的袖中滑出,竟然飛旋在虛空之中,散發著一種極為詭異的暗黑之氣。